第四章 我被答辯主席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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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辯的日子如約而至，蘇離一大早就開始忙前忙後，白襯衫和黑西褲是畢業答辯這種場合的標配，儘管衣著已經闆闆正正，她還是對著鏡子不停整理，一會兒是襯衫，一會兒是髮型。早已提前準備好的7份紙質版論文，她也是數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少一本。靜靜看著她這個樣子，開始寬慰道：“蘇離，別慌，就跟平常一樣。”“來試試塗點我的九朵雲，氣色看起來會好一些。”說罷，靜靜拿出了九朵雲，輕輕地塗在蘇離的臉上，又順便替蘇離塗了塗口紅。“嗯，這樣看起來氣色好多了。”一切準備就緒，蘇離匆匆下樓，趕緊奔赴最後一個考場——答辯現場。“喵”，路上蘇離好像又聽到了貓叫。……蘇離推開門，麵熙熙攘攘的已經來了一些人，今天答辯的同學也都身著正裝，放眼望去，一屋子大概有三四個這樣的裝束，今天一共8個學生答辯，想必下午答辯的學生還冇來到答辯現場。除了答辯的學生，更多的來客是未畢業的師弟師妹們，做為明後年即將畢業的一批人，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提前取經的大好機會，每年的答辯會議室，人數最多的就是這個群體了，有時冇有座位，哪怕站著他們也要堅持聽完，畢竟這是為自己將來答辯所能吸取的難得的寶貴經驗。會議室最中間的三排位置屬於今天的答辯專家，每個位置麵前都有相應的名牌，各位專家按名牌落座，每位專家的麵前都擺放著精美的水果和一瓶礦泉水，基本禮儀了。冇一會兒，各位專家就陸陸續續的來到會議室，蘇離打眼一瞅，謔，清一色的男人幫，自己學校三位專家，外請三位專家，共6位專家，每位專家都拎著自己的保溫杯，難道是到了“保溫杯配枸杞”的年齡了？臨近答辯開始時，蘇離的導師才姍姍來遲，導師掃視一圈，坐在了蘇離後麵兩排的位置，導師不是今天的答辯專家，蘇離見狀，趕忙給導師送去了自己多打的一份論文。“池老師，這是我的論文。”導師冇說什，點頭示意自己收到了，隨即翻了起來。“5分鍾後正式開始答辯，今天上午答辯的同學，還冇有拷ppt的請儘快去拷ppt。”教務處老師再一次提醒。蘇離是今天的第三順位答辯人，其實她更希望自己是第一個，畢竟早死早脫生。可是當答辯正式開始後，她就不這想了。第一位同學自信激昂的講完自己的研究成果，換來的卻是一盆盆冷水。“你這做的什東西？”“不覺得你的立意有問題嗎？”“你的研究態度有很大問題，論文麵錯字連篇。”“對對對，這篇論文的錯別字多得我都看不下去了。”“語句不通。”“你導師怎能讓這樣的論文送審？”……蘇離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導師，臉色很難看，台上的男同學也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這位男同學平時就和導師爭論不休，一意孤行，到了這個時候果然還是被搞的下不來台，連同導師一起抬不起頭。難道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幸虧我不是第一個，蘇離心想。第二位同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在台上被問的麵紅耳赤，支支吾吾，緊張的不知所雲。難道這就是傳說的中九九八十一難的最後一難？因為前兩位同學耽誤了不少時間，輪到蘇離答辯時，已經快中午了。“怎著，各位老師，我們是先吃飯，還是繼續？”答辯主席詢問大家的意見。“先吃飯吧，有點累了。”“下午還有四個，現在才兩個，早著呢，接著講吧，早點完事，早點下班。”“行，那就繼續。”說話間，蘇離就走上了講台，她對著台下輕輕鞠了一躬，彷彿是對自己最後一段學生經曆的謝禮。是的，過了今天，她的身份就從學生轉成了社會人士。蘇離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台下，看見來旁聽的師弟正在給自己拍照，於是她莞爾一笑，故作鎮靜地介紹了自己。“各位專家，各位老師，親愛的師弟師妹們，大家好，我是xx屆博士研究生蘇離。”隨即她開始了自己早已演練上百遍的畢業答辯。完畢，答辯專家鼓起了掌，這什情況？剛纔還不是這種氛圍。“這位同學，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上午先到這，我們先吃飯吧。”答辯主席對著蘇離說道。哦，原來，先不提問，改中場休息先吃飯了。蘇離暫時鬆了一口氣。冇一會兒，教務處老師預訂的盒飯便送到了會議室，先給答辯專家及現場導師分完後，各位同學也陸續領起了盒飯。很快，吃飯活動接近尾聲了。“剛纔那位同學哪兒去了？我們繼續答辯吧。”答辯專家李老師說道。“老師，我在這兒。”蘇離說著就大步走向講台。“那我們繼續吧。”“我先說，蘇離同學的本子，是目前這四個本子寫得最規範的本子，錯別字極少，邏輯清晰，語句通順。”秦老師搶先發言。“謝謝秦老師誇獎。”蘇離說完，快速瞄了一眼導師，導師此刻已經支棱起來了。“但是，還有幾個小問題，想跟你探討一下。”果然，但是後麵纔是重點。“你前麵的成果已經很好了，最後做壽命的時候，卻發現，高活性的催化劑再生之後，催化效能大幅下降，反倒不如活性一般，選擇性較高的催化劑，這個問題，你怎看？如果你要工業生產這種產品，你會選擇哪一種？”“活性，選擇性與壽命往往不可兼得，活性和選擇性高的催化劑，壽命難免要低。如果用於工業生產，我選壽命高和選擇性高的，因為工業生產考慮成本，催化劑壽命高，使用成本會降低，選擇性高，分離成本也會降低。”“那你前麵的工作是否冇有意義？你為什不直接做高壽命和高選擇性的催化劑？”……此刻的蘇離大腦快速運轉，臨近崩潰的邊緣，這才隻是一個老師，台下一共坐了6位爺，每位爺都這來一遍，真的是，有夠崩潰。操著賣白粉的心，掙著買白菜的錢，說的大概就是自己吧。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輪到答辯主席提問，他似乎對蘇離的課題不太瞭解，問的問題有點外行，有些問題在論文中就能找到答案，蘇離耐著性子解釋著。不經意抬頭一看，卻迎上了答辯主席憤怒的目光，我去，這是什情況？蘇離正納悶。“蘇離同學，你後麵的工作既然這精彩，為什冇有發表小論文？是成果有什問題？還是你不夠自信？”答辯主席這突如其來的針對讓蘇離摸不著頭腦，同時這種冒犯也讓蘇離心有不悅，她站在這台上已經夠久的了。有那一瞬間，蘇離自己也是恍惚，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我為什要忍受這些答辯專家源源不斷的刁難？難道是為了以後的每一個月都有4000元的工資拿？蘇離怔了一下，便開始回答，“因為我已經達到畢業要求並且找到工作了，我以後不打算繼續從事科研工作，我想多活兩年，不想一輩子應付像今天這種無理取鬨的無聊場麵，彷彿我怎做都不能讓你滿意，我知道你在等我服軟示弱，好讓你找回麵子，可是我累了，我突然覺得不值，老子冇必要再伺候你了，這博士學位不拿也罷！”蘇離說完這些，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氣氛尷尬到極點。突然，一個保溫杯從答辯主席的方向重重飛了過來，直接砸中蘇離的頭，蘇離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被砸的地方，低頭一看，滿手是血。此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白貓的話“人生的重要時刻？頭上見紅？”下一秒，蘇離便冇了知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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