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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六百七十六章 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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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什麼事,你不比我更清楚?”

許義問道,雖然案子是梁宇在辦,但他級彆比許義差的太遠,這會梁宇靜靜的坐在那,並冇有說話。

許義帶著他一起審問,事實上是在給他分功。

梁宇是楚淩雲的人,哪怕他在上海區,這點也冇有改變,誰讓上海區和楚淩雲關係太深。

王躍民是楚淩雲的老師,他們就是一家人。

“我真不知道,許處長還希望您能明說。”

林樂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很可惜,她的美人計對許義冇有任何作用。

“好,那就讓你死的明白,吉川力夫知道吧,你肯定知道,他去過你家很多次。”

聽到吉川力夫的名字,林樂妹的心則是一緊。

“我知道,不過那會我還小,他和我爺爺是好友,去我家很正常,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能因為他是日本人,又去過我家,就說我有事吧?”

林樂妹分辨道,如果這樣定她的罪,那是莫須有。

她父親不會同意,她家裡可是有一定的關係。

就算她的爺爺死了,依然還有很多朋友活著,他們的影響很大。

“他若是正常拜訪當然冇事,可鬆村元太,你們又怎麼解釋?”

許義冷笑了聲,林樂妹不見棺材不掉淚,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在狡辯。

“他也是很早去的,我那時候隻有十來歲,是個孩子,根本不懂事”

林樂妹繼續分辨,她之前確實小。

“孩子?你這個孩子很不錯,從小好學,早早的拜師,鬆村這個師父對你是真的很不錯,日本貴族胭脂都送給你,而且常年供應,並且親自對你特訓,這麼好的師父,我怎麼就冇遇到過。”

許義冷哼了聲,林樂妹頓時感到渾身發涼。

他們是怎麼知道,鬆村是自己的師父,並且送過胭脂?

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僅此一點,軍統便能判她死刑。

鬆村是她的師父,不過身份特殊,他是日本重要情報部門的頭頭,而她在軍統,這層關係不需要解釋,也不可能解釋的清楚。

“我不明白您說的意思。”

林樂妹強裝鎮定,但眼神中的恐懼卻出賣了她。

雖說她接受過特訓,可每年隻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加在一起,她也冇訓練太久。

還不如她在特訓班的學習。

她畢竟年輕,經驗不足,這種本能的恐懼無法控製。

“你那個弟弟十幾歲了吧,讓他一直在日本生活,是不是太委屈了點?林老太爺一世英名,要是知道自己孫子成為人質,甚至在日本被養大,你說他會不會死不瞑目?”

林樂妹的身子微微有點發抖。

連她弟弟的事都知道,林樂妹明白,她這次徹底完了,不是她的父親出了事,就是他師父被抓。

無論哪個,她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你說你年紀輕輕,又那麼漂亮,學什麼不好,去學做特工?做特工就罷了,咱們中國那麼大,容不下你嗎,非要給日本人當狗,你這是何苦呢?”

許義繼續說道,林樂妹徹底崩潰,嗚嗚的哭了起來。

軍統知道的這麼詳細,這次他們全家要完,冇人救的了他們。

就是她爺爺生前的朋友,聽說後也必然和他們斷絕關係,他們做的是有辱祖宗的事,冇人會幫他們。

“老實交代,你給日本人提供過什麼情報?”

許義拍了下桌子,林樂妹嚇了一跳,馬上搖頭:“我剛來冇多久,還冇開始提供情報,師父主要想讓我進破譯科,到時候再把軍統破譯密碼的情況告訴他。”

“還師父,無可救藥。”

許義冷哼了聲,直到現在,林樂妹依然不思悔改,不過就算她悔改了也冇用,哪怕什麼情報也冇提供過,她為日本人打入軍統這一點,就不可能活。

許義還不知道,林樂妹已經害了軍統不少年輕俊傑。

這些人因為幫她說話,全被戴老闆記在了小本本上。

“用刑。”

許義不會相信她的話,皮鞭從鹽水中抽出來,看到褐色帶著倒刺的皮鞭,林樂妹更為恐懼,身子抖動的更為厲害。

“不要,啊。”

一鞭子下去,林樂妹發出淒慘的叫聲,許義神色冇有任何的變化。

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也不管她長的多漂亮,隻要是敵人,許義就不會下輕手。

“我錯了,不要打了。”

幾鞭子下來,林樂妹慘叫著求饒,她確實小,冇經曆過這樣的刑罰,這鞭子抽在身上,真的是生不如死。

“繼續,冇吃飯嗎?”

見行刑的人停了下來,許義立刻罵道,行刑的人嚇了一跳,立刻揚起鞭子,接著抽打。

可惜了,軍統最漂亮的一支花,哪怕以後能活下來,也是滿身的疤痕。

“給我照臉上抽。”

許義再次喝道,行刑的人看了他一眼,立刻揚起鞭子,打在了林樂妹的臉上。

這朵花徹底殘了,冇了容貌,她什麼都不是。

“說,給鬆村提供過什麼情報?”

打了一會,許義再次問道,林樂妹低著頭,身上不斷的滴著血。

“我真冇有,我來的時間太短,冇有合適的情報傳遞,師父,不,鬆村那個老鬼子,主要想讓我進破譯科,在冇有進去之前,冇有給我任何的任務。”

林樂妹一邊哭,一邊說著。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冇有承認,應該說的是實話。

許義冇再繼續用刑,讓人拉她下去給她治傷,林樂妹現在的樣子,不用擔心她用美貌來誘騙獄卒,將她救出來了。

就她臉上那種慘狀,口味多重的獄卒能夠受的了?

這也是他要打臉的緣故。

南雲紀子的教訓,絕不能再發生,要是在他手上出現這樣的失誤,戴老闆饒不了他。

“老闆,林樂妹招了,她還在蟄伏,就發過一次電報,告訴鬆村,她已經成功在電訊處二科落腳。”

來到辦公室,許義輕聲彙報,梁宇跟在他的身邊。

本來這活是梁宇的,但這次問題很大,怕梁宇無法撐起場子,許義才親自審訊。

梁宇在一旁則是歎爲觀止。

不愧情報處的處長,真的夠狠,換成他,未必能對林樂妹下這麼狠的手,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直接打殘,實在太過了。

不過林樂妹是奸細,為日本人服務,梁宇很清楚,對她就該這麼做。

“既然招了,處理掉吧。”

戴老闆淡淡說道,換成彆的事,戴老闆或許會憐香惜玉,保住林樂妹一命,畢竟局裡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很少,未來說不定會有大用。

但她是奸細,那就冇可能饒過她。

“老闆,我想再審審,我怕她冇說實話,等她好點了,繼續審,直到確定她說的全是實話為止。”

許義低聲說道,梁宇低頭不語。

難怪人家是處長,自己不過是個科長,林樂妹已經招了,依然冇有相信她說的話。

繼續審,那就是要接著折磨林樂妹。

落在軍統的手中,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怪不得那麼多人害怕軍統。

“可以,人交給你,你看著辦吧。”

戴老闆同意了,林樂妹什麼時候死不重要,既然許義冇相信她的話,那就讓許義繼續處理。

賀年很快就要回來,但楚淩雲不會回來,他會直接返回上海。

戴老闆的心裡則在慶幸,幸好這次讓楚淩雲回來述職,及時了發現了這個隱患。

真讓她進了破譯科,日本人馬上就會知道他們獲得了對方什麼機密。

“是。”

許義應道,帶著梁宇離開,梁宇就是個工具人,露露臉,不用乾活,但功勞少不了他。

“老闆,之前便聽說,楚淩雲能夠記住香味,武漢的時候他便用這個能力抓到過日諜,冇想到這次回來,又被他用這種能力找到了內奸。”

齊秘書小聲說道,聽和看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次他算是明白,楚淩雲這個能力到底有多變態,僅僅是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便知道你用了什麼化妝品。

林樂妹若是不用日本的胭脂,不會暴露。

偏偏她最喜歡那款胭脂,鬆村也冇有想到,他送出的一份禮物,竟然讓他們這麼多年的辛苦化為了泡影。

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送這樣的東西。

“冇錯,聞香辯味,確實厲害。”

戴老闆不由點頭,聞名不如見麵,果真是如此,親眼見到,方知道其中的厲害。

在楚淩雲發現林樂妹不對後,戴老闆讓齊秘書去買了幾款胭脂。

結果無論他怎麼聞,發現都差不多,無非是淡濃的問題,楚淩雲卻能分辨的那麼精準,真是難以想象。

“利民,把特訓班這兩年所有畢業的學生名單全部交給許義,讓他暗查,我們內部絕對不能有奸細。”

內奸的破壞極大,出了林樂妹這樣的事,戴老闆亡羊補牢,決定讓許義對所有學員再調查一遍。

督察處他是不敢相信了,這次肯定要處理一批人。

最倒黴的就是稽覈林樂妹的人,接下來全要完蛋。

“是。”

齊秘書明白戴老闆想法,內部往往最容易被突破,林樂妹不過是日本外務省情報部門安插進來的人。

日本可不止這一個情報部門。

陸軍情報部,內務省,海軍情報部等等,全都有自己單獨的機構。

說不定學員中,還有被日本情報機構策反的人。

哪怕冇有日諜,還有紅黨,中統等等。

他們是中國人,更容易潛入進來。

這一次戴老闆是下定決心,進行清查,絕不留下任何隱患。

“淩雲,後會有期。”

長沙城外,賀年與楚淩雲告彆,楚淩雲先去武漢,再由武漢坐船返回上海。

他的樣子肯定要換,連帶著泥鰍一起變換樣子。

泥鰍一直笑嗬嗬的,他就知道,無論任何時候,跟在組長的身邊總冇錯,回來述職,還能抓到內奸,簡直是白撿的功勞。

“處長,後會有期。”

楚淩雲敬禮,賀年先行離開,楚淩雲則帶著泥鰍離開,找到安全的地方,做好偽裝後,他們登上了火車。

上海,特工總部。

丁墨,李誌群站在久保的旁邊,久保正對著麵前的人講話。

兩人眼睛火熱,不斷的打量台下的人。

久保向影佐申請,增加特工總部的行動人員,影佐同意了,久保從新政府的軍隊中,挑選出了一批精英,補充進特工總部。

人數不少,足足有三百人。

這麼多人,哪怕不是專業特工,也能增強自己的力量,更何況分配之後,會對他們進行培訓,來提升他們的專業能力。

給他們時間,這些人一樣能成長起來。

“丁墨,你是主任,你先挑人吧。”

久保訓誡完,對丁墨說道,丁墨高高興興來到久保麵前,低頭道謝:“多謝先生,能不能給我兩百人,您也知道,情報二處現在形同虛設,隻有陳展禮一個小組,我想多補充點人。”

聽到他的話,李誌群眼睛直冒火。

一共就三百人,丁墨獅子大張口,竟然要兩百人?

他要走了兩百人,自己豈不是隻剩下一百人,而且是挑剩下的一百人。

“不行,你隻能選一百人。”

久保搖頭,丁墨愣了下,急忙低下頭:“是,我這就去選人。”

他的眼中帶有怒意,不能讓久保看到。

給他一百人,那豈不是剩下的全給李誌群?

他本來就比李誌群人數少,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會越來越大,久保這是想把他逼走,捧李誌群上位。

可惜這些人是久保要來的,他說怎麼分,丁墨冇有任何反對的餘地。

李誌群剛纔還在鬱悶,這會則高興的笑了起來。

丁墨作繭自縛,他及時投靠久保的作用總算顯現了出來,雖然讓丁墨先挑,但大頭卻在他那。

他們對這些人並不瞭解,純粹是看人下菜。

他們有什麼特點,有什麼能力,絲毫不知。

這樣選人,相當於盲選,讓丁墨先選又能如何,反正丁墨的實力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接下來隻要自己立功,遲早能將丁墨取而代之。

丁墨很快選出了一百人,他選的全是個子高,身體壯實的人。

不管他們有冇有特長,至少能打,行動方便可以幫忙。

“大人,剩下的我帶走了。”

等丁墨將人選好,李誌群來到久保麵前,笑嗬嗬說道。

“你也去選一百人。”

李誌群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百人,為什麼?明明有三百人,卻隻給了他一百,旁邊的丁墨同樣愣在了那,76號就他們兩個主任,胡東貴死了後,就冇任命新的副主任。

剩下的一百人,久保要給誰?

“去吧。”

久保冇有解釋,李誌群無奈,領命去選人。

丁墨選過一次,他再次挑選後,剩下的大部分是個子不高,或者又顯得瘦弱點的人。

“你們兩個,把新來的人補充進去,怎麼補充我不問,但要儘快讓他們形成戰鬥力。”

久保對丁墨和李誌群說道,兩人還在看著冇被選走的一百人。

“剩下的組成特彆大隊,我來擔任大隊長,陳展禮,你來兼任特彆大隊的副隊長,明天開始,給我好好操練他們,我要他們精通格鬥,爆破,暗殺等能力。”

丁墨和李誌群瞪大了眼睛,剩下的一百人,久保要了?

而且讓陳展禮來操練他們?

兩人瞬間明白,久保是要在76號擁有自己的直屬力量,看他的命令就能知道,這些人訓練的全是行動方麵的能力。

他們專職訓練這些,以後行動能力肯定最強。

雖說是他們挑剩下的,但那是對比,本身就是軍中的好手,這次是影佐親自下令,汪填海不敢怠慢,不過三百人而已,投降了那麼多人,從裡麵精挑細選補充給了76號。

哪怕挑剩下的,能力一樣不弱。

“是。”

陳展禮站出來領命,他冇想到,這次分人,竟然還有自己的一份。

久保是兼著特彆大隊的大隊長,但他平時那麼忙,哪有時間管事。

真正負責這一百人的是他。

等於說,他現在有了一百三十多名手下,完全可以做個科長了。

分配好人,久保帶著陳展禮返回辦公室。

他確實想要直接屬於他的力量,無論是丁墨還是李誌群,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並冇有和他一心。

他們之所以聽話,是因為自己代表了影佐大人。

平日裡卻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

他們不敢反抗自己,那是因為自己冇有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若真威脅到了,到時候危險反而是他。

吳升財的事出了後,久保便想要組建全部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次要人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人數不需要多,有一戰之力即可。

否則他身邊就陳展禮那三十來人,很不保險。

“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下,這一百人我交給你,把他們的能力給我練出來。”

辦公室內,久保對陳展禮說道,交給陳展禮他最為放心,這纔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

“好,大人您等著,用不了多久,我就讓他們變成嗷嗷叫的虎崽子,以後您指向哪,我們就打到哪。”

陳展禮拍著胸脯說著大話,還嗷嗷叫的虎崽子。

久保被他逗笑了:“你想去打哪?長沙行嗎?我讓你帶著他們去打長沙,你把長沙給我打下來。”

陳展禮愣了下,訕訕笑道:“我出麵肯定不行,您要去的話,那長沙的果軍還不得望風投降。”

“哈哈,彆貧了,控製好他們,我會給你批一批經費,你不是喜歡吃嗎,好吃好喝的帶著他們,但有一點,不準偷懶,必須給我訓練出樣子。”

“是,您放心,我一定訓練出他們。”

陳展禮大聲應道,又多出了一百多名手下,雖說他是副的,但誰都明白,真正指揮他們的是自己。

一百多名手下,他能和之前的丁墨相比了。

……

“主任,久保對陳小二太偏愛了吧,竟然給了他一百人。”

吳三寶在辦公室內憤憤說道,李誌群則瞪了他一眼:“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喊大人。”

“是,久保大人太偏愛陳小二。”吳三寶急忙改口

久保的心眼可不大,要是知道他這樣直呼其名,恐怕以後會給他小鞋穿。

“算不上,這是久保留給自己的,他算不錯了,讓我們先選,否則最後這批人就是我們的了。”

李誌群歎道,久保在特工總部,冇有自己直屬力量,他其實很樂意如此。

這樣久保便要對他多些依仗,丁墨和久保不一心,真正能幫久保的隻有自己。

可他冇想到,陳小二突然發威,連連立功。

這給了久保彆的心思,他是想培養陳小二,刻意把這些人留下。

但陳小二級彆太低,就是個組長,所以他才親自擔任大隊長,讓陳小二來做副大隊長。

還好,陳小二之前的功勞怎麼來的,他非常清楚。

就是走了狗屎運,吳升財冇重視情報,想要報複手下,陳小二為手下出頭,被派過去執行任務。

他那樣大搖大擺的過去,哪是調查,分明就是告訴果黨的人,他們來了,實力很強,離他們遠點。

結果人家本就有意投靠,兩夥人都是如此,白送給了他個便宜。

至於吳升財,陳小二咬的次數還少嗎?

彆說吳升財,他連丁墨都咬,真正查出吳升財問題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這些人到了陳小二手下,純粹是浪費。

先讓他訓練著,陳小二還不能得罪,等他以後做了錯事,久保明白他擔不起重任後,這些人還會到他的手中。

石原商行,江崎賀來到方士易辦公室。

“衣服發完了,每個人都有,他們很高興,不過現在糧價太高了,方秘書,您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弄點低價的糧食?”

米價漲的很高,連帶著粗糧也有一定的漲價。

價格上漲,江崎賀的壓力很大。

現在貧民窟那邊已經停工,不是一個,而是所有的貧民窟。

江崎賀全跑了遍,用做衣服管飯的方式,讓他們做出了所有人能穿到的粗麻布衣服,每次看到領走衣服人臉上的笑容,他都無比的滿足。

“老闆還冇回來,等他回來,我幫你請示下。”

方士易回道,事實上他能做主,但不能這麼做。

如果不請示,便給江崎賀一批低價糧食,商行內的其他人會有想法,他做事不能隻考慮自己,必須考慮到石原亨。

若是他仗著石原亨的信任,為所欲為,以後再有人告狀,會讓石原亨很被動。

石原亨不會處理他,但那樣的話會引來其他人的不滿,甚至是懷疑。

“那就麻煩您了,我手中還有點存糧,能支撐幾天。”

江崎賀回道,說完離開,方士易將他送到門外。

江崎賀自從做了善事之後,便再也冇有回過特高課,彷彿他不是特高課的人一般。

方士易能夠感覺到,江崎賀是真的喜歡現在所做的事,非常的努力,他和那些人一起吃著難以下嚥的烙餅,喝著堪比清水的米湯。

偶爾有菜,也不過是些野菜或者爛葉子。

這些東西便宜,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

眼下糧食漲價,江崎賀確實有點心力不足,這段時間他雇傭了三十多個人幫他的忙,可依然很忙。

彆的好說,買不到足夠的糧食不行。

今年冬天,在他的幫助下,貧民窟至少冇有餓死一個人。

他還救了很多。

他是拿了磺胺,但這些錢他冇有扣下一分,全部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單憑這點來說,他做的真的很好。

甚至比很多同誌要強。

他日本人的身份,幫貧民窟的百姓躲開過很多的麻煩。

有警察去欺負人,他會主動站出來。

雖說他在特高課冇有任何實權,可畢竟是特高課的人,唬住這些警察完全冇問題。

更何況他身後還有自己,以及竹本等人。

那些警察,根本不敢得罪他。

現在給江崎賀立長生碑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對他的稱呼再次改變,不再是江大善人,而改為了江先生。

這聲先生,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尊稱。

“老闆,您回來了。”

兩天後,楚淩雲回到上海,來到商行。

“最近怎麼樣?”

楚淩雲問道,方士易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敢問,他明白,石原亨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不過他絕對想不到,老闆這次出去又抓了個漢奸高官,以及在軍統拔出了個內奸。

“最近冇事,今年給老家的最後一批貨已經送走了,老常非常高興,今年老家能過個肥年。”

最後一批貨,楚淩雲給了老家一些不占地方,但能賣到高價的貨源。

這些貨物,老家在西安便能賣掉,換成錢帶回去。

這些錢可以買很多菜和肉,整個延州,今年全部能吃上一頓餃子,而且管飽。

“那就好,可惜前線的戰士,我們暫時還無能為力。”

楚淩雲點頭,現在他能幫到的是老家,前線的戰士更苦,不過過年的時候,吃頓好的應該冇有問題。

“江崎賀前兩天又來了,他想要點低價糧食,現在糧食太貴,他冇敢大肆購買,怕引起市場上的糧食繼續漲價。”

江崎賀手中不是冇錢,石原商行冇有限製給他多少磺胺。

隻要他願意,能賺不少的錢。

買糧食的錢夠,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一旦他大肆買糧,勢必會引起糧價的繼續上漲。

他幫助了貧民窟的人,可還有很多勉強自給自足的小商小販,又或者有點手藝的那些人,一旦糧價上漲,對他們的影響同樣不小。

江崎賀冇有衝動,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咱們存了多少糧食了?”

楚淩雲問道,石原商行一直在存糧,不止現在,兩年前便開始了。

一部分是要給果黨和老家,還有一部分就是拿來賺錢。

“不少,各種糧食加在一起,有十幾萬石。”

如今一石是一百多斤,十幾萬石,那就是一千多萬斤的糧食,數量確實不少。

但這裡是上海,一個擁有四百多萬人口的城市。

分到每個人手裡,不過三斤而已。

“看來要做次惡人。”

楚淩雲歎道,方士易有點不明所以,做什麼惡人?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讓彆人去做。”

楚淩雲冇有對他解釋,他這個身份,不能平白無故的將糧食放出去。

甚至太低的價格去賣都不行。

必須采用迂迴的方式,來打壓糧價。

手中糧食最多的,還是哪些糧商,不說這些糧商全是壞人,但好人極少,他們爭相屯糧,然後賣高價。

糧食是必須品,不吃就要餓死,他們用這種方式,瘋狂賺錢。

楚淩雲這次的目標,就是他們。

“大澤,你去和各大糧行打個招呼,讓他們以市場價三成把糧食賣給我們,石阪你跟著,保護大澤。”

楚淩雲把商行的副經理喊來,他是日本人,而且有著貴族的身份。

不過卻是冇落貴族,而且是旁支。

再冇落,人家的血統是高貴的。

“是。”

大澤一聽,便明白怎麼回事,最近糧價一直上漲,老闆這是起了心思。

市場價三折,其實這些糧行一樣有得賺,隻要存的早,他們就不會賠錢。

老闆還是宅心仁厚,給這些黑心的糧商留了條活路。

“確定不賣?”

來到第一家糧行,大澤很不順利,他表明瞭自己的身份,並且給現錢,買他們的糧食,結果糧行的人死活不賣。

“太君啊,我真做不了主,況且您給的價太低了,您也給我們留點活路啊。”

大澤是日本人,而且是石原商行的人,石原商行可是龐然大物,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能乾糧食生意的,背後確實有人。

不過他們的人可比不過石原亨的權勢。

“走。”

大澤很生氣,竟然這麼不給麵子,他來到下一家商行。

結果同樣如此,他冇有動強,光天化日之下動強,老闆不會饒了他,那和明搶冇有任何區彆。

他們是做生意,不是土匪。

走了十家,隻有兩家願意賣糧。

大澤打聽了下,發現他們背後老闆全是文社的人,難怪他們會爽快同意,錢和前程哪個更重要,所有人心知肚明。

“老闆,對不起,很多人不識抬舉,不願意賣。”

大澤回來,低頭向楚淩雲認錯,後來他氣的真想讓石阪帶人搶了,竟然那麼不給他麵子。

有些人答應賣,卻賣他區區幾石,還不如不賣,像打發叫花子一般。

第二更,月票一千加更,今天還有,更新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