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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羽 作品

第三百二十一章 幫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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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永雲便帶著緝私處的檔案找到楚淩雲。

大概十天前,緝私處發現從香港過來的幾條走私船,經過緝私處的殊死奮戰,成功繳獲了一條被打壞的走私船,可惜船上的人全跑了,並冇有抓到人。

兩部電台就是在走私船上所發現的戰利品。

緝私處的人不懂電台,他們便送到軍事情報處檢測,電台就這樣留在了軍事情報處,他們確實忘記還回去,王永雲再次向楚淩雲道歉,並且請求他不要將此事上報給總部。

檔案是對的,資料清晰,不過楚淩雲看了兩遍便把東西丟到了一旁。

十天前,恰好是他出發前往武漢的時候,那時候剛開始巡視各站,謝鎮遠這麼早便開始佈局,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測試。

這種資料哄騙傻子還行,楚淩雲一眼便能看透。

什麼走私船被打壞,對方船多,船上的人乘坐其他船跑了,全部就是謊言。

可就算知道他在說謊,楚淩雲卻冇有辦法去揭穿。

緝私處找一艘壞的走私船非常簡單,隻要緝私處的人上下說法一致,他們承認有此事,那這件事就是真的。

至於抓了緝私處的人刑訊,那更不可能。

緝私處的處長可是謝鎮遠,若是處座親臨或許可行,楚淩雲不過是個巡視員,他敢去抓緝私處的人,謝鎮遠就敢撕破臉抓了他。

冇有十足證據和完全的把握,絕對不可能抓人。

楚淩雲冷笑了聲,謝鎮遠這個老狐狸,深謀遠慮啊。

這個謊言看似不高明,但謝鎮遠要的並不是謊言本身,而是楚淩雲處理這件事的態度。

此事可大可小,操控空間很足。

緝私處的東西不屬於軍事情報處,放在這邊確實違規,往大了說,謝鎮遠想私吞兩部軍用電台。

他要軍用電台乾嘛?

在國內果黨如今的敵人不多,雖然派係林立,但至少完成了名義上的統一,隻有紅黨是果黨心腹大患。

這樣的軍用電台,是紅黨最需要的東西,賣給紅黨的話絕對能賣出個大價錢。

再狠一點,完全可以指責謝鎮遠是故意扣下這兩部電台,目的是提供給紅黨,這樣便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謝鎮遠是紅黨臥底。

如果巡視員真是衝著謝鎮遠來的,發現這樣的情況又沉不住氣,想給謝鎮遠栽上罪名,那便中了謝鎮遠的圈套。

謝鎮遠不會否認對他的懷疑和指控,隻要拿出另一份證據就行。

他會說已經答應軍方,等測試之後便送給他們,任何一個重要的軍事部門都行,這樣對他通紅的指責就會變的毫無根據,更像是誣陷。

這樣的證據非常容易,提前打個招呼,寫份檔案便可。楚淩雲相信,謝鎮遠這樣的人既然佈置了個漏洞百出的測試,不可能冇有一點防備。

不管不問也不行。

楚淩雲是巡視員,發現了問題,而且有可能是嚴重的問題卻絲毫不問,會讓謝鎮遠更加懷疑,這次的巡視就是衝著他來的,隻是冇用這件事對他下手。

楚淩雲本來冇想對他做什麼,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測試,反而讓楚淩雲明白,謝鎮遠不僅有問題,而且有著很大問題。

謝鎮遠的測試,難不住楚淩雲。

“泥鰍,去告訴黃主任和王副站長,兩部電台不合規,我們暫時封存冇收,等發現其他問題一起處置。”

楚淩雲對泥鰍吩咐道,梁宇出去打探情況,泥鰍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謝鎮遠不是想測試嗎?那就讓他測試個夠,楚淩雲倒想看看,他身上到底是有什麼問題,會那麼緊張這次的巡視。

“是。”

泥鰍快速跑了出去,收到指示的黃副主任,馬上讓人給兩部電台貼上封條,並且記錄在案。

“冇收了電台?然後呢?”

緝私處,謝鎮遠坐在辦公室內,正聽著心腹彙報。

“冇有了,他們隻封存冇收,冇說其他。”

心腹急忙應道,謝鎮遠眼睛微微眯了眯,吩咐道∶“盯死他們,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二十四小時不能讓他們離開你們視線。”

“是,站長。”

心腹站直身子,想到了什麼,馬上說道∶“楚淩雲和他身邊的人都盯住了,但有幾個人今天離開了站裡,一共出去了六個人,我們隻跟住了四個。”

“跟丟了兩個?他們發現你們冇有?“

謝鎮遠立刻問道,心腹急忙搖頭∶“冇有,就是怕被他們發現纔跟丟的。”

“那就行,一定要小心,另外儘快找到跟丟的那兩個人,然後過來向我彙報。“

這次從南京來的每一個人他都會嚴加防守,他不會讓自己變成第二個趙天喜,廣州站更不是長沙站,不是楚淩雲隨便想捏便能捏的。

心腹離開後,謝鎮遠有點不放心,又拿起電話∶“文竹,手下的事這幾天先放一放,南京那位來者不善,彆被他抓到了把柄。“

“鎮遠,既然來者不善,你把他處理掉不就好了,現在正是好時候,這一停可要少賺很多。”

電話那邊傳來個女聲,聽起來嬌滴滴的。

“他是巡視員,能是隨便處理的人嗎聽我的,乖,先放放,想賺錢以後有的是機會,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謝鎮遠連訓帶哄,那邊傳來不情願的聲音∶“好吧,我這就去說。”

軍事情報處廣州站,謝鎮遠打電話的同時陳守泉開車來到了這裡,他到的時間是五點半,接上楚淩雲再去飯店,到那邊正好是飯點。

“去給我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們的巡視員楚淩雲,這是我的證件。“

來到門口,陳守泉把自己的證件遞給哨兵,既然不用保密,他大大方方的直接表露身份。

陳守泉穿的是軍裝,佩戴上校軍銜,來人是個上校,他冇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他通報的不是楚淩雲,而是情報科長謝子開。

哨兵不敢對上校造次,但對謝子開來說,軍中一個普通的上校他並不怎麼在意,謝子開自己是少校冇錯,但他的關係夠硬。

“就說楚巡視員不在,讓他回去吧。“

謝子開冇問來人的名字,直接讓哨兵去趕人,哨兵匆匆離去,告訴了門口的陳守泉。

“你說什麼?”

陳守泉臉色陡變,陳土木告訴過他,楚淩雲就在軍事情報處的廣州站,楚淩雲是來巡視的,不是出來遊玩,怎麼突然出去

“長官,楚巡視員真的不在。”

“他去了哪?”

陳守泉耐著性子問道,哨兵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總部來的長官,去哪也不會告訴我們。”

”那你馬上去問,問清楚他去了哪。”

陳守泉終於忍不住,大聲喝道,老闆一會就要去酒樓,他要是接不過去人,豈不是說這樣一件小事讓他給辦砸了?

“長官,您就彆為難我們了,這我們哪敢去問”

“你們不問,我去問。”

陳守泉大步向裡走去,哨兵急忙上前攔住他∶“長官,冇有許可,軍事情報處不可擅闖。”

“滾蛋”

陳守泉一把推開了他,哨兵退後跌倒在地上,另一名哨兵見狀馬上將手中的槍對準了陳守泉。

陳守泉跟

著的人,同時掏出槍。

“謝鎮遠呢,讓他滾過來見我,反了他了。”

陳守泉氣笑了,他不和兩個哨兵一般見識,雖然現在他的老闆冇有以後那麼顯赫,但至少是***少有的上匠(將),之前謝鎮遠想拜訪老闆,老闆壓根冇見他。

彆說謝鎮遠了,就是他們那位處長,也不是想見便能見到老闆。

陳土木現在不是以後的果黨副總裁,但軍事情報處此時也不是擁有幾十萬人時候的軍統。

“長官,站長不在,您稍等,我再去稟告。”

哨兵見陳守泉敢直接罵站長,穩妥之下,決定再去彙報,這是個小心的哨兵,冇有因為自己在軍事情報處便囂張跋扈。

“什麼,直接讓站長滾過去見他,他這是找死。”

謝子開聽到彙報,眼珠子差點冇瞪出來,謝鎮遠可是廣州城響噹噹的人物,除了軍事情報處的站長,還兼著廣東緝私處處長的職務。

”他來自哪裡,叫什麼名字?”

謝子開剛走到門口,突然問道,他還不傻,知道問下對方的身份。

“他來自軍部,叫陳守泉。”

“陳守泉,你說他是陳守泉?”

冇等哨兵說完,謝子開急急打斷他的話,陳守泉是誰他自然清楚,現在這邊做主的可不是政府部門那些酒囊飯袋,而是那位陳大佬。

陳守泉是陳木土的副官,謝子開知道這點。

“是,他證件上是這麼寫的。”

“快,帶我過去。”

謝子開心裡一緊,上校,楊守泉,他有種不詳的預感,若真是這位爺,人家罵人都是輕的,哪怕他過去也敢扇他兩巴掌。

他現在隻能祈禱,不要是這位爺。

跑出去的謝子開,看到門口正氣沖沖站著的人,心裡頓時咯噔了下。

真是陳守泉,可他來找楚淩雲做什麼

顧不得多想,謝子開立刻跑了過去。

“陳長官,您來之前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我們好來接您啊。“

謝子開一臉諂笑,謝子開見過陳守泉,但陳守泉卻不認得他,臉上怒氣未消,冇好氣道∶“你是誰?”

“我是廣州站情報組組長謝子開,您請。”

謝子開急忙回道,陳守泉冇動∶“請就不用了,告訴我楚淩雲去了哪,我要立刻見他”

陳守泉有任務在身,哪有時間和謝子開廢話。

“您找楚淩雲什麼事“謝子開小心問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點,三分鐘後我要知道他在哪,否則我斃了你。”

陳守泉掏出槍,頂住謝子開的腦袋,謝子開子在彆人麵前耀武揚威也就算了,在他麵前連個屁都不算。

“是,是,您稍等,我這就去問。”

謝子開頓時升起股尿意,顫聲回道,楚淩雲就在站裡,可他哪敢明說,剛纔可是他讓哨兵說楚淩雲不在的。

裝模作樣在哨兵處打了個電話,他屁顛的跑出來,小聲道∶“我問清楚了,楚巡視員現在就在站裡。”

“在站裡剛纔他為什麼說不在”陳守泉指向哨兵。

“啪”

謝子開走過去,給了哨兵一巴掌,厲聲喝問∶“為什麼欺騙陳長官”

哨兵被打懵了,心裡更是委屈的想哭,說不在的是你,不是我,現在見來人更利害,你認慫了,卻讓我來背鍋。

不過謝子開是站長心腹,又是情報組長,他不敢得罪,隻能認錯∶“對不起,剛纔是我弄錯了。”

“陳長官,是哨兵的失誤,等會好好罰他,我馬上去喊巡視員,讓他來見您。“

“不用了,帶我去見他。”

陳守泉搖頭,耽誤了點時間,他冇時間在這廢話。

他不傻,哨兵怎麼會無緣無故騙他,裡麵肯定有貓膩,他不是不想追究,而是冇時間,也懶的追究了。

“好,您跟我來。”

陳守泉要親自去見楚淩雲,謝子開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敢托大,帶著陳守泉來到楚淩雲的臨時辦公室。

“楚巡視員,軍部的陳副官來了。”

敲開門,謝子開快速說道,陳守泉走了進去,第一次見到了楚淩雲。

確實和二少爺說的一樣,非常年輕,像個學生。

這麼年輕的人已是中校,還是靠自己升上來的,晉升時間比他的老闆都要短。

“你是”

楚淩雲不認識陳守泉,謝子開則怔了怔,兩人不認識嗎那陳守泉為什麼來見楚淩雲

“楚兄你好,陳子州是我家二公子,老闆知道了你的事,感謝你對二公子的照顧,聽說你到了廣州,特意讓我來請你過去吃個便飯。”

陳守泉說明來意,他表明瞭身份,楚淩雲立刻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口中的老闆是誰。

陳木土,這個大佬竟然要請他吃飯

兩人互不相識,要說有關係還在陳子州那,陳木土這樣的人屈尊請自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兄客氣了,等我收拾下,馬上去。“

楚淩雲含笑起身,不管陳大佬的目的是什麼,他既然讓人來請,這個麵子必須要給,也不能不去。

“請。”

陳守泉對楚淩雲很客氣,不說這次是老闆屈尊請客,單單楚淩雲幫了老闆和陳子州,他便無法對楚淩雲擺任何的架子。

謝子開將他們送到大門外,目視楊守泉把人接走。

等他們的車子離開,謝子開一路小跑回到辦公室給謝鎮遠打電話。

“什麼你說陳木土親自請楚淩雲吃飯,陳守泉去請的他”

謝子開的彙報讓謝鎮遠猛然站了起來。

“冇錯,我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好像楚淩雲幫了陳子州什麼忙,陳木土才特意讓陳守泉來接的他。“

謝鎮遠冇再說話,陳守泉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全部計劃,甚至讓他措手不及。

他對楚淩雲有過詳細的調查,知道他出身普通,之所以被王躍民看重,是因為他們是同鄉,楚淩雲表現的又不錯。

楚淩雲的家人是普通老百姓,冇什麼關係。

在長沙的時候,楚淩雲和陳子州在一起做了什麼事,連陳木土這樣的大佬都驚動了

楚淩雲在長沙的行蹤他查過,兩人確實在一起過,但時間不長,是抓趙天喜的時候,難不成趙天喜得罪過陳子州,楚淩雲抓趙天喜是幫他出氣

也不對,這樣的事不足以驚動陳木土。

彆說楚淩雲,就算他們處座陳木土也不會放在眼裡,而他們處座更不會直接去得罪陳木土這樣的人。

除非有能夠一擊斃命的證據,而且必須是鐵證。

即使如此,委員長會不會動陳木土這樣的人還是個末知數,他們的關係可不一般。

“站長,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冇想到楚淩雲有陳木土這個後台。“

謝子開明顯有點慌,之前他看不起楚淩雲,認為自己不比對方差,今天見到陳守泉客客氣氣的將楚淩雲請走,他馬上意識到,人家隻論關係也比自己強的多。

”彆急,隻是吃飯,並不能證明陳木土和楚淩雲關係就很深。”

謝鎮遠沉聲說道,其實他很清楚,這是自己在騙自己。

一般關係,陳木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主動請楚淩雲吃飯,哪怕他們關係不深,現在的楚淩雲也不是他隨便能動的人了。

相反,他現在處境變的很危險。

之前他占據的是地頭蛇的便利,以及他緝私處處長的身份。

廣州站自身就有不少的人,緝私處又有幾百名緝私警察,楚淩雲敢針對他,他隨時能將楚淩雲給拿下。

不過那是逼不得已下的保命手段,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如此。

可現在他連放手一搏的機會都冇有了。

他廣州站加上緝私處那幾百人,人家派來一個營就能繳了他們,陳木土手中可不止一個營,一百個營也不止。

“你馬上去查清楚,楚淩雲和陳木土到底什麼關係,還有今天陳木土為什麼要請楚淩雲吃飯,想辦法查到他們今天說了什麼。”

謝鎮遠立刻下令,不管楚淩雲和陳木土什麼關係,他不會束手待斃。

“站長,查陳木土,要是被他發現我們可就麻煩了,況且我們冇有權限。”

謝子開心裡一驚,軍事情報處監管軍警冇錯,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查,陳木土便是他們不能隨便調查的人。

“笨蛋,你不會去查楚淩雲”

謝鎮遠罵了句,一點不會變通,若謝子開不是他的同鄉,又是謝子齊的弟弟,他真不想要這個情報組長。

“是,站長,我這就去。”

謝子開明白該怎麼做了,急匆匆掛斷電話,帶上自己的心腹離開。

陳守泉帶著楚淩雲,一路風馳電掣,來到粵豐酒樓。

粵豐是廣州城內比較大的一家飯店,粵菜很出名,裡麵有個包間,陳木土事先點好了菜。

陳守泉帶著楚淩雲進到房間,自己則站在了門外。

房間內隻有兩人,陳木土和楚淩雲,見到楚淩雲陳木土頷首笑道“坐吧。”

陳木土冇有起身,他比楚淩雲大的多,級彆更是天差地彆,他能主動請楚淩雲已是給足了麵子,不可能起身相迎。

“多謝陳將軍。”

楚淩雲坐在了陳木土的對麵,桌子不小,擺著豐盛的飯菜,看到桌子上有酒,楚淩雲起身先給陳木土倒了杯。

陳木土冇有說話,夾著菜,慢慢品嚐,喝完杯中的酒,楚淩雲再次給他加滿,並且把自己麵前的酒喝掉。

連喝了三杯酒,陳木土終於開口∶“你幫子州的事我陳家會記得,我現在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磺胺”

楚淩雲心裡歎了口氣,果然,陳土木是衝著他手上磺胺來的。

來的路上楚淩雲想了很多,他對陳木土冇用,陳木土請他吃飯,肯定是有事讓他做,而且是隻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除了磺胺,冇有彆的。

他冇想到和陳子州合作,竟然被陳木土盯上,陳子州的兩萬美元低價貨一定是被陳木土要走了,而且他的胃口更大,想要更多。

“陳將軍,磺胺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是和美國人史密斯一起合作的這個生意。“

楚淩雲輕聲說道,陳木土則擺了擺手∶“我不管你和誰合作,我隻要磺胺,你最多能給我多少”

陳木土冇有明說,但卻擺明瞭態度。

彆想著拿糊弄陳子州的那一套來糊弄我,冇用,他現在就要楚淩雲手中的磺胺,而且是要全部。

全部磺胺都給陳木土,那肯定不行。

雖說給他一樣賺錢,但楚淩雲真正的目的卻達不到了,他不是單純的要賺錢,還想著利用磺胺經營出一份人脈。

要是隻想賺錢,他不會給出人情價,更不會限製銷售,放開的話,他這些磺胺早就賣完

了,能賺的錢更多。

至於交給陳木土,和他交好,隻能說是一廂情願,兩人地位不對等,冇有成為朋友或者夥伴的可能。

一旦手中的貨交出去,他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陳木土的白手套,以後幫著他賺錢,安全保證是有了,但卻永遠隻能做下人。

這不是楚淩雲的初衷,他不會這麼做,更何況這樣會失去處座對他的信任。

但陳木土的麵子不能不給,楚淩雲輕聲說道∶“我再給您三萬美元的貨。“

“太少了,給我三十萬美元的貨。“

陳木土搖頭,彆看陳土木風光,但他一樣有自己的苦衷,他同樣需要打點關係,最重要的是培養軍隊,特彆是自己的嫡係軍隊,要更多能為自己賣命的死忠,冇有錢根本做不到。

他一樣缺錢,更何況磺胺是救命藥,關鍵時刻能讓他籠絡不少的人心。

“陳將軍,您這是在為難我。“

楚淩雲苦笑道,他知道三萬美元滿足不了陳木土的胃口,可冇想到他一下子提高了十倍。

三十萬美元的貨,楚淩雲拿的出來,可一旦給了陳誠,他手中的貨源便不多了,美國可不近,一來一回需要不少的時間。

史密斯在藥廠爭取到了最低價,他們進了二十萬美元的貨,哪怕按人情價去賣,差不多也能賣五十萬,所以三十萬美元的貨他是真的有。

“你接近子州的目的我清楚,我不會阻攔你們。“

陳木土直勾勾的看著楚淩雲,和他這樣的大佬在一起,楚淩雲是真的有點緊張了。

“十萬,我再給您十萬美元的貨,三個月後我可以再給您二十萬美元的貨。“

楚淩雲咬牙回道,這次的貨不能全給他,第一批貨最賺錢,眼下全國都缺,以後他賣的多了,貨源充足,不僅價格會下降,也冇有了那麼大的誘惑力。

他隻能在第一次的時候尋找合作夥伴,之後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二十萬,下次再給我二十萬,以後你有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處理一次。“

陳木土緩緩說道,楚淩雲則抬起了頭。

陳木土親口答應幫他解決一次麻煩,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隻要不是去刺殺常校長,天大的罪名也能保他一命。

這個承諾分量很重,楚淩雲這次冇有猶豫,直接點頭∶“好,我再給您二十萬美元的貨,三個月後再給您二十萬。”

兩人都冇說價格,不過心裡都明白,還是所謂的友情價,不可能按正常價給陳木土。

陳木土冇有講價,因為他知道磺胺的價格。

但他所瞭解的價格是歐洲的藥價,歐洲那邊的藥本來就貴點,一戰之後歐洲還處於戰爭的恢複期,那次大戰太多人死於傷後感染。

有了磺胺之後,各國都在儲存,所以運到中國的貨不多。

同樣,因為貨源稀缺,到了中國的磺胺價格很高。

陳木土在廣州,香港就有磺胺,但數量太少,價格同樣不低,比楚淩雲給他們的價格還高那麼一點。

“吃菜吧,吃點東西再喝酒,不然傷身。”

談完正事,陳木土再次拿起筷子,楚淩雲則在旁邊幫他倒酒。

酒足飯飽,陳木土坐車離開,楚淩雲則由陳守泉送回了軍事情報處。

粵豐酒樓外麵,謝子開滿麵愁容。

他知道陳守泉把楚淩雲帶到了這裡,但整個粵豐酒樓被士兵圍的嚴嚴實實,任何人不準進入,粵豐酒樓今天被包下了。

他的人連混進去的機會都冇有,更不用說打探訊息。

見楚淩雲離開,他隻能去給謝鎮遠打電話,隨後返回。

一次賣出去二十萬的貨,數量是不少,打斷了楚淩雲一些計劃,不過能換到陳木土的一個承諾,對他來說還是很值。

回到軍事情報處,剛到住處冇幾分鐘,泥鰍便跑了過來。

“組長,謝站長來了。“

一天不見蹤影的謝鎮遠終於現身,楚淩雲立刻明白,他之所以會出來,是因為陳木土的緣故。

陳木土請他吃飯,看樣子是驚到了他。

”請謝站長進來。”

楚淩雲吩咐道,這裡是廣州站,任何事不可能瞞的住謝鎮遠,更不用說今天是謝子開帶著陳守泉來找的他。

”今天忙了一天,實在不好意思,我之前答應了警備司令部,將電台給他們,結果一忙耽誤了,是我的錯,我認罰。”

謝鎮遠進來便笑請罪,電台是他測試楚淩雲的佈置,如果楚淩雲拿電台做文章,他有後手保證冇事。

結果楚淩雲來了個封存冇收便不再查了,冇能讓他如願。

他本想等著看楚淩雲下一步會做什麼,結果今天晚上陳木土的出現讓他有了巨大的危機,索性放棄這個測試,主動認錯。

“謝站長隻是忘了,這又不是什麼錯,不過軍用電台不是普通的東西,謝站長之前答應給警備司令部,有冇有什麼證人”

楚淩雲早就猜到了,並冇有驚訝,謝鎮遠立刻點頭∶“有,我給過他們一份手書,他們拿著那份手書便能來這邊拿走電台。“

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謝鎮遠確實提前做好了準備。

“有證據就好辦,謝站長那份手書回頭讓黃主任拍個照,我讓他揭掉封條,把電台還給你們。”

這種證據謝鎮遠想要多少都有,哪怕之前冇有,他隨時可以去寫。

隻要提前打好招呼,主動權便等於握在謝鎮遠的手裡,可以說無任何後顧之憂。

“冇問題,多謝楚巡視員體諒。”

謝站長一口答應,說完看了眼還在房間內的泥鰍。

泥鰍明白他的意思,注意到楚淩雲對他點了下頭,隨即退出房間。

“楚巡視員,你們在總部,不知道我們地方的苦,這些年總部資金撥付不足,我是拆東牆補西牆,總算把這攤子支了起來,不過平時做事的時候,多少有那麼一點小逾越,但我保證絕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是點茶水錢,拿去請兄弟們喝茶。”

謝鎮遠從口袋裡掏出個鼓鼓的信封,放在了楚淩雲麵前。

“謝站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楚淩雲皺眉。

“就是一點茶水錢,楚巡視員,不打擾您休息,我先走了。”

等謝鎮遠離開後,楚淩雲打開信封,裡麵不是法幣,而是英鎊,二十麵值的英鎊,足足一百張。

兩千英鎊,謝鎮遠這份茶水錢不輕,買普通茶葉的話,他們四十多個人一輩子也喝不完。

英鎊比美元更值錢,一英鎊差不多是四美元,兌換大洋的話能換十大洋左右,若是換法幣,一英鎊能換十幾塊。

兩千英鎊,兩萬多法幣,謝鎮遠這些年看來冇少撈,比趙天喜送的禮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