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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稱三弟 作品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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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開時,世間形成了長留山,玉山,東望山,空桑和大荒五個大陸。

最先出現的神族選擇了北邊的長留山定居;其次妖族和仙族分彆選擇了東邊的東望山和西邊的玉山;而最南麵的大荒是魔族的領地;中間的空桑大陸則由人族世代居住。

各族均以神族為尊,魔族由於形成最晚,經常受製於仙妖兩族,故族內怨聲載道。現任魔尊雖致力於維持與各族的友好關係,誰承想背地裡卻修煉邪法,最終喚出邪魔,引起大戰......

聽著酒樓內說書先生的激情講述,帝綰犯起了愁。

就在剛剛她一轉身,無意間看見在幽都碰到的墜崖小郎君,出於好奇,便跟著其來到了街邊的一家酒樓。看著已經進去的人,帝綰猛然意識到,自己出門太匆忙,竟忘記帶空桑的銀錢。

身為主神的她雖無所不能,但這空桑的銀錢,以及空桑外交易所用的靈石,卻不能憑空變出,其他三族亦是如此。一般各族都會儲備一些,以便不時之需,也可買賣物品,獲得銀錢。

她確實出來的太急,所攜帶的物品在人族這裡根本換不了多少銀錢。再說了,臨走之前兄長不是說,要通知她的徒弟嗎?他們二人也未曾見過,如何尋得?也不知他是否會帶銀錢出來。

聞著酒樓裡飄出來的香氣,在人族曆劫了百世,剛迴歸的她,依舊抵抗不了人族的美味佳肴,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正努力轉移注意力的她,抬頭看到了二樓窗邊正在看著她的墜崖小郎君,帝綰再次尷尬移開眼神。

這時,酒樓的店小二從屋內走出,向她說明,店裡有位郎君邀請她進去。帝綰有些疑惑,下意識抬頭望去,看到對她點頭的墜崖小郎君。

難道是他?

隨後將信將疑地跟著進了酒樓,上去二樓,被領到窗邊的座位,果然……

作為被邀請的一方,帝綰率先開口表達感謝,於是對著墜崖小郎君抬手行禮道:“多謝閣下的邀請,我出門太急,忘記帶銀錢了,改日一定歸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家鄉何處?”

“不必掛懷,仙族司命仙君座下弟子景珩。”墜崖小郎君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小郎君果然是仙族人,不光人長得英俊,聲音也如此好聽,仿若炎炎夏日裡的一縷清風,讓人心曠神怡。看來這位景珩仙君已經看出她非人族了。

“妖族妖皇使者洛靈。”真實身份目前不便透露,待事情了結後,她再和仙君說明情況,還其銀錢。

帝綰坐下後,二人相顧無言。

半刻鐘後,菜已上齊,在景珩的示意下,帝綰便吃了起來。

早就聽聞仙族“食不言”的準則,今日可是讓她見識到了,這位景珩仙君自打拿起筷子,就專心進食,不管其他,就連街道上傳來的吵鬨聲都毫不在意。

帝綰本想找話題閒聊一下,見此情景,便也作罷。

不過,她被窗外的吵鬨聲吸引了注意。

街道上,一位穿著樸素的女子被同樣樸素的男子拉著,二人似是夫妻,女子突然掙脫男子,跑到一位路人麵前,急切道:“大哥,我要找我的孩子,我的女兒,她這麼高,你可否見過?”說著還用手比劃到自己腰部的位置,來告訴路人大哥女兒的身高。

路人大哥身著錦緞華服,似是某家公子,麵善和藹。

女子的郎君見狀趕緊上前拉住娘子,連忙對路人大哥道歉:“不好意思大哥,我家娘子因為走丟的女兒,神智失常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子再連連道歉。

“我冇有失常,我不認識他,他不是我郎君,大哥,請你相信我。”女子哭著大聲吼道。

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議論,將三人半圍了起來。

坐在二樓窗邊的帝綰,見此情景,也明白了個大概:這位自稱女子郎君的人,並非其真的郎君,許是想要對女子圖謀不軌。

不過周圍這麼多人,男子應不敢輕舉妄動。

帝綰轉頭看了眼景珩仙君,對方依舊專注,未受此事打擾。

好定力!

這時樓下傳來嗬斥聲:“如此惡人,帶他去報官!”

帝綰再次轉頭看去,隻見剛剛自稱女子郎君的男人,推開圍著的人群,灰溜溜地跑走了。那位路人大哥對女子鞠身拱手道:“這位娘子,若信任在下,在下帶您去大理寺報官,好尋您的女兒。”

“好,多謝大哥。”女子隨著路人大哥離去,人群也散開了。

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

一段插曲過後,街道再次恢複之前的秩序,熱鬨依舊。

見對麵的景珩仙君也早已放下了碗筷,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尷尬氣氛再次圍了上來。幸好店小二的及時出現,驅散了些許尷尬。

景珩仙君從腰間拿下錢袋準備付錢,帝綰也隨意地往那個方向瞟了一眼,恩?一個藍色的,如意,一閃而過,有些眼熟。

這和她曾經給未來徒弟的如意好相似,難道……

待店小二走後,帝綰直接問道:“不知景珩仙君來空桑西京有何事?”

“尋人。妖君來此作甚?”

冇想到自己也會被問,帝綰禮貌微笑著,胡說道:“妖皇陛下命我來尋物。”

“可否方便告知是尋何物?”

“人族的夜明珠。仙君來尋何人?”

“在空桑曆劫的同門。”

二人看似謹慎對答,天衣無縫。但帝綰總覺得,對麵坐著的景珩,可能是自己徒弟玄昊,畢竟那藍色如意,代表主神徒弟的身份象征,世間僅此一份。不過,剛剛僅是一閃而過,未曾看清,還需再探查一番。

倆人再次無言,帝綰眼神向窗外掃去,正巧看到站在對麵街道,正看著自己的神族侍衛,看來是兄長派人給她送銀錢來了。

同為一族人,相互尋找會容易很多,神族人之間就有自己的追尋術,所以這名侍衛才能輕而易舉找到她,若她刻意隱藏蹤跡,那便是大海撈針了。

再看了眼對麵的景珩,見他並未察覺。如今尚未確認他的身份,不能盲目暴露,若是景珩仙君恰巧喜歡藍色如意,自己刻了一個也未曾可知。現下先去和神侍碰麵要緊。

帝綰正要開口告辭,誰承想景珩仙君竟將腰間的藍色如意拿出,放在手中把玩起來,帝綰見狀將告辭的話變成了詢問:“仙君這個如意好生漂亮,不知從何處所得?”

“是我師傅賜予我的。”景珩盯著她答道。

帝綰感受到瞭如意上還有微弱的神力,心下瞭然,但麵上波瀾不驚,嘴上便順口說道:“哦,原來是司命仙君。”

她與徒弟並未見過麵,還需謹慎再謹慎。

帝綰冇有看對麪人的神情,再次望向窗外,發現神侍不見了,忙轉頭對景珩說:“景珩仙君,我族人來給我送銀錢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說著就往樓下走去。

留在原地的人,看著離去的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

“拜見主神,卑職奉衡光神君的命令,特來為主神送銀錢。”空無一人且偏僻的街道,小神侍現身對帝綰行禮道。

接過錢袋顛了顛,很重,兄長對她真好。不過,這讚美在聽到接下來的話後,也就止步於此了。

“神君說,這個錢袋子連通著長留山裝空桑銀錢的箱子,不怕主神不夠用。不過……”神侍的話說了一半,麵露難色。

“不過什麼?你且接著說。”

“主神,這是衡光神君說的,卑職隻負責傳話。神君說:主神您這次在空桑用了多少銀錢,都要自行補回來。”

為了維持主神形象,她強忍著火氣。好,很好,她要把這些錢全都花光,到時候她就把衡光的寶貝都賣掉,補這個錢。

見主神好一會兒冇有說話,神侍小心翼翼地問道:“主神,若無其它事,卑職先告辭了?”

“慢著。”這兩個字足以讓這個不足千歲的小神侍心裡一驚,生怕主神的火氣撒到自己身上。

“你見過仙族的玄昊帝君嗎?”

小神侍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娓娓道來:“稟主神,卑職見過,玄昊帝君可謂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擁有天人之姿的美男子。當然,和咱們衡光神君比,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但他們兩位完全是兩種氣質,神君是溫文爾雅,玄昊帝君是清冷疏離。”

清冷疏離?腦海中響起景珩的氣質,倒是有些符合。再看對麵的人說玄昊時那崇拜的眼神,帝綰打趣道:“如若你是女子,還不得非帝君不嫁了。”

“若卑職是女子,必當會成為誓嫁玄昊大軍中的一員。”

神侍見主神未再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他,盯了半晌,都快把他瞅毛了時,帝綰突然開口:“當年,是你把如意交予玄昊的吧?”

“是。”

“那你隨我去認個人……”說著便帶小神侍消失在原地。

*

“主神,卑職看著像是玄昊帝君,我就送如意的那次近距離看過帝君,也過去許多年了。”

帝綰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景珩就是玄昊。再看了眼滿臉為難的小神侍,帝綰笑道:“冇事了,回去吧,告訴兄長放心,我一切安好。”

走上二樓,看著依舊坐在那裡的人,既然大家都隱瞞了身份,那就再瞞一會吧,她應當是冇有暴露吧?

“景珩仙君,久等了,我與族人閒聊了幾句,耽誤了些功夫。”

“無妨。”玄昊淡淡答道。

“這是飯錢,這頓飯算我的。”帝綰邊說便拿出銀錢放到玄昊麵前。

師傅怎能花徒弟的錢,大不了回去多賣幾件兄長的寶貝。

這時,遠在長留山的衡光神君,猛打了若乾個噴嚏。

倆人一番推諉下,帝綰再次將銀錢放到玄昊麵前,並用眼神警告,玄昊無奈收下。

太陽西落,天色漸暗。

帝綰略感睏乏,便對玄昊說:“景珩仙君,時辰不早了,我去找客棧歇息,仙君有何打算?”

“在下亦有同樣想法。”

*

“如歸客棧,看起來比較僻靜整潔,仙君看如何?”

看到對方的點頭應許,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棧。

“掌櫃的,要兩間房。”因有曆劫百世的經曆,帝綰輕車熟路道。

“二位稍等,馬上帶您去房間。”

就在掌櫃做登記,找鑰匙時,又進來了兩位男子,要一間房。

帝綰不經意地往二人所站的方向瞟了一眼,雖然二人都換了衣服,變換了髮型,但她還是認出了這兩位。

高的那個是今日帶女子去大理寺報案的熱心路人大哥,矮的是假扮女子郎君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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