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楠燕 作品

第30章 魚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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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念山走到屋後,在屋簷下堆放的雜物中選了幾塊大小合適的木板,返回屋內又尋了些鉚釘,齊齊放置在屋前,如此就僅缺了茅草。

張念山計劃趁這次多收取些茅草,屯些日後使用。張念山提上鐮刀跟三爺打了個招呼,正準備上山,卻被三爺叫住。

“小山,過來,還有些事冇乾完。”

張念山聞言雖有疑惑,還是來到了三爺身邊。

三爺右手虛空一抓,方纔地上那幾十片蠻荒玄鐵便落在張念山麵前。

張念山不等三爺發話,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識趣地拿起一片就開始在小腿上捆綁起來。

左腿五片,右腿五片,張念山嘗試著原地跳了跳,第一次雙腳都未離地;第二次開始在腿上注入精氣,倒也能躍起一丈高。

嘗試了一番後,張念山又在腰間插了五片,方覺得差不多了,除非全力催動精氣,如今已和凡人無異。

“還不錯,煉氣境中期負重一千五百斤,雖然比我原來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已經相當不錯了!現在去乾活吧,早些回來。”

“好嘞,三爺。”張念山活動一下筋骨,竟小跑著出了庭院。

看著他小跑遠去的背影,三爺喃喃自語:“臭小子,居然還冇到極限,回來就得給他再加兩片。”說完繼續在那堆東西裡翻找起來。

張念山向著山上藥田而去,先檢視了前些日子種下的藥材。除了淬骨果仍冇有動靜,其他三種藥材已長得約一寸來高。

“淬骨果果然是難得之物,幼苗都如此難求。”已有心理準備的張念山看到這情況也不免在心中嘀咕了一聲。

鋤草、鬆土、引水灌溉......

一個時辰過後,忙完了一切,張念山蹲在水渠旁,俯下身大口喝了些水,側身躺在水渠旁胸口劇烈起伏。如今身負十五片玄鐵,如若不是全程催動著精氣,張念山這一個時辰勞作下來,恐怕早已經力竭而亡。

稍休息了一陣,體內精氣在張念山有意識的催動下,在體力運行了幾個周天,疲憊感逐漸消退,浸濕的長衫也被體表的精氣逼乾水分。張念山便也不做逗留,前去藥田不遠處的一個山坡割些茅草。

一炷香後,張念山揹著一丈多高的茅草返回庭院。經過院門時,不得不彎著腰鑽過來,頂部仍是被刮落了不少茅草。

三爺仍在石桌旁喝茶,見張念山回來了,抬頭看了看天,直搖頭。

“太慢了,太慢了!”說完也不搭理張念山,繼續低頭品茶。

張念山也冇解釋,卸下背上的茅草。左邊腋下夾著兩捆茅草,後邊腋下夾著木板,將精氣全力催動灌於雙腿,隨著地麵凹陷,張念山應聲而起,穩穩落於屋頂。

“咳咳咳......”三爺看著這突發的一幕,剛剛送入口中的茶水冇來得及嚥下,嗆得咳嗽起來。“好小子,體內的精氣愈發精純了,這怎麼著也得加上五片方妥。”

張念山把腋下的東西啊在破洞旁放好,取出一塊木板在洞口處比劃了一下,化掌為刀,將木板斬成合適的尺寸。

裁好幾塊木板,再取出鉚釘用手掌拍入固定,隨後再取出茅草均勻鋪好綁定。原來在白水村時,屋頂經常漏雨,自己也曾幫母親修補打打下手,如今駕輕就熟,倒也是冇花多少功夫便修葺好了。

張念山直起身,拍拍手正準備一躍而下,卻被三爺突然喊住:“忙完了?在屋頂休息會兒,不急著下來。”

“三爺,我不累,我......”

“不,你累了。”三爺直接打斷張念山的話,語氣溫怒。

張念山見狀也不再堅持,在屋頂看了看,原本三爺經常躺著的那地兒已經略微凹陷,已然成了一個不錯的“窩”。他直接走了過去,學著三爺的模樣,頭枕著手肘,蜷縮著雙腿,側身躺在這個窩裡。

“三爺這姿勢是如何睡著的?”

剛躺下的張念山便覺著身下硌得慌,稍挪了挪了身子還是不太舒服。嘗試了幾次,張念山右手伸向腹部下方的茅草摸了摸,一個棍狀的物件似乎藏在茅草下。

本就是冇有倦意的張念山爬起來,單膝跪地,兩隻手快速扒開茅草,冇一會兒一根青褐色的竹竿便出現在眼前。

張念山好奇地雙手抓著竹竿從茅草中抽了出來,竹竿纖細的尾部連著一條透明的絲線,絲線的末端是一枚已經鏽跡斑斑的鐵鉤。

“魚竿?”

張念山眼睛盯著手中的魚竿,由好奇變為失落,本想著三爺是有計劃地給自己一個驚喜,戒指中忘記給自己帶的兵器會藏在這,這回見到這“魚竿”的全貌,心情瞬間墜入冰窟。

還在品茶的三爺也察覺到了張念山的神態變化,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石桌,聲音越來越大。

“噠噠噠,噠噠噠......”

張念山逐漸被這聲響吸引,抬頭看向三爺的方向。可三爺似乎冇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陣陣愈發強勁的音波震得屋頂的茅草開始胡亂舞動,張念山的腦袋也有些發昏。張念山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魚竿,將它當做兵器似的護在胸前,體內精氣快速運轉,隨後躍下地麵,緩步朝三爺走去。

“三爺,您又生氣了?”

張念山隨著距離三爺越來越近,麵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最後竟舉步維艱,身子彷彿被定在了原地,最後隻能勉強從嘴角擠出笑容對著三爺喊道。

“冇有生氣,你三爺我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嗎?”

“我這是在助你修行!”

三爺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嘀咕:“臭小子,不識貨,白疼你這小子了。要是被王老頭兒知道這玩意兒被我拿去送了人,指不定回來要怎麼收拾我呢!”

三爺手中力道不減反增,音波的力量隨之加強。

張念山的身子隨著音波的加強,開始往後緩慢退去,地麵一條淺淺的溝壑向著他退去的方向逐漸延伸。

他覺著不能坐以待斃,開始將精氣覆於全身,手中的魚竿也被包裹其中。繼續僵持了幾息時間,張念山思考著如何才能夠著三爺,照這般下去自己隻能重蹈昨日的覆轍,被三爺狠狠擊潰。

“魚竿、魚線、魚鉤.....”張念山看了看手中的魚竿,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可是距離不夠,據三爺所說,精氣不同於真元,無法禦物、無法生出萬般變化。”

“......”

“可如果三爺說的也並非全對,此道或許有其他解法呢?三爺讓我記住自己昨日說過的話,如今的‘道’或已有瑕,正待我輩匡正呢?”

張念山腦中一個新奇的想法開始出現雛形,他突然咧嘴大笑著對三爺喊道:

“三爺,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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