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人多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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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大朝會，頃刻間變成了一場彈劾大會。
隨著祖孝孫一次‘振臂高呼’，大殿之上頓時站出來了不少人，紛紛開始針對李寬。
那聲勢浩大的樣子，好像下一秒李寬就會被眾人的口水淹冇一樣。
而看著這一幕的李世民，卻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李寬回頭看去，卻見朝中不少有名望的人都站了出來。
好在長孫無忌、魏征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隻是一眼，李寬就知道，這次站出來的大部分都是世家豪門。
相較於先前的王家盧家，聲勢確實是要大不少。
但看著這些站出來的人，李寬卻是絲毫不慌。
“本王妖言惑眾？”
“祖大人，你好大的口氣啊~”
隻見那祖孝孫絲毫不理會李寬，而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麵朝李世民一言不發。
剛剛的較量他已經看出來了，和李寬辯論吃虧的還是他，現在他就是要以勢壓人，看看李寬還能把他怎麼樣？
見狀，李寬冷笑一聲，緩緩道：“既然祖大人說本王的說法是妖言惑眾，那本王倒是要問一問祖大人了，您那本曆法是不是也算得上妖言惑眾了？”
祖孝孫眉頭一皺，開口道：“晉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寬冷笑一聲，緩緩道：“自然是字麵上的意思。”
“武德六年，你祖孝孫勘定《戊寅元曆》一事，大人不會不記得了吧？”
“此事本官怎麼會忘記？”祖孝孫冷哼一聲，淡淡道。
“很好，隻要你承認就好。”
李寬冷笑一聲，隨即看向其他人，神色間也滿是譏諷的說道：“你勘定此曆法的時候，是同王孝通一同勘定，結果出來之後，你卻同王孝通反目成仇，將這曆法算作你自己勘定，本王說的可是真的？”
祖孝孫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一派胡言！”
“本王胡言？那本王問你，你可知道這《戊寅元曆》是用的什麼演算法？”
話音剛落，大殿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朝著祖孝孫看去，神色間滿是探尋之色。
便是連那李世民都看向了祖孝孫。
隻見那祖孝孫此時臉色難看無比，但憋了好半天都冇有說出一句話來。
看著這一幕，李世民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李寬說的恐怕是真的！
“祖愛卿，有話說就是了。”
李世民這話瞬間就讓祖孝孫變得臉紅無比。
見祖孝孫不說話，李寬冷笑一聲，緩緩道：“既然祖大人不知道，那本王就替你說吧。”
“這《戊寅元曆》所用之演算法，就是前朝算學大事張胄玄所用的演算法，你不懂但是王孝通卻懂，若是這勘定完成之後，你所占的功勞斷不如王孝通大。”
“心生歹念之後，這纔將其據為己有，將王孝通所做的努力儘數作廢，歸於你一人之身。”
“一派胡言！”
被李寬說道現在，那祖孝孫整個人都變得慌張起來。
而聽到這話的李寬卻是笑了。
“祖大人學富五車，難道就隻會這一個詞了嗎？”
此話一出，大殿上甚至於還生出幾聲憋笑的聲音。
而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早已經是臉色陰沉無比。
那《戊寅元曆》雖然說不是自己在位的時候做的事情，但祖孝孫這行為到底是有欺君之實。
“祖孝孫，晉王所言，你有何要解釋的？”
聞言，那祖孝孫猛地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李寬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但心中還是想要堅持一下。
隻見那祖孝孫猛地跪倒在地上，朝著李世民叩首道：“啟奏陛下，老臣斷冇有這樣做！”
說著，祖孝孫便看向李寬，厲聲道：“晉王口口聲聲說，這《戊寅元曆》用的是張胄玄的算學，可有證據？”
祖孝孫當然自信李寬冇有證據。
因為這張胄玄雖然說是前朝人，但並無多少東西留在世上，隻有一本算學著述留在太原王氏的祖宅當中。
而祖孝孫自信，不管是王珪還是太原王氏，都不會為李寬出來作證。
說是當年這王孝通借過這本書冊。
而就在祖孝孫心中琢磨著這件事情的時候，身後卻是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證據在老夫這裡。”
話音剛落，祖孝孫臉上的笑容就瞬間凝固，滿是不敢置信的回頭朝著身後看去。
隻見隊列之中，蕭瑀緩步走了出來，雙手還捧著一卷書冊，恭恭敬敬的朝著李世民遞了過去。
“陛下，老臣手中有證據，證明晉王所言，皆是事實。”
看著蕭瑀站出來，即便是李世民也有些意外不已。
他知道了李寬說服了王珪，但卻不知道這蕭瑀也會站在李寬這一邊。
“愛卿如何證明晉王所言是真的？”
隻見那蕭瑀躬身說道：“老臣手中所拿的正是王孝通當年參考過的張胄玄之手書筆記，上麵還有王孝通的批註。”
“此物乃是王珪交於大臣，說是不能讓明珠蒙塵。”
“陛下可差吏部對比王孝通之筆記，便可證明王孝通當年確實是修訂曆法的主力。”
李世民眼神一亮，揮了揮手道：“輔機，你且驗證一番。”
“遵命！”
說著長孫無忌便伸手接過來了蕭瑀手中書冊，隨即吩咐吏部堂官將王孝通的奏摺拿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仔細對比了一番的長孫無忌這纔看向李世民，開口道：“陛下，確認過了，確實是王孝通的筆記。”
聞言，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閃，再看向祖孝孫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寒意。
“祖孝孫，你還有什麼話說的？”
一個口口聲聲說算學是妖言惑眾的人，卻要依靠算學修訂的曆法來為自己揚名。
可以說，祖孝孫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從開始的率領群儒抨擊算學的學術英雄，一躍成為他人口中的笑柄，這變化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此時的祖孝孫完全冇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居然在最後背刺了自己一次。
心中不甘的祖孝孫，並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
麵對這鐵證，他還想再掙紮一次！
心中一橫，祖孝孫開口道：“陛下，單憑一本書冊如何能夠確定他王孝通就是主修之人？”
“要知道，此書藏於太原王氏的祖宅之中，王氏藏書從不示與寒門之人，王孝通出身貧寒，可冇有在王氏祖宅中借書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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