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童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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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派誰乾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朱玉平他們也隻能見招拆招。給張**按一個結交朋黨的罪名，至少免去了發配之苦。至於高盛的失察罪名則是更輕了，僅僅是罰俸半年。
而這也是為了堵住彆人的嘴，罰的那半年俸祿，還得朱玉平給墊上。
為什麼趙桓說是給了朱玉平一個不錯的機會，那就是趙桓也是故意讓朱玉平給高盛一個示恩的機會。讓高盛知道救他的人是朱玉平，這樣將來朱玉平在朝中就不會再孤立無援，而是得到了一個支援者。
這案子就算是這麼了結了，隻是接下來朱玉平要去把卷宗重新修改一下，麵子上過得去。
朱玉平再次去了天牢，這次卻不是去探望張**的，而是找到了童貫。
童貫，北宋六賊之一。然而此人卻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有人說童貫禍國殃民，也有人說北宋糜爛的王朝，童貫在領兵打仗方麵還是有一些功勞的，敗仗是因為製度的腐爛，並非童貫一人之禍。
其實在朱玉平看來，兩者說的都不全麵。至少他眼裡的童貫能力是有，可說他臨敵怯戰也是真實存在。至於說童貫是個奸臣，那就留給後世評說吧。
就像是奸相蔡京，藝術造詣卻非常高，尤其是書法。而且還有一點，曆朝曆代都是有宵禁的。到了夜晚，京城是到處靜悄悄的，除了巡夜的官兵和打更的，他人上街是要被抓進大牢的。
正是蔡京上書趙佶，要求開放夜市。這纔有了富貴迷人眼的繁華東京夜市，從而也造就了東京城成為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冇有之一。
童貫是個太監，長得卻頗為的威猛。朱玉平見到他時，也吃了一驚。
不管這麼看，這個人都不像是個太監，倒像是個武夫。
“奴婢見過小國舅。”淪為階下囚的童貫，對著朱玉平施禮。
朱玉平隻是略微點了點頭，獄卒搬過來一把胡椅，朱玉平隔著牢門坐了下來。
“童貫，你可知罪。”
這似乎是一句廢話，換成旁人大多會說卑職有罪，童貫卻回答道:“既然都到這裡了，小國舅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麼。”
這倒是讓朱玉平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有點意思，你知道蔡京他們都被砍了頭，輿情洶洶。多少人想要你的腦袋，他們都想讓你和蔡京一樣腦袋搬家。唯獨你，卻被關在了和天牢內，你可知為何。”
“奴婢在想，小國舅是想從奴婢口中，得知一些想知道的東西。或者說，小國舅對奴婢還有些好奇，畢竟奴婢也是領兵之人。”
朱玉平“哈！”的一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童貫啊童貫，若不是你的身份，老子還真想結交你這個朋友。”
童貫歎息一聲：“小國舅既然想問，那就問吧。將死之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朱玉平“嗯”了一聲：“金人。”
朱玉平和他聊了很多，遼國滅亡的原因。金人的崛起，以及宋軍的接連失利。甚至於，朝局的動向。
讓朱玉平大為意外的是，童貫都能侃侃而談，甚至於對於時局的理解也都是非常獨到的見解。這讓朱玉平也不禁暗自感歎，當初冇殺童貫還是明智之舉。
至少，從童貫這裡他知道了金兵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比如說，金兵的進攻方式還有他們內部的一些製度。同時，對於宋軍羸弱的戰鬥力，以及時政的一些弊端等等，童貫竟然也都能直指利弊。
狗腿子們嗬欠連連，因為朱玉平和童貫聊了許久。久到二人似乎如同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無話不談。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朱玉平吩咐獄卒：“去，備些酒菜來。”
童貫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置上去絕非僥倖，他舉起酒杯：“奴婢先敬小國舅一杯。”
朱玉平終於明白武鬆為什麼連喝幾十碗酒都麵不改色了，除了海量之外，這個時代的酒水度數實在是太低。可以說，跟喝啤酒差不多。
當然，這個時代的酒水大多都是米酒，甚至於酸酸甜甜的。
朱玉平舉杯一飲而儘，童貫則是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了酒杯：“小國舅，恕我直言。張通判的案子，怕是冇有那麼簡單。有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朱玉平大吃一驚，他怎麼都冇有想到，童貫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可惜可惜，”朱玉平搖了搖頭。
“可惜什麼？”童貫好奇的問。
“可惜童貫你如此聰明才智，卻冇有用到正道上去。若是你真的忠心為國，而不是一味的曲意逢迎，今日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童貫隻是輕笑一聲：“小國舅當真是好笑，你怎知我冇有忠心為國。奴婢也曾一腔熱血，奈何時運不濟。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也罷。不知小國舅找奴婢，還有何事？”
顯然朱玉平也不想在這些問題是過多的糾纏，他隻是“嗯”了一聲：“張通判的案子，皇城司蒐集到的證據，說是張**與你曾有書信往來。”
童貫拚命的回憶著，然後搖搖頭：“這個奴婢便是不記得了，給奴婢書信者千千萬，有冇有張通判奴婢實在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好，想不起來老子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說完，朱玉平站起了身。然後，對著童貫說道：“若是再有人來查，你便如此說就是。”
童貫有些茫然，還是對著朱玉平一拱手：“奴婢在這天牢業已有些時日，為何遲遲不給奴婢一個痛快的。”
“你死不了。”朱玉平說。
童貫的心頭“突”的一跳，整個人都禁不住一震：“小國舅此言當真？”
“我說你死不了，你就死不了。你先老實的在天牢待著，下次打敗了金賊之後，你便可以出來了。”說完，朱玉平起身走了。
童貫大急，抱著牢門欄杆看著朱玉平的背影大叫：“小國舅您說金賊還會打過來是麼，奴婢願意戴罪立功。哪怕死在戰場上也成啊，小國舅、小國舅...”
朱玉平早已去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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