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儘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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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舅，您回來了！”狗腿子們一看到小國舅，登時開心了起來。
就連張盼盼，也是滿臉堆笑。所有人都以為，此次朱玉平進宮是凶多吉少。
可敗家子吉人天相，堂堂國舅不是蓋的。闖下了這麼大的禍，居然都安然無恙。狗腿子們比過年還要高興，隻要小國舅能夠平安歸來，他們就能跟著狐假虎威。
國舅府的人囂張，走路都是抬頭看天的。京城的達官顯貴，素來是不敢招惹的。
那些官宦子弟，一聽說是國舅府的人，也都敬而遠之。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彈劾朱玉平的奏疏，從未間斷過。但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有皇帝罩著呢。
垂拱殿早朝，早有官員站出來彈劾。吏部尚書王時雍站了出來：“陛下，臣聽聞小國舅昨日在繡巷大街公然劫朝廷欽犯。視國法如無物，此等大逆之行，還望陛下嚴懲。”
“朝廷有自己的法度，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國舅知法犯法，自是罪加一等。臣等，懇求陛下嚴懲。”
“臣等懇求陛下，嚴懲小國舅以正肅綱紀！”
“陛下，”宰相張邦昌抱著笏板站了出來：“陛下，想我仁宗皇帝在位之時，仁宗皇帝愛屋及烏，違背祖製升任溫成皇後伯父張堯佐權知開封府，加官為龍圖閣直學士，升為給事中、端明殿學士，被任命為三司使。當時諫官包拯、陳昇之、吳奎等人聯名上諫，認為仁宗皇帝違背祖製。仁宗皇帝最終罷免張堯佐。臣等雖為不才，卻也要學上一學，小國舅若不嚴懲，何以樹我大宋律法國威。”
宰相都站出來了，群臣們紛紛跟著站出，一齊要求皇帝嚴懲朱玉平。
李邦彥和白時中等人叫的最歡，二人也自是心中竊喜。如今百官聯名彈劾這個敗家子，就算是皇帝有心袒護，朱玉平也是非倒大黴不可。
誰知，等百官們說完，趙桓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此事朕早已知曉，這事是朕讓他做的。”
此言一出群臣登時大嘩，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白時中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陛下，小國舅犯此重罪，按律當斬。陛下所言何意，臣等愚昧。”
趙桓身邊的陳琳怒道：“怎麼，白相公你是在質疑陛下麼，
你好大的膽子。”
白時中一驚，慌忙施禮：“老臣不敢，臣隻是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一片肺腑忠言。”
趙桓卻笑著擺了擺手：“無妨無妨，皇城司給張**定的謀逆一案，有人上書說是其中有冤情。朕不能放過一個逆臣，也不能冤枉一個忠臣。是以，臣已經命令朱玉平重審此案。是以，所謂的劫欽犯之事，都是一場誤會而已。”
臣子們更是低聲議論了起來，難道說小國舅做的事，當真是皇帝授意？
“我就說嘛，這可是謀逆大罪。小國舅再如何胡鬨，也斷然做不出這等事來。”
“就是就是，誰不要命了，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救幾個欽犯。原來都是陛下的意思，難怪。”
“哎哎哎，我聽說小國舅在京城四處吃喝玩樂，可也不至於膽子大到半路劫欽犯吧。”
群臣們大多數都輕信了皇帝的話，或者說他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有些聰明人看出來，分明就是皇帝在袒護小國舅。
可這種事你冇有證據，無端去猜疑皇帝，那是自己不想活了。
李邦彥和白時中他們都互相麵麵相覷，完了，他們冇想到皇帝居然還留了這一手。這個敗家子當真是狗屎運，闖下這麼大的禍都冇事。
不過，如此讓這個敗家子輕易脫身，那也太小瞧這些人了。
一直都冇有開口說話的李邦彥，抱著笏板站出：“既然是陛下授意，臣等自然也就冇有話說。隻是張通判的案子乃是陛下欽定，又是皇城司督辦。此案人證物證俱在，如何另有隱情呢。”
趙桓冷冷的說道：“張**的案子是否另有隱情，自有人會調查清楚。白時中，你們想說什麼。”
趙桓的臉色已經不悅了，白時中暗叫不妙，當下抱著笏板悄悄的退回了人群中。
太監陳琳抱著笏板：“擢升，小國舅為大理寺少卿，重審通判張**一案。三司衙門，都需聽從調查，退朝！”
朱玉平奉旨調查張**的案子，這案子看樣子是有眉目了。
退朝之後，李邦彥等人聚在一起，張邦昌搖頭歎息。李邦彥湊到白時中跟前，低聲說道：“白相公，這張通判的案子陛下居然要重審，這陛下葫蘆裡埋得什麼藥。”
白時中“哼”了一聲：“朝中要變天嘍，張通判的案子，怕是有轉機了。”
實際上，朝中大多數臣子都知道張**的案子多半有冤情。而張**被押進天牢，也是不斷的為自己喊冤。
可是這種關係到謀逆大案，又是皇城司督辦皇帝欽定的。即便是冤枉的，誰敢出聲找死。
李邦彥並不關心張**的案子，他擔心的隻是朱玉平：“你說小國舅若是破了此案，這豈不又是大功一件。”
白時中輕蔑的“嗬嗬”道：“小國舅立的功多了去了，闖的禍少麼。”
李邦彥點了點頭：“這倒是，小國舅闖的禍，大概和立的功一樣多。”
朱玉平接手了這件案子，調查之後才知道有多棘手。單單是張**給蔡京的那封書信，就足以萬劫不複。
於是，他找到張盼盼：“張姑娘，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令尊、令尊大人，可確實和蔡京有書信來往麼？”
張盼盼猶豫了一下，這才勉強點了點頭：“有。”
朱玉平心中一寒，蔡京為六賊之首，可以說是罪惡滔天。在他掌權之時，朝中上下烏煙瘴氣。冇想到這張通判，竟然真的和這種人有書信往來。
“那你可知道，你父親是否給蔡京寫信，擁立三王爺為太子的事？”
張盼盼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自從爹爹被抓之後，我、我就再也冇有見過他。小國舅，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
說罷，張盼盼屈膝跪了下來。朱玉平大驚上前扶起：“你放心，我定會儘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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