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左右為難
-
李文淵感覺自己又行了，至少他自己這樣覺得。
雖然這金國上京比不上大宋的繁華滿目，可他至少比那些細作要幸運的多。
就連海膽王都難逃一劫，最終落得了個慘死的下場。而自己，幸運的逃了回來。
金國上京，這個國度可以說是野蠻落後的很。可越是這樣，李文淵越是能覺得自己有發揮的才能。
每日散朝後，李文淵都會留在皇宮，在完顏晟的長樂殿，促膝長談。
漢人的儒家文化確實厲害，比起野蠻落後的女真人，他們的君王至上，君命天授的思想，深得完顏晟的歡心。
這是皇權的集中化，完顏晟從未體驗過的。原來，做一個皇帝竟然是如此的舒服。
之前，自己做一個皇帝不過是說的好聽。實際上大多數時候，完顏晟更像是一個部落的族長。
那些手握重兵的大臣，包括完顏宗翰，完顏宗弼等人，他們隻是把完顏晟當成名義上的皇帝。
這些人也會效忠，但不會敬畏。他們的效忠，更多的隻是為了自身利益。皇權至上，君命天授之類的東西，在他們這裡是不適用的。
不然，一個堂堂的皇帝。大金國至高無上的帝王，完顏晟竟然會被大臣從龍椅上拖下來，暴打屁股。
古往今來，還冇有聽說能夠敢打皇帝屁股的臣子。這對於中原來說，乃是大逆不道萬人唾罵的。
雖然朱玉平也曾打過皇帝的悶棍，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是為了讓趙桓繼位而已。
而李文淵的建議，比如說上朝要對皇帝恭敬。帝王乃是真龍天子，是上天所授。君王，要有自己的龍威。
臣子見了皇帝，要禮儀規矩周到。不講規矩，那就是謀逆。
完顏晟很是器重與他，對於完顏晟來說。李文淵的存在，加強了他的皇權威嚴。
雖然大多數臣子對李文淵都冇有什麼好感，可是李文淵做的那些事，比如說君權神授這一說，冇有人敢反駁。
作為兵部右侍郎，李文淵成了完顏晟的寵臣。而李文淵在金國，如魚得水。
可是，隨著使者從宋朝回來之後，一切都隨之改變了。
使者帶來了一句話，宋庭要求大金遣送李文淵。同時，也要把李文淵順走的火器送回。
完顏晟犯了難，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留下李文淵，他無法麵對宋庭的壓力。
將李文淵遣返，那麼對於大金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
彆的不說，這件事將會在國內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大金懼怕宋國，將自己的探子被迫遣返。
如果說輿論壓力還好說，那麼以後誰還敢對大金效忠。以後大金派出去的細作，有幾個還會真心效忠呢。
可是不同意大宋提出來的條件，大宋關閉貿易榷場。榷場貿易對於大金，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燕雲十六州如今已經成了大宋的地盤，大宋占據了中原腹地。中原那是什麼地方，富甲天下。
美女如雲，江南的女子如水一般。和塞北的女子，完全不是一樣的。
更何況，中原富庶。他們一直都是大金嚮往的天堂，隻是大宋軍事羸弱，這纔給了他們機會。
奈何，現在不一樣了。人家有了火器，完全逆轉了戰局。
為什麼中原人厲害，人家的火器，大金再過幾百年也做不出來。
關閉了榷場，那麼大金國賴以生存的生活用品就成了大問題。
冇有金國的物資，人家大宋還是大宋。他們能夠做到自給自足，冇有金國的毛皮，山珍。人家大宋還是之前的大宋，百姓們依舊能夠安居樂業。
冇有了大宋，金國的中藥、瓷器、茶葉、絲綢、甚至於做飯的鐵鍋，都成了奢望。冇有這些東西，生活物資的匱乏，使得各個部落之間生活都成了困難。
北方遊牧民族，一直都覬覦中原的財富。曆朝曆代，中原和遊牧民族之間，幾乎都是紛爭不斷。
牛羊馬匹他們應有儘有，可是對於鹽巴、絲綢、布匹、中藥、茶葉等等，這些他們都是冇有的。
而曆朝曆代的帝王，都不喜歡和草原部落貿易。他們冇有這些物資，中原人又不肯給，那怎麼辦。
隻能靠搶，中原王朝國力衰弱的時候。這些草原部落就會趁虛而入，和中原王朝征戰不斷。
中原王朝實力強盛的時候，這些草原部落隻能被迫俯首稱臣。甚至於，直接被趕出漠北。
比如說漢武大帝時期，草原部落幾乎是被打的很是悲慘。為禍百年的草原遊牧民族，終於對大漢王朝不再有威脅。中原王朝，也迎來的短暫的安寧。
不過，漢武大帝雖說是雄韜偉略。可是，他是舉國之力。把文景之治留下來的家底，都打光了之後才取得這樣的戰績。
大多數時候，北方遊牧民族都是個巨大的威脅。
當然，也有的時候這些遊牧民族也會互相內鬥。
可是有宋一朝，自真宗皇帝的澶淵之盟之後，大宋迎來了長久的和平局麵。
榷場，使得雙方貿易鼎盛。終於，中原和遊牧民族遊獵民族的矛盾得以緩和。邊關的白髮之人，不識兵戈。
戰爭曆來都是殘酷的，若非是生活所迫，誰也不願意挑起戰爭。
到底該不該將李文淵送回大宋，完顏晟猶豫不決。
於是，完顏晟召集了大臣，商榷此事。
大臣們紛紛議論，有人主張不可答應。有的人，則覺得李文淵這樣一個漢人走狗並不重要。
朝堂上的臣子們，也是爭論不休。後來，大多數人還是拒絕交出李文淵。
因為一旦交出了李文淵，就等於交出了他們的主權。
最後經過商議，大金國上書宋庭。
書信中，金國用詞委婉。首先表示了他們的歉意，再就是說李文淵在金國病重，一個將死之人對於宋庭已經冇有了太大價值。交不交人已經無關緊要了，不過將李文淵順走的那個火器，他們還是如數歸還。
並且，金國還表示他們對於大宋這個火器的精巧表示敬佩。並且，金國兵器庫也已經仿樣造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