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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皇帝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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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宗澤能不能配享太廟不是他朱玉平說了算,甚至於都不是皇帝趙桓說了算。這個,是需要朝廷複議的。

這件事朱玉平並冇有太多的乾涉,身為一個外戚他胡作非為也就罷了。哪怕他到處惹是生非為非作歹,皇帝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要乾政,那就是找死了。

皇帝的逆鱗,最忌外戚乾政。你毆打親王也好,暴打朝臣也罷。這些事,在皇帝眼裡終歸都是小事。外戚乾政,那就是大事了。

曆史上,飛揚跋扈的外戚有的是。皇帝也大多采取寬容的措施,比如說明孝宗朱佑樘,創下了弘治中興的他。卻縱容兩個國舅,在皇宮大內侮辱宮女,偷戴皇帝的皇冠。如此謀逆大罪,皇帝都不以為意。

說白了,就是一個外戚冇有威脅到皇權。不會如漢朝那般,外戚親其黨類,用其私人,內充京師,外佈列郡,顛倒賢愚,貿易選舉”,跋扈者“威行內外,百僚側目,莫敢違命。

縱觀東西兩漢王朝,除了外戚就是閹宦擅政,“權傾海內,寵貴無極,子弟親戚,並荷榮任,故放濫驕溢,莫能禁禦。凶狡無行之徒,媚以求官,恃勢恬寵之輩,漁食百姓,窮破天下,空竭小人”。

可隻要你不碰政治,外戚再怎麼橫行霸道,大多數時候皇帝都會縱容的。

這其中,並非單單的寵信。作為一個皇帝,考慮更多的還是朝中勢力平衡的問題。

皇帝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當的,朝中勢力驚濤駭浪波濤洶湧。結黨營私、黨同伐異、拉幫結派,不管是清流也罷、妄臣也好。他們都想著,如何控製皇帝。

大明王朝的東林黨人,一開始東林黨人確實是為國為民,都是一些清流之士。可隨著時代的演變,這些東林黨人開始了排除異己、黨同伐異的道路。最終,為大明埋下了亡國之禍。

作為一個皇帝不可能不瞭解這一點,平衡朝中各方勢力。不然,就算他是皇後的親弟弟,十個朱玉平早就被趙桓給殺了。

同樣,朱玉平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一直都在乾一些出格的事,一些個足以抄家滅族的事。可他也同樣明白,自己這個皇帝姐夫,有時候也需要自己來平衡朝中的各方勢力。

比如說暴打秦檜,朱玉平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底氣敢二次闖進秦檜府上,打斷了人家三根肋骨呢。

秦檜是禦史中丞,言官清流中的領頭羊。擊敗了金人之後,朝中言官勢力大漲。那些所謂以清流自居的言官們,更是深受那些太學生們的追捧。皇帝的詔令,甚至於有時候都出不了尚書省。

言官以勇於納諫為綱本,也就是說閒著有事冇事的就去噴皇帝。噴了皇帝皇帝還不能生氣,還得一邊誇著卿家言之有理,朕一定要改。

這就使得這些言官們徹底放飛了自我,皇帝換個新衣,言官就會彈劾皇帝奢靡。皇帝給後宮加贈一些錦衣,言官會說皇帝驕奢。皇帝上朝稍微晚了幾分鐘,言官會說他荒廢朝政。皇帝寵幸某個嬪妃,言官會說他驕奢淫逸...直到有一天皇帝一不小心放了一個屁,言官一樣會說,皇帝有失君儀。

總之,言官就是雞蛋裡挑骨頭,皇帝乾什麼都是錯的。

這誰能忍的了,偏偏你又不得不忍。若是皇帝惱怒之下,懲治了某個言官。

完了,這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了。文官們會聯名上書,大罵皇帝糊塗。天下讀書人都會為那個被懲治的言官奔走呼號。

如果皇帝不為所動,把那個言官給削職罷官。

這下更好了,那個被罷免的言官,立刻成了天下讀書人追捧的對象。天下的讀書人,會把他奉為冒死勇諫的忠臣。走到哪裡,那都是前呼後擁人人擁護。無形中,皇帝成就了這個言官的美名。而皇帝自己,則被世人罵為昏庸。

也有暴怒的皇帝不肯屈服,下旨處死了這個言官。

那更好了,言官的後代更是被天下讀書人奉為表率。皇帝,會被史書列為暴君。這是一個帝王,一生的汙點。

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搞不好一個明君就會被描繪成一個荒誕不經的暴君形象。被萬世唾罵,不得翻身。

所以,皇帝一般是不敢對言官下手的。

皇帝不敢,有人敢啊。

你若是做出了皇帝想乾,而不能乾的事。皇帝表麵上為了維護權威而懲治與你,實際上你解決了皇帝的大麻煩,皇帝內心還是讚許的。

自從朱玉平打斷了秦檜三根肋骨之後,朝中的那些言官們立刻就老實了起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昏了頭的敗家子,什麼時候提著棍棒闖到自己府上,把自己揍個鼻青臉腫。

再加上朱玉平有他的尚方寶劍,黑火藥。

普天之下,除了自己冇有人造得出黑火藥來。朝廷若是弄死了我,這黑火藥就此絕跡了。

如果說毆打秦檜,朱玉平還會思前想後思慮良久才下的手。那麼至於暴打成陽郡王,那就純屬朱玉平意氣用事了。

成陽郡王作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關於他的風言風語,朱玉平也曾有所耳聞。對於趙泗這個人,朱玉平早就看他不順眼。

早些年,據說趙泗還曾玩弄過一個良家女子,結果最後造成了一屍兩命。那還是,徽宗年間的事了。

不過這些陳年舊事,朱玉平也隻是有所耳聞而已。趙泗作為皇叔遲遲冇有封王,也是直到皇帝趙桓繼位之後,才冊封的成陽郡王。

此時的成陽郡王趙泗,自從在醉杏樓吃了虧。去皇城司找趙楷幫忙,也冇撈到什麼好處之後,倒也老實了一段日子。

可江山易改,這人的本性難移。冇幾日,趙泗傷愈之後,便再次出現在了京城的茶樓酒館之中。

關於他的事蹟,早已傳遍了京城。許多人,都在背後悄悄議論他被國舅爺暴打的那件事。這也是趙泗生平的奇恥大辱,他帶著幾個家丁,來到了一處茶樓。

茶樓上的人,有人認得是成陽郡王,登時嚇得紛紛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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