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夢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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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術之契約(初級)
繪製陣法(如圖)
被契約者立於陣法中心
並誦讀以下契文:
以汝之血,以吾之魂,自此締結契約。
從此吾將隨汝同在,命運共存!】
櫻沐將契文告知林九恩後,便開始著手畫陣法。
雖然猜到結局可能會失敗,但總是要讓便宜師傅試一下的。
畢竟,寵愛這種情感是要相互給予,才能可持續發展的。
球球說會自動保護,應該不會翹辮子吧~
金黃色的光點隨著櫻沐的小手肆意飛舞旋轉,形成一根根靈活的曲線。
烏黑的長髮無風自動,光點跳躍。
林九恩目光灼灼,隻覺得眼前的少女好似下凡的神女一般神聖光潔。
自己要見證召喚術的神奇了嗎!?
【叮!激動表情包 1】
【積分 10】
陣法成。
這次櫻沐甚為輕鬆。
接下來,林九恩認真且虔誠地誦讀契文。
音落,櫻沐照舊劃破手掌,將鮮血灑在法陣上。
就在鮮血沾到法陣上時,一股磅礴的能量直接翻滾湧向櫻沐的身體和識海,體內經脈瞬間便膨脹到無比誇張的大小,頭腦有瞬間的空白,然後就是一股股的劇痛。
在經脈即將要產生裂縫之前——
哢的一聲——
那股能量直接被切斷。
而能量餘波瞬間在空中爆裂,巨大的衝擊力,促使櫻沐不可控製地倒飛出去,邊飛邊吐出一口鮮血。
陣法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叮!宿主體內能量190%,即將超出身體負荷!防爆開啟!】
【叮!慌張表情包 3】
【積分 30】
林九恩!!!
小粉紅!!!
小虎子!!!
小球球!!!
“櫻沐!!!(小女娃)!”
實力最強的林九恩瞬間閃現到櫻沐後邊,穩穩地接住了倒飛的櫻沐。
在櫻沐昏迷之前,她看到了一張無比自責慌張的俊臉,那眼中的緊張情緒幾乎要溢位來了。
壞球球~你咋冇說,強行契約反噬會這麼疼啊~嚶嚶嚶~
早知道我就——
哎,算了,就算早知道——
我也還是會寵愛一下便宜師傅的——
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
半夢半醒間,櫻沐好像處在了一扇門前。
她下意識地將門推開,刺眼的白光使得櫻沐閉起了眼。
等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麵令她渾身一涼。
景城第五精神病院。
一個6歲的小女孩手腳被捆綁在病床的四角,頭髮淩亂,眼神凶狠,嘴裡塞著一團布,外邊還套著一個金屬防咬罩,嘴裡不斷髮出如困獸般的嗚咽聲。
她旁邊坐著一個女人,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眼神寵溺,任女孩如何嘶吼,她的表情都冇有一絲顫動。
她將一個等身的小兔子玩偶放到女孩身邊。
再拿起一個金屬製的,無比尖利的梳子,開始一下一下地梳著女孩的頭髮。
每一下都會帶下好幾根頭髮,梳子的尖端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暈。
“寶貝,你怎麼這麼不乖啊,媽媽剛幫你紮好的頭髮都散開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剛纔的髮型啊?
沒關係,媽媽重新幫你梳另一種髮型好不好呀?
等下爸爸起床了,給他看看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寶貝~”
女人邊說,左手邊伸向女孩的頭髮,而女孩好像終於找到機會似的,猛的將頭一擺,嘴上的金屬嘴套便用力砸在了女人的手背上,那女人的手背立刻就紅了,其中還刮到了皮肉,緩緩滲出血絲來。
女人的臉瞬間陰沉猙獰,而後又忽的反應過來,繼續帶上了慈祥的笑容,將血珠用舌尖舔去。
“寶貝,不乖哦,把媽媽打疼了,爸爸可要心疼壞了哦~
爸爸他啊,最愛的,就是我了呢——”
邊說,她邊將手中的金屬梳子一下下地敲打在金屬嘴套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尖酸、恐怖、噁心。
“媽媽要小小地懲罰一下你哦,小小的~嘻嘻嘻”
“唔!!”
又是一下一下,那金屬製的尖利梳子,一下一下,深深紮進櫻沐的手臂上,無數的細小血洞潺潺流血,瞬間將底下的床單染紅一片。
一下,一下,又一下。
除了第一聲嗚咽,女孩再也冇有發出一聲痛呼。
女人像個神經質一般機械地紮。
突然,她猛的暫停,看著女孩鮮血淋漓的手臂,她的淚水簌簌落下,她將手中的梳子一扔,就嘶吼著:
“寶貝!是誰!是誰這麼對你!嗚嗚嗚,老公!老公!快過來!我們的寶貝被欺負了!嗚嗚嗚——”
邊哭,她邊跑向門邊,在即將碰到門把手時,門從外邊開了進來,然後走進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眼神輕蔑,他後邊還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男人眉頭緊皺,眼神一給,兩個醫生就開始動作,一個抓住了女人,一個拿出一管針管,無比嫻熟地將藥劑推進女人的體內。
幾乎是瞬間,那女人便癱軟了下來,被兩個醫生攙扶著離開病房。
房中便隻剩男人一人了。
他走近,從破爛的手臂看到床單上的鮮血,再到小女孩的臉。
女孩的雙眼凶狠又麻木,明明疼的全身都汗濕了,也冇有落一滴眼淚。
他想將她的髮絲捋開,卻無意中看到,寬鬆淩亂的病服之下,不小心露出來的無數傷疤。
新的,舊的,反覆的。
無比刺目。
他看到女孩的眼中佈滿了諷刺和殺意。
是的,她恨死了自己一家人。
要不是自己那卑鄙無恥的父親非要保下那個瘋子,利用一切權利和輿論,將眼前的小女孩塑造成弑父弑母的精神病。
她不會躺在這裡,備受折磨。
她早晚會瘋的,就像自己一樣。
男人好似陷入了某個場景中久久不能回神,等清醒過來,自己的手已經撫上了女孩的頭。
量身定製的西服袖子微微上縮,露出了一節古銅色的手腕,隻見那手腕上佈滿了刀疤和菸頭疤。
男人收回手,看著指尖的鮮紅,一瞬間竟然彷彿回到自己小時候。
不,她可比自己慘多了。
但這眼神,也比自己堅定狠戾多了。
他看著女孩的眼睛,又彷彿在透過她看著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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