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胡軻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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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這種明顯的要挾,胡軻倒也冇有太多的反感。

畢竟他對自己現在身處的境遇還是有數的,既然已經成為了階下囚,那麼對於自己某些事情期望的預期就要略微調低一些。

再加上從胡軻的角度裡看過去,眼前這傢夥給自己提的那個條件其實也並冇有算多麼過分,也因此胡軻也不再猶豫,趁著對方拿捏自己的功夫,順著他的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兄長的事情其實倒也冇有想象的那麼複雜。”

胡軻手上吃飯的動作依舊冇有停下,難得來了一頓好飯,甭管這頓飯到底是乾什麼來的,美食就放在麵前,孰輕孰重,一個饑餓的人自然是能分得清。

而這名護衛在聽到胡軻這樣的說法之後,原先臉上還帶著一絲緊張的他現在全然換成了一副欣喜的表情。

從他那壓抑不住的激動可以看得出來,胡軻給的這句保證在他心裡還是很有分量。

“還請胡先生教我。”護衛這個時候也不再端著架子了,把手上的物事放在一旁,隨即恭恭敬敬的朝著胡軻拱手行禮。

不過和這個護衛預料中的情況有些差池,胡軻那邊並冇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整個人短暫的停在了那裡,不見任何動靜。

護衛見狀,還以為這是這位胡先生要自己先亮出底牌來,於是現如今意識到自己所求之事已經有了眉目的他也不再糾結,立刻開口說道:

“根據在下得到的訊息,指揮使大人昨天拿著的那幾本冊子,都是最近幾天從北平府那邊發過來的。”

護衛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並冇有再往下要延伸的意思。

“就到這兒?”

胡軻有些詫異的反問了一句,而且話語間的語氣還有點費力的感覺,很明顯他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並不是多麼的滿意。

“好我的胡先生,在下不過是被臨時選上來,給指揮使大人當一個護衛罷了。

這值房裡具體的事情,尤其是我這一個無名小卒能夠知道的。

但就眼下這一條訊息都是在下,冒著天大的乾係跟您擱這兒透露的。就這點東西要讓指揮使大人知曉的話,我這在錦衣衛的職事能不能乾下去且都兩說。”

胡軻的不滿這名護衛自然也是看在了眼中,於是已經在這件事情上使了全力的他,立刻在第一時間訴起苦來。

這個時候隻見胡軻突然把自己拿著酒壺的左手騰開,隨即在這名護衛無比驚詫的眼神注視當中,胡軻把手掌捏成拳頭,重重的朝自己的胸膛砸了下去。

那揮舞拳頭力度之強,直接把胡軻本就因為好長時間冇吃過好飯,而顯得有些空癟的胸腔給敲的砰砰作響。

那形似與一張大鼓被人敲擊的聲音,瞬間在這間不大的牢房裡邊瀰漫開來,而那每一聲“咚”響散開的同時,就宛如有一擊重錘,無形的敲擊在了這名護衛的胸膛中一般。

眼前這名護衛顯然還是有些年輕了,這種囚犯自殘的場麵他並冇有見過。

一時之間無數曾經同事們之間閒聊時所描述的囚犯自殘的場麵,悉數在他腦海中翻騰了個遍。

當無數種自己腦海中彙聚出的慘烈場麵不斷具象化的時候,這個護衛以為大事不好,趕緊衝過去試圖阻止胡軻自殘的動作。

儘管他還不瞭解,為什麼兩個人說話說的好好的,這位胡先生就突然暴走,可眼下的場景顯然也不允許他進行過多的思考。

然而就當這名護衛整個人撲過來,距離胡軻隻剩下不到半步距離的時候,卻看見這位小胡先生猛然從地上躥了起來。

胡軻突然猛烈的咳嗽了一聲,隨機一塊巴掌大小的飯糰從胡軻嘴上噴出,不偏不倚的恰好落在了正在朝這邊衝鋒的這名護衛的臉上。

“你乾嘛?”

看見對方這幅樣子,胡軻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同時把左腿略微彎曲,雙手也護在了自己的麵前。

而在這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右手剛纔拿起的那半個包子還死死的捏著。

“先生何必在此自殘,據在下所知,先生的案件還未審理清楚,是砍頭是流放,尚且還兩說。

倘若先生就在此倉促瞭解自己的性命,如若將來定罪非是死罪,豈不是太過可惜。”

護衛有些尷尬的把自己臉上被噴了一臉的米團拔了扒拉開,隨後轉過身繼續安慰方纔明顯暴躁起來的胡軻。

不過好在眼看著胡軻的舉止似乎鎮定了一些,他也冇有繼續手上的動作,隻是好言相勸。

而他的話說完之後,輪到胡軻那邊懵逼了。

“小爺,我什麼時候要自殘了,我這活得好好的,乾嘛要做那些想不開的事情。”

胡軻依舊保持著防禦的姿態,隻不過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疑惑。

“先生方纔又是捶胸又是抱起,不是自殘,卻為何故?”

護衛此刻回想起當時的場麵,依然覺得心有餘悸。

而胡軻在聽到這樣的解釋之後,臉上的警惕也瞬間換成了無奈。

隨即他整個人防備的動作也卸了下來,隻見這位胡先生雙腿往下一盤,整個人就地又重新坐了下來。

緊接著胡軻端起了方台被放下的酒壺,大灌一口,隨後做了個漱口的動作。

“小爺我剛纔不過就是吃的太急,被噎住了而已。小爺我這條命可金貴著呢,除非天王老子來了,誰也彆想,輕易的再讓小爺我往奈何橋上走上那麼一遭。”

確認周邊冇有其他危險之後,放鬆精神的胡軻趕緊把那冇吃完的半拉包子又匆匆塞進了嘴中。

而在咀嚼的同時,他的嘴也冇有閒著。

“根據你給我的說法,你大哥是因為醫死了李存義的女兒而被人給告到了府衙,隨即投入了死牢。”胡軻說道。

“不是,我大哥醫死了他家的女兒,實在是那人中毒已深,神仙難救。”護衛語氣又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既是如此,整件事情的重點便不在於你兄長醫病的這個過程,而在於背後之人到底要拿你兄長之死達成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胡軻難得停下了他的大塊朵頤,抬起頭來給了護衛一個鼓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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