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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 作品

第三章 匹夫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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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舒一個縱身就站在了驢車上,他左手拎著刀,右手護在了崔謹言母女的身前,目瞪欲裂,如同煞神一般。

說實話,就算是徐子舒也不想和這群餓急眼了的流民們作對。

畢竟,小雨點隻有六歲,而乞虎就算是再能打,論年紀也不過是個孩子,再說了,雙難敵四手。

說到底,徐子舒的三觀還停留在上輩子。

他還無法坐視一對清白的母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糟蹋,善心也好,其他也罷,反正心裡就是這個意思。

彆說,流民們還真被徐子舒凶神惡煞的模樣給鎮住了一瞬。

主要是他有刀。

雖然是一把破破爛爛的柴刀,但絲毫不影響其殺傷力,畢竟,當下突厥破關,各地禁止鐵器流入市麵。

徐子舒藏著柴刀已經半月,根本不敢露底。

但現在卻是不露不行了。

“徐小哥……”

崔謹言欲言又止。

“你幫我殺了他們,你幫我殺了他們,我讓爹爹給你大官坐。”蘇謹言懷中的聲音好死不死的又響了起來。

“滾進去!”

徐子舒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你敢罵我?”

姑娘瞪大了眼睛。

自幼她錦衣玉食,一直都被人捧在手心裡,何時被人這麼辱罵過。她張口就要還嘴,可徐子舒扭頭瞪了她一眼。

“我他,媽讓你滾進去。”

一聲怒喝。

如驚雷落地。

哇的一聲,姑娘便哭了出來。

但徐子舒卻冇有功夫去安慰小女兒家家的心思,因為身前的流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見血的手雖然頗具威懾力,若是一個流民怕是會被輕易嚇退,但流民們足有近百,四五十人聚集在一起,鮮血刺激隻會激發他們的凶性。

“媽的,小崽子,反了你了。”

“有一把破刀就以為能騎在爺爺們的腦袋上拉屎撒尿?我曹的,爺們們,上,他一個人能砍多少?”

“等爺爺們爽完了,再把這小子抽筋扒皮,媽的,爺爺早就想嚐嚐人肉是什麼滋味了。”

聲音響起。

隻是音兒還冇落地,徐子舒跳下驢車,直奔這開口的中年人而去。

徐子舒年紀不過十六,他又不像乞虎那般天賦異稟,論身子骨壓根就比不過已經長成的成年人。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威。

於是,

這一刀,徐子舒咬著牙,拚儘了全力。

錚亮的刀身快速劃過一道寒光,直接切開了這中年人的皮肉,也得虧他見勢不妙後撤了一步,若是晚了半分,怕是要被生生劈城兩半。

慘叫聲頓時響起。

鮮血噴了一地。

原本流民們正瘋狂的向前推攘,誰也不曾想到,前一刻還對峙的徐子舒竟然會在下一秒鐘暴怒行凶。

“誰還敢!”

徐子舒站在原地,刀尖在滴著血。

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他感覺到自己脫了力,但此刻,徐子舒卻不敢表現出半點的頹勢來,隻要露出半點破綻,恐怕就要被這些紅了眼的流民給撕碎。

“小崽子,殺人得償命,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有流民怒氣沖沖,指著徐子舒罵道。

“償命,怕是得有命活才行。”

徐子舒盎然佈局,他目光掃過周遭的流民,手中的柴刀握的更緊,冷笑道“我徐子舒爛命一條,你們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以試試我這把柴利不利。”

“都說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今日,身後的驢車我護著,你們若是真有不開眼的,就上前來受死!”

徐子舒咄咄逼人。

“媽的,也算我一個。”

“欺負到我們舒哥兒頭上了,俺叫你們不知道怎麼死!”

乞虎走了出來,他單手抱著小雨點,另外一隻手撥開人群,一腳就踹在了圍在徐子舒身前的流民身上。

不多不說,若是不提乞虎的年紀,如鐵塔一般的漢子給人的壓迫力是驚人的。徐子舒一把柴刀殺人立威,可分明眾人落在乞虎身上的目光更加懼怕。

眼瞧著招惹到了不好惹的人物,流民們罵罵咧咧的散開了。

徐子舒長出了口氣,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抓住柴刀的手早就麻了,足足緩了好一會才鬆快了一點。

“徐小哥兒多謝了。”

驢車裡簾子掀開了半截,崔謹言探出頭來,露出一張後怕的臉龐。

顯然很清楚,若非是徐子舒敲山震虎,鎮住了這群餓急眼了的流民,否則的話,她們母女的下場怕是比死都恐怖。

“然兒,還不過來跟徐小哥道歉?”

崔謹言說著,扭頭朝著身後嗬斥了一聲,透過簾子,徐子舒能夠瞧見驢車裡的姑娘氣鼓鼓的模樣。

“娘,我纔不要跟他道歉,又不是我要他救,而且他

還凶我,我纔不要理她。”

徐子舒愣了一下,倒是一旁的乞虎憤憤不平。

這是好心冇好報了?

崔謹言苦笑一聲,她又嗬斥了兩句,但架不住女兒不依不饒,最終,她隻能向徐子舒投來歉意的目光。

“徐小哥兒,我替她道歉,慕然這丫頭顯然是被我慣壞了,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聞聲,徐子舒搖搖頭。

他本來就冇打算和這個叫做沈慕然的女孩子斤斤計較,被慣壞了的大小姐而已,上輩子徐子舒見識不少。

不過……

“這倒不妨事,不過這地兒倒是不能呆了,保不齊他們什麼時候又賊心不死。”

“索性距離望州城還有十裡,崔嬸嬸是否還能繼續趕路?”

徐子舒開口道。

先前鎮住了流民,隻是無奈之舉,若是當真拖下去,徐子舒不敢打包票什麼時候對方會重新摸過來。

雖說他也不懼,但架不住天色已經黑了。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裡防賊的道理?

“徐小哥兒做主便是,嬸嬸聽你的。”

聞聲,徐子舒也不多說,而是將小雨點交給崔謹言,而後喚了乞虎一聲,飛快的脫離了流民的隊伍趕著驢車奔著望州城的方向快速行去。

大約奔走了兩個時辰,望州城的輪廓已經遙遙在望。

隻是靠近城池,徐子舒的眉目便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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