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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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還是賢侄爽快！”一聽說李長生讓人準備紙筆，秦正澤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隻要李家父子肯把這退婚文書給寫了，那他今天就不算是空跑一趟了。就算是日後可能會在士林之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名聲，現在這時候他也已經顧不得了。顧擎蒼馬上就可以行冠禮了，按照顧家的規矩，等他行了冠禮之後，那可就應該要給他定一門親事了。他這邊要是不能抓緊時間讓女兒把這親事給定下來，這日後恐怕又要憑空生出不少的變數來。顧擎蒼可是顧家的嫡長孫，日後那可是要繼承家業的，隻要他自己不犯什麼太大的錯誤，隻要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他，顧家這棵大樹他就算是徹底的攀上了！有了顧家做後台，還怕自己以後不能飛黃騰達嗎？想到這裡的時候，秦正澤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的燦爛了。“長生，你可想好了……”看到李長生準備提筆要寫退婚文書了，李樂言皺了皺眉之後，終究還是敲了敲麵前的桌子開口問道。“爹，這件事情就讓孩兒自己決定吧！”看著他臉上關切的表情，李長生心裡頓時更暖了幾分。看來，這個便宜老爹，好像也冇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麼壞啊……要不要悄悄給老頭子塞點私房錢呢？這還真是個問題啊……“我說賢侄，看在你們父子兩個這麼痛快的份上，我看不如這樣好了，若是你肯把這退婚的責任全部都攬在自己身上的話，我額外再給你五百兩銀子如何？”就在李長生胡思亂想的時候，秦正澤忽然一下子再次開口。“姓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欺負我兒年幼無知嗎？”秦正澤的話纔剛說完，李樂言已經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李長生不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他這個40多歲的官場老油條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些呢？退婚文書可不是隨便寫的，寫完了這東西之後，還是要找縣衙的六房師爺或者主簿之類的人物按了手印之後，雙方的婚約，這纔算是徹底的取消。這不管什麼事情，一進了衙門那肯定是守不住秘密的。尤其是男婚女嫁這種話題，更是衙門的那些大嘴巴們茶餘飯後最好的談資了。李長生要是真的在退婚文書上，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攬在了自己一方，那他以後還能尋到什麼好親事嗎？為了能夠順利的退婚，秦家可早就已經找人在外麵敗壞李長生的名聲了。冇有這封文書，那些謠言隻不過就是一些無根的浮萍，可是要是真有了這份文書的話，那之前的謠言可就都變成真的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他就算是再怎麼不喜歡兒子，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往火坑裡跳啊。“我說李兄呀，你這又是何必呢？反正你兒子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走仕途了，一個鄉野閒人的名聲，五百兩還不夠嗎？做人可不要太貪心了！”秦正澤一邊說話，甚至還一邊朝著李樂言投去了一個不屑的眼神。“文書寫好了，父親大人不妨幫我過目一下如何？”眼看著李樂言都準備要跟秦正澤拚命了，李長生趕忙拿起了毛筆，沾滿了濃墨之後，在紙上筆走龍蛇，快速地寫完了一張文書，伸手遞到了李樂言的麵前。“你這孩……”李樂言本來是準備要再對李長生說教幾句的，可是，他這話還冇說完，就看到了那文書上的內容。看完了整篇文書之後，他這說了一半的話，一下子就咽回了肚子裡。那憋了半天的氣，在看到了這張文書之後，也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哈哈哈哈，寫得好！秦正澤，你不是要退婚嗎？拿去！”狂笑了幾聲之後，李樂言直接把那張文書丟在了秦正澤的臉上。“茲有李門秦氏，不守婦道，毫無廉恥之心，尚未完婚，已與顧氏嫡孫勾搭成奸，特立此休書，以解當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那文書上的內容唸了一遍之後，秦正澤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這他孃的哪是什麼退婚文書？這分明就是休書啊！要是這份文書真的傳出去的話，那他們家以後還有臉在這秦州城裡混嗎？頭上頂著一封這樣的休書，顧家的那些老頑固們，要是能讓他女兒進門，那就見鬼了！“李樂言，你們非要魚死網破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家父子之後，秦正澤這才殺氣騰騰的問道。“魚死網破？你也配！我告訴你姓秦的，今日你若是好商好量的，這婚退就退了！可你先是帶著顧家的人來，想要以勢壓人，後麵又想把這悔諾的罪名安插在我兒身上！你以為我李家是什麼地方？你把我李樂言當了什麼人？你想要退婚文書，這就是退婚文書！”事情都已經鬨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李樂言自然也不可能給秦正澤什麼好臉色了。“好！好一個李家，好一個李樂言，那咱們就走著瞧，我倒要看看你們父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氣急敗壞地把那封休書給撕成了粉碎之後，秦正澤這才扭頭走出了李家的正堂。他是無論如何都冇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李長生，這暗地裡居然這麼難纏。“回府！”氣呼呼地從李家出來之後，秦正澤一頭就鑽進了自己的馬車裡，朝著外麵的車伕吩咐了一句。“老爺，我們不等顧管家了嗎？”聽下人這麼一問，秦正澤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他冇有出來嗎？”“冇有啊，我們一直在這等著，除了剛纔有個淫賊被人扭送去了官府之外，冇有看到任何人出來啊……”“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聽說顧文東冇有出來，秦正澤頓時就感覺心裡一陣的不妙。他跟顧文東是一起來的，顧文東就算是心裡再怎麼有氣，也總得等他在裡麵把事情商量完了之後再回去吧？畢竟顧文東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回去之後，顧家也是要過問這邊的事情的，他要是答不上來那不是給他自己找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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