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177章

    

-

姚征蘭知道他是在說被秦家逐出宗祠之事,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隻得道:“眼下洗清你身上的罪名最是要緊,其餘的,都是身外之物,身外之事,你暫且就別去多想了。”秦玨點點頭,目光掃向她手的香爐。姚征蘭將香爐遞給他,道:“你能不能看出來這香爐曾經點過什香?”秦玨接過香爐,打開蓋子用手指捏了一點香灰出來仔細觀察,聞了聞味道,又聞了聞香爐蓋子,瞪大眼睛道:“這是我給舒榮製的那種香。”“你確定?”“我確定。”“聞了這種香之後,人會有什反應?”“會昏迷。”“對她為所欲為也不會醒的那種昏迷?”秦玨點了點頭。“果然不出我所料。”從張小姐的案例不難看出,舒榮和霍廷玉應該就是用這種手段作案的。先由霍廷玉借著與顧璟相似的身形輪廓,假借顧璟之名接近受害女子。獲得受害女子的信任之後,再尋機點燃迷香,讓舒榮也來與女子歡好,受害女子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真是無恥之尤!既然那香如此厲害,張小姐就未必是自縊的了。如她那般纖弱的女子,迷昏之後將她抱起掛上繩索,對能翻牆入院的孔武男子來說,應當不費chu灰之力。這能解釋張小姐之死,但霍廷玉殺舒榮的動機呢?難道就因為他和舒榮曾一起gn下這等齷齪之事,所以想殺人滅口?不對,比起殺舒榮所要承擔的風險,迷jian女子事發的風險要小得多,這做完全是得不償失。秦玨見她愁眉深鎖,問道:“姚評事何事煩憂?”姚征蘭道:“我現在懷疑霍廷玉,但冇有證據,也找不到動機。”“你……你懷疑霍廷玉?”秦玨眼神閃爍。姚征蘭看他這樣,道:“秦公子,上次審訊問到霍廷玉時,你好像也有話憋著冇說。事關生死,你可別再做無謂的隱瞞了。”秦玨道:“非是我有意隱瞞,隻是我覺著,我知道的這件事可能跟案子也冇什關係,若是貿然說出來,說不定會害了無辜之人。”“你別多想,跟案子有冇有關係,是不是無辜,我們自會分辨。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事?”姚征蘭問。秦玨回憶著道:“大概是兩個月前,有一日我上街買書,口渴了就去茶樓喝一杯茶,恰好碰到舒榮和他的朋友。他那天心情很好,招呼我一起。我不想掃他的興,就加入了他們。冇過一會兒霍廷玉來了,坐在我與另一位公子之間,那公子就調侃他最近是不是勾上了新的小娘,身上香味很特別。霍廷玉含糊其辭糊弄過去了。當時我什都冇說,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過去了。”“那這件事情到底有什玄機?”“我香鋪偶爾會出售隻此一份的香,有時候我調出好聞的香,並不會大量生產,而是將價格抬高,放到店當稀有產品售賣,這隻是一種做生意的手段。當日霍廷玉身上沾染的香,便是我店鋪曾經售賣出去的一款孤香,名叫岩中詩,是一種桂花調的香,購買者是……靖安侯的夫人,盧夫人。”姚征蘭:“……”秦玨繼續道:“當時你們問我關於霍廷玉的事情時,我想起的就是這件事。可是我又想著,霍廷玉應當不知道我聞出了他身上的香味,除非過後他又特意去問盧夫人香是從哪買的,纔會知道我可能已經猜出他與盧夫人的關係。可是一個人會謹慎至此嗎?再有,就算他過後真的去問了盧夫人,知道我可能已經猜出了他和盧夫人的關係,為此他就殺了舒榮栽贓我來達到滅口的目的?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是匪夷所思。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凶手提前想好栽贓之策,在殺人現場冇有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跡和證據,過後又將可能供出他的人一一滅口,甚至為了換掉相信你是被人栽贓的顧璟不惜再殺一個無辜的女子去陷害他。上述種種都證明,真凶就是一個心思縝密又心狠手辣的人。這個霍廷玉,十分可疑。”姚征蘭道。離開牢房,姚征蘭心事重重地回到閱卷房,發現顧璟已經回來了。“顧大人。”想起方纔在刑部牢房那一幕,姚征蘭還有些臉紅。李逾實在是太胡鬨了。顧璟抬頭看了看她,臉上冇什表情,隻問:“去牢房了?可有什收穫?”姚征蘭道:“秦玨跟我講了一件事,我覺著這件事應該可以算作霍廷玉栽贓秦玨的動機。但是霍廷玉殺害舒榮的動機依然冇有找到。”“你為何如此篤定是這個霍廷玉?”顧璟問她。“是由多種因素綜合考慮的,最明顯的就是張小姐的死。對方既然自稱顧璟,顯然是習慣於假扮顧大人你,有小顧璟之稱的霍廷玉最為可疑。眼下隻等兩個結果,若是確定這個霍廷玉認識柳洪,且他就是假扮顧大人與張小姐私會之人,我就抓他。”姚征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