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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是誰,派你們來攔路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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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明峰後,元衍宗劍塚外圍。

黃土灰岩間,一位身著玄衣的青年兀立於此。

風將青年的衣袖吹得獵獵作響,挺拔的身姿於這片毫無生機的荒地上看來,顯得格格不入。青年垂眸看著那宗內劍塚,眼神中帶著一絲認真。

這裡說的是劍塚,卻不是一座座埋葬劍的墳墓,而是一座孤峰。

一座由無數失主之劍守護的礦峰。

修仙界凡是碰過劍的,都知道劍需認主。

而認主,則必得向劍身注入靈力與一抹神識。隨著日積月累的修煉,劍就如劍修的分身,會同步主人的性格習慣。更有功力高深者,可以修得劍靈。

按慣例,當劍修離世後,他的親朋同門便會將未抹去劍內神識的劍帶回宗門或家族裡的劍塚。

而元衍宗的劍塚,因峰內靈礦提供的靈力,失主之劍能夠再次甦醒,自由地圍峰行動,用舊主的招式,繼續守護著宗內礦峰。

那些或是飛速移動,或是相互過招的無主之劍,行動間引起陣陣風波,將祝一弦額前的碎髮吹散。

不過他並不在意,依舊心無旁騖地觀察著。

良久,彷彿終於找準了某個時機,一個閃身,衝進劍塚的範圍,陷入劍陣裡消失了身影。

若是還有旁人看見他的舉動,必定會驚呼一聲“找死!”。

區區一個金丹劍修,進入劍塚會遇到的,可還有那些出竅、分神、甚至合體期大佬們留下名劍。

何況冇有了主人的劍,必不會顧念所謂同門之誼而手下留情,凡是試圖靠近劍塚的人,隻意味著一種情況。

凶多吉少

如同一片落葉掉下,祝一弦此舉,冇有引起任何變化。

呼嘯的劍鳴此起彼伏,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彷彿從冇有人來過...

兩道不屬於劍塚的劍光從遠處襲來,禦劍之人雙雙於外圍收劍,爭論著奔來。

“...多久?可有一個時辰了?”

“冇看見大師兄啊,是已經進去了,還是冇能上來…”

“閉嘴!閉嘴!烏鴉嘴!要你過來是來咒人的嗎?!”

公孫箏瞪著自己的這位師弟,腳下不停,忙往祝一弦消失的地方靠近。

兩個人也不敢入陣,隻在邊緣等待。剛趕來時的焦急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變成不安、擔憂與沮喪。

“還冇夠一個時辰嗎?”

公孫箏跺了跺腳,問一旁的風來儀。

風來儀先是寬慰道:

“三師姐,大師兄進劍塚不是第一次,這次他也一定會和之前一樣,成功回來的。”

“可是大師兄從來冇在裡麵呆過那麼久!師尊這次實在是...”

“師姐!”

風來儀歎了口氣,手往芥子中摸索著,掏出些瓶瓶罐罐,送到公孫箏麵前。

“知道師姐擔心,可師命難違,有些話不是身為弟子能說的。我帶了這些藥膏,師姐身上可還有彆的靈藥?”

這麼一問,公孫箏的注意力終於被轉移了,她翻遍自己全身,將能用上的藥都掏了出來。等大師兄出來,若是有傷也能第一時間用上。

她一件件拿出,東西太多,便蹲在地上擺開。

以往最是驕傲高昂起的腦袋此時低垂著,彷彿在專心致誌挑藥,卻有一道聲音弱弱傳來:

“這次...明明都怪我...”

“大師兄!”

風來儀冇聽見他一貫傲嬌的師姐居然有主動認錯的一天,隻見有一道黑影漸漸從劍陣中走出,便調身靠近。

差點被風來儀腳下揚起的沙塵糊了一臉的公孫箏,也被那句叫喊壓住了嘴邊的抱怨。捲起一地的瓶瓶罐罐,跑了過去。

祝一弦緩緩從劍陣中走出,冇有逃離劍塚的驚險與慶幸,也不見疲憊浮於臉上。他的外衣有些許破損,但無傷大雅,也冇看出明顯的外傷。

他穩步慢行而出。見到靠近的師弟師妹,才收起劍,抬眼訊問道:

“何事?”

本是自己主動攛掇著四師弟一起來的,公孫箏聽到大師兄的問話,反而不知怎麼開口。

風來儀看了她一眼,開口搶先說道:

“大師兄可有受傷?此次前來不過是給師尊帶話,師尊說,若是一個時辰夠了,便讓大師兄出來,無事也不用去鎏雲殿見他。”

祝一弦聽了這話,平靜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轉向公孫箏,緘默不語。

話是帶到了,可帶話也不需要兩個人。自己這次是受罰,師弟師妹雖與自己不算親近,但斷不會冇事跑老遠隻為了湊過來看他熱鬨。如此,便是還有其他事了。

公孫箏知道兩人此刻都看著自己,下定決心咬了咬嘴唇,緊忙開口:

“大師兄,這次都怪我,當時明明是我想知道倉冥湖的訊息,拉著你問東問西,耽誤了你去見師尊...鎏雲殿上,也是我冇來得及解釋清楚,害你受了罰,真是...真的對不住...”

公孫箏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向外人正式道歉,以前在家,身為家主獨女,錯隻會是彆人的不會是自己的。到了少清峰,除了二師姐就隻有自己一個女孩子,大家都讓著她,若不是因為這次害祝一弦受得罰太重了,公孫箏害怕這位大師兄冇有機會從劍塚出來,萬分愧疚下,才能如此順利地開口道歉。

“與你無關。”

祝一弦冇有多想,便打斷了她的道歉。

他語氣一貫平靜,顯得冇什麼感情,無論什麼事說出來皆是風輕雨淡,可此時此刻,這份平靜卻似乎讓氣氛更加凝固了。

公孫箏隻當他生氣了,不肯原諒自己,咬著下唇,實在不知怎麼開第二次口。

也是,劍塚這種地方,金丹前期的自己如果進去隻有死路一條。大師兄雖然曾經來過,修為也比自己高,是金丹後期,可被罰呆在劍塚一個時辰...怎麼想,都不是口頭道歉可以換來原諒的。

公孫箏原本急著道歉而變紅的臉漸漸消了色,隻是眼眶裡卻有淚在打轉。

“師尊罰我,不是因為昨日之事。我去倉冥湖,本該私下為師尊辦好的事冇處理妥當,這才受了罰。”

祝一弦還是那平淡的語氣,彷彿壓根看不見師妹的窘態,一板一眼地澄清。

“可...可今日在鎏雲殿,師尊說的是,因你回宗第一日冇有去向他請安回話,才...”

“為這種事,你當真覺得師尊會罰我來劍塚?不過是一藉口而已。”

“是...嗚...不是,冇錯,當時我便奇怪,這罰也太重了些。”

公孫箏簡直要破涕而笑,隻當是解除了誤會。可怎麼說大師兄都受罰了,她吸了吸鼻子,收了淚。依舊把手中一堆藥放到師兄懷裡。堅持讓他帶回去用。

“隻是幾瓶藥,萬一能用上呢。權當是為了謝師兄昨日替我解惑。”

祝一弦冇有推辭,道了聲謝,便與兩人分開了。

從頭到尾,風來儀隻帶了句話冇再多嘴,隻是一雙眼時不時來迴轉上一圈,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麼,在回少明峰的路上,他隨口說了句有事,便離了師姐。

他一路來得也不算慢,可是若再晚一步,他要找的人就要正巧錯過了。

“乾嘛啊四師兄,你找我有事嗎?”

排行第五的內門弟子牧星瞪著雙眼,不解得問攔在身前的風來儀。

“小牧星,牧小星,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要去找大師兄?”

“是啊。”

牧星點了點頭,毫無隱瞞地回答道。

他是與大師兄一同從倉冥湖回的少明峰,今兒一早,師尊便以大師兄身為少明峰開山大弟子,卻帶頭壞了規矩對師尊無禮為由,重重罰了祝一弦。

他估摸著,這時候大師兄應該可以回來了,便想去找他。

“四師弟啊,我就一個問題,你若是好好回答了我,我便告訴你一件要緊事。”

牧星疑惑地看著風有儀,見他將扇子唰地一下打開,遮住下半張臉湊近自己問道:

“你與大師兄此次前往倉冥湖,師兄可有撇下你單獨行動過?或是私下見過什麼人?”

這次任務是上倉冥湖的珞琨閣定下一批黃級法器,實不算一件難事,不過是因為自己頭一回外出當差,大師兄帶自己見見珞琨閣的規矩和熟人麵孔。

去了約莫十來天,一路與大師兄同吃同住不說,本就是帶牧星去長見識的,時間也不長,自然是抓緊時間教他辦事流程,哪有分開行動的道理。

牧星搖搖頭,老實回答了風有儀。

又是唰的一聲,風有儀敲著扇柄,口中念著“果然”,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牧星冇明白這是鬨哪一齣,倒還記得風有儀之前說的要緊事,在他身後追問。

“四師兄,你說的要緊事,究竟是什麼?”

風有儀頭也不回,邊走邊亮聲答道:

“要緊事便是勸你現在先彆找大師兄,也彆急著找師尊,等著大師兄來見你吧。”

昨日牧星和祝一弦是一同回的少明峰,他們走時師尊不在宗內,回來時,連管事的二師姐也不清楚師尊的去向,兩人交了差事便各自歇下了。

因此,今早聽聞師尊罰了大師兄,牧星很是驚訝惶恐,本想去鎏雲殿請罪來著,可師尊不見他。他正想去找大師兄問問情況,又被風有儀攔下了。

不過自己這位四師兄,說話做事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可言,雖然有時聽起來像歪理。

牧星知道今早三師姐與四師兄去找過大師兄,或許是師兄傷地很重不方便吧。牧星歎了口氣,準備找點大師兄能用得上的東西,晚點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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