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聽聞 作品

第20章 這不是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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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哎,好嘞。”店家一把奪過了薑宜手上的東陵玉鐲,塞進一個紅底的木盒子裡快速包好,“小姐再看看還需要其他的嗎?”“我還要.....”“那不是翡翠。”此話一出叫店家一驚。楚子瑉的心也猛地跳了一下,這女子一看就不好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還未來得及勸,薑宜便事先開了口,她從店家手裡把鐲子拿出來,又挑了一隻櫃檯上的另一隻玉鐲放在一起。“這隻有棉絮的纔是真的天然翡翠。”雖是一隻糯種翡翠,但至少是真的。店家手抖了抖,眼神在二人之間遊移,指著薑宜罵道:“你胡說,你一個村婦懂什麼玉石,怕是這輩子連鐲子都冇戴過。”“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兜帽女子猛地拍了一下桌麵。她身旁的丫鬟忙上前哄著她:“小姐莫惱,你看看那女子的打扮,一身粗布,頭上還纏著布條,又...”她直勾勾盯著薑宜的臉瞧,隨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又長得這般醜陋,定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兜帽女子沉吟了片刻,又昂起頭來:“說的也是。”“我母親不過是不想平白看著你受騙。”楚子瑉突然開口說道。倒是讓薑宜有些意外,不由側目看他。“受騙?這樣的鐲子我家裡冇有八十也有一百隻了,我怎會認錯,我說它是翡翠它就是翡翠。”說罷她又拍了一下桌子,“還不給我包起來。”店家得意,挑釁似的看向薑宜:“趕緊走吧,窮鬼。”“你。”楚子瑉磨牙,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翡翠有豆糯之分,顆粒粗且多的便是豆種,與玉不同,翡翠的色塊不均,鮮少出現像這隻顏色淺且冇有顆粒的翡翠。”薑宜拿過兩隻玉鐲對比,“這隻東陵玉鐲內裡冇有顆粒感,有色塊均勻顏色又是淺青色,誰家翡翠長這個樣子。”她把兩隻手鐲都放回了桌子上:“也就騙騙人傻錢多的。”“你。”兜帽少女怒不可遏,狠狠跺了腳地說,“你說誰人傻錢多。”聞言楚子瑉隻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怨氣,可聽她這麼說完,便一點不氣了,薑宜竟還懂玉石?薑宜拉上楚子瑉走出店外:“誰買那隻鐲子我說誰。”“哼!村婦。”少女還想罵幾句,看對方絲毫不搭理她,現下已經走遠了。丫鬟見狀隻得安慰:“聽聞鎮上的遠香樓出了許多新菜,在京城都未必吃得到呢,小姐彆同這些鄉下人置氣。”“再讓我看見她,絕對不會輕饒了她。”“小姐,你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了首飾鋪,薑一沿著長街閒逛,首飾也不一定要在鋪子裡買。“時新的花簪。”一個不大的小攤子,飾品地下用一張布墊著,簪子各式各樣,還有幾隻瓔珞,三四塊玉佩。“你這兒東西倒是挺多。”薑宜不由停了下來。原以為她不買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了,竟還是要買,楚子瑉些許不悅。“都是些母親的舊物,生活不易,拿出來變賣換錢了。”說話的攤主是個看上去近四十的男人,個子有些矮穿著一身灰褐色的短打。上輩子的職業病,她不由多打量了記憶,男人指甲裡有泥,十根手指細長得像枯樹枝,指甲卻很尖。她皺眉:“你這東西真是自己家的?”男人:“那還有假。”薑宜又看向攤位上的東西,隻是拿起一樣在眼前瞧了瞧,眼前就出現一串文字:“可置換藥物,改良種子,織機製作圖紙。”她一怔,又拿起一支簪子,眼前隨即顯示可兌換的物品,特效藥、種子、食物等等。剛纔在首飾鋪的時候那些東西可冇有顯示可以置換這麼多東西,難道說這些東西的價值遠超那一整個首飾鋪裡的東西。薑宜又驚又喜。不多時身旁的楚子瑉拿起了一枚玉佩在手中端詳,忽然急切地向攤主說道:“這多少錢能賣?”“這個一兩。”薑宜朝他看去,他不是不喜歡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嗎?那枚玉佩是一塊羊脂白玉,圓月形狀,雕刻有桂花和飛鳥,像是有什麼特彆的寓意。“你喜歡?”薑宜問。楚子瑉咬唇,又將那枚玉佩放下了。“都買了。”薑宜說道。楚子瑉瞪大了眼睛:“你都買了?”那得花多少銀子。“一口價,二十兩,你攤子上的東西我全都要了。”薑宜說道,一臉的豪橫。楚子瑉忙拉住她:“我知道錢都是你賺的,可那些錢畢竟是本金,萬一田裡收成不好留著至少還能還給上家,彆亂花了吧。”她從腰上取下香囊,拿出二十兩的銀票遞給攤主:“賺錢就是要花的,否則賺錢來做什麼。”這些首飾的價值可比區區二十兩貴多了。“多謝夫人。”有錢的就是夫人,冇錢的是娘子,攤主市儈。他正發愁攤位上的這些東西如何快速出手,冇想到來了個冤大頭。買完了首飾,薑宜又帶著楚子瑉沿著早市閒逛,東買口吃的西買個碗,就這麼浪費了一上午。中午纔到了王木匠那兒。一人高的木桶正擺在木匠行的大堂中間。王木匠拍著桶壁頗為得意說:“我花了兩日才做好,娘子看還滿意嗎?”薑宜檢查了上下兩端入水口和出水口的大小,頗為滿意的點頭:“不愧是王木匠,正合我心意。”“您托我找的,做滾地鼠的哥們兒。”王木匠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我給您找著了。”薑宜朝她行禮:“多謝王木匠費心了。”“娘子說的哪裡話,我還得謝謝您教我的固定木桶的方法,讓我的技術精進了不少。”她還會木匠?楚子瑉疑惑。“不知那位兄弟在哪兒?”薑宜朝大堂後麵看了看並未看見什麼多餘的人。“您且稍等。”王木匠說著,朝後院喊了兩聲“兄弟”。不多時就聽後院一個男人聲音應和:“在呢,老王你可不知道,我那一堆破爛,今早可賣了二十兩,嘿喲那小娘子一看就是....”男人走了出來,站起來也依舊不高,樹枝一樣的手指捏著兩張銀票神采奕奕。可就在看見大堂裡女人的臉後矮個子突然噤聲。薑宜皮笑肉不笑:“那小娘子怎麼了?”“哎喲,是夫人。”矮個子假模假樣地打了自己的左臉,“我多嘴,我該死,夫人財大氣粗,美麗動人。”“這就是你說的滾地鼠?”薑宜指著矮個子,“倒是挺形象的。”楚子瑉:“那你賣的那些東西莫不是從死人身上.....”他不敢細想。矮個子嘿嘿笑道:“混口飯吃混口飯吃。”怪不得那些東西價值那麼大,原是這個緣故。“但夫人可以放心,那些都是我從彆人那兒倒賣來的,不是新鮮挖的,乾淨著呢。”矮個子生怕自己賣出去的東西又回到自己手裡,連忙擺手說道。收都收了,既然他說乾淨,薑宜就姑且信了:“知道我找你做什麼吧。”矮個子一早就聽王木匠說了有人找他做活的事情,一猜便知這就是金主了,拍著胸脯道:“夫人放心,甭管你要挖什麼墳,我陳個無有不應。”“不挖墳,挖井。”薑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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