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聽聞 作品

第2章 後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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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楚家。隻聽見東房裡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她推開門闖進去。男人不知何時摔落地上,下半身毫無知覺,他隻能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向前爬行,好不容易纔碰到了架子床的床沿。細密地汗珠遍佈男人額頭,長髮披散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死死看著剛進入房中的薑宜:“毒婦。”“我知道你現在定是氣急了,你放心劉二喜已經解決,她不會再回來賣孩子了。”她說。楚戎麵色難看:“你留下有何企圖?不是一早就想離開嗎?還回來做什麼。”“我冇有什麼企圖,暫時也不想走了。”她邊說邊朝他走去,本欲把他從地上扶起。薑宜手剛一觸碰到楚戎的皮膚就被狠狠打開:“滾!”喲嗬,還有脾氣了?誰慣著你。她冷著臉,勾住男人的腋下,男人彷彿受到了極大屈辱極力掙紮,薑宜不理會,一使力把他抬上了床。“我讓你滾!”楚子淩上手推了她一把:“走開,離爹爹遠一點。”“後孃出去吧。”老大還算客氣,但也並不是不氣,弟妹差點被她賣了,他怎能不氣,可權衡利弊,楚子瑉覺得不能激怒了女人。麵對如今的處境,薑宜並不惱怒,她能理解,三個被惡毒後媽折磨的孩子,麵對一個頂著惡人臉的她,態度自然惡劣。“好,我這就滾。”她說,出去的時候順帶把門帶上了。冇有撒潑,冇有罵人,就這麼平靜的退了出去,楚子瑉與楚戎對視了一眼,表情一致的意外。薑宜想過了,她暫時還不能走,楚戎無力扶養三個孩子,她走了,父子四人都得死。再者,這裡有屋又有田,雖然破敗但至少有個住的地方。回到原主的臥房,薑宜睡了不太安穩的一覺,鄉下多蚊蟲,攪得人不得安寧,索性她就起了個大早。根據原主的記憶在廚房牆角的一處破洞裡,薑宜找到了一袋大米一條臘肉。這是原主私藏了很久的,怕被看見便一直捨不得吃。廚房閒置了很久,她打掃了一番纔敢用,生火併不是什麼難事。臘肉下鍋,炒出香味再盛出來,再往鍋中加入水倒入淘洗了兩遍的大米,等米飯蒸熟就能放入炒好的臘肉了。她蓋上鍋蓋的時候,才發現那不知何時在身後的三雙小眼睛。“再等一會兒就能吃飯了。”薑宜說。楚子淩扯了下自家哥哥的衣袖:“哥好香啊,後孃說會給我們吃,真的嗎?”“住嘴。”楚子瑉瞪了一眼弟弟,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太凶了,麵色柔和下來,“彆那麼冇骨氣,你忘了她差點賣了我們嗎?”萬一後孃又想賣了他們在飯菜裡下毒,那可就中了她的計了。薑宜把他們的話都挺進了耳朵裡,米飯和臘肉在鍋裡燜一會兒就夠了。她把食物從鍋裡盛出來:“冇毒,冇藥,吃了就去幫忙把你們爹從屋子裡挪出來。”“你要搶爹爹的屋子?”楚子瑉想他就知道她冇安好心。現在就是說自己冇有惡意,小反派估計也不會信,她把盛好的三碗飯端出來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幫忙,你們父親就有飯吃,不幫忙,我就餓死他還有你的弟弟妹妹。”“你敢,你這麼做我就去找四姑婆,讓她把你賣了。”楚子瑉提高了聲勢想藉此嚇住她。其實四姑婆他是不敢去叫的。這一房親戚有事冇事便來打秋風,父親身體健康時還收斂一些。可父親一病了,她就藉著各種由頭把家裡的錢全騙走了,最後根本就是來搶。薑宜絲毫冇被他嚇住,她抱起胳膊,狡黠一笑:“你瞧我敢不敢。”“你。”楚子瑉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怨恨,她怎麼能這麼壞。正當他還在猶豫時,他不爭氣的弟妹已經坐到了石桌旁。小妹楚子晴根本就是一個小吃貨,伸手就要抓碗裡的菜。薑宜截住小傢夥的手,用沾濕的手帕輕輕替她把手擦乾淨,才把勺子放到她的手上:“下次手擦乾淨了再吃東西,否則就不許上桌。”說著威脅的話語,聲音卻輕柔似水。她又朝老二伸手,楚子淩有些猶豫,卻冇躲過去被她抓著手擦乾淨了每根手指頭。薑宜:“吃吧。”餓了兩天了,兩個意誌力薄弱的小傢夥冇能忍住。她話音剛落,他們就埋頭猛吃了起來。楚子淩用餘光打量著後孃,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前她從不會這麼溫柔地同他們講話。可食物在前容不得他多想。薑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嚥吃飯,想到前世的弟弟妹妹。她是家裡的大姐,小的時候就經常照顧孩子。抬眸見楚子瑉站在原地不動,薑宜皺了下眉:“去還是不去?”弟妹都已經投誠了,他哪裡還有堅持的理由,進屋用椅子把楚戎拖了出來。要不是楚戎不讓她碰,薑宜早就自己動手了。要說昨晚楚戎看起來還有點生氣,今日卻又變得生無可戀了起來,一言不發像個死人。原主的記憶裡也是如此,多數時候楚戎都是不說話的。大概是不屑於與原主說話吧。薑宜從石凳上起身朝楚戎的屋子走過去,對楚子瑉說:“吃飯,順便給你們爹喂一點,不吃就塞進去。”三小隻的眼睛追著她,不一會兒又互看了對方一眼。老二楚子淩咬了下唇說:“哥,後孃給我們吃的,是不是又圖謀不軌?”“嗯嗯就像上次,她給我買糖葫蘆,大伯母就來家裡綁了我們要把我們賣了。”小妹小聲地說,她手裡捏著一塊臘肉,小口小口地吮著。楚子瑉心思深沉,他當然知道薑宜不可信,可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她膽敢做對他們不利之事,他絕不會放過她。薑宜忙著打掃屋子並未發現兄妹幾個的異常。整間屋子真不是一般的黑,晚上的時候點了燈看不出來,白天窗戶都是釘死的,楚戎的床又在照不見太陽的地方。抑鬱的病人最忌諱環境不好。她把床移到了對窗的位置,把釘死的窗戶拆開,用一根木棍把窗扉頂起來,這樣空氣才流通。她掀開架子床上的草蓆,白色的蠕蟲稀稀拉拉往下掉,每一隻都跟針頭一樣細。還有那床被褥,棉麻的外罩,裡頭的棉花成坨堆在一起,觸感冰涼,是潮的。一聞味道有股淡淡的黴味。這哪裡是人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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