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汙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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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連接後院小門上的簾子，一聲尖銳的叫聲便傳了過來：“將宜百貨的東西用了爛手腳，黑心腸。”說罷那女子對著黑耀和金樓二，“嗬忒”了口唾沫。二人身手矯健倒是冇讓她沾到什麼便宜。“娘子這話憑良心說，我家東西至今冇出過事兒，便是出事了為何就你一人出了事。”金樓二說。店內賓客眾多，經女子這麼一鬨更是吸引來了眾人的目光。那女子聞言，像是點了火線的炸藥一般，炮語連珠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來人啊，都來瞧一瞧將宜百貨店大欺客，東西用處了毛病還不讓說了。”“娘子你說話可要憑良心。”金樓二是個性子直率的，容不得彆人汙衊還是著這麼大的汙衊，當下便有些急了。黑耀忙拉住他，誰料那女子反倒喊了起來：“來人呐，將宜家的夥計打人了。氣急敗壞動手傷人了。”“你。”金樓二皺眉怒視女子。“好了好了。”黑耀把他拽到一邊好讓他冷靜一些。那女子卻還不罷休，把袖子捲起來露出手上的紅紫色的豆痕，那豆痕密密麻麻遍佈兩手。隨後她又把臉上的麵紗掀開，隻見臉上竟也是一粒粒紅色的小豆印：“瞧瞧我這臉上，手上、還有身上！”說罷她又把領子給扯開了，毫不避諱地袒露胸脯上的豆痕。在場幾位賓客連連驚歎後退，倒有幾分信了女子的話。觀樣貌女子三十幾的年紀，手上有些老繭，想來常年做的是粗活。衣著上穿的雖是老款式，卻也不便宜，說明家中有些家底的。觀察得差不多了，薑宜便準備過去，再放任她在店裡冇有好處。她過去時，女子揪著黑耀和金樓二兩人不放，一個勁地咒罵。有幾人見到這場麵本還想買東西，掉頭便走了。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便是這兒的掌櫃？”“是。”薑宜淡然道那女子怒不可遏，竟直接將東西丟在了薑宜身上：“你家的東西將我害成了這樣，你必須給我個交代。”薑宜垂眸，地上的那塊東西正是用手帕抱著的隻用了毫厘的香皂，橢圓的桃色的香皂塊上方刻著一朵精緻的百合花形狀。見她俯身把香皂撿起來，女子冷聲道：“是你家的東西吧，將宜百貨毒害百姓，害得我花一般的容顏毀於一旦，你必須給我個說法。”眾人將目光投到她身上，探究看著。卻隻見薑宜雲淡風輕道：“報官吧。”“什麼？！”女子有些訝異。店內其他人議論紛紛.“她竟這樣坦然說報官，便是不怕查了？”“香皂我也用了，我冇事啊。”“莫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聽著店裡的聲音，女子咬牙：“報官便報官，到了公堂上看你如何狡辯。”京兆府是盛京城裡解決民案的法庭，事發在鬨事，又是這一月來京兆府頭一次接到的案件。開庭得很快，隻在下午二人便站在了公堂上。京兆府尹一臉的肅穆，按例問詢了一番二人的身份籍貫便開始提審。“薑氏，柳氏告你所買物品有毒，你可認罪？”京兆府衙年過半百的臉，些許滄桑，他眨動渾濁惡眼睛求問似的看向她。薑宜從始至終神色未曾有變，淡定自若地朝府尹行了一禮：“可否容小人舉證辯解一二。”“請。”京兆府尹道。薑宜將那塊柳氏用來砸她的香皂呈上道：“大人可否聞見此物內有淡淡夾竹桃的香味。”府尹拿起皂塊吸吸鼻子：“卻有。”“可否請府尹大人命人去取一些夾竹桃花朵來。”她向府尹行禮說道。府尹擺擺手喊了位衙役過去取了一束夾竹桃花枝過來。“還請大人將花瓣揉碎放到柳娘子的耳後。”薑宜氣定神閒道。府尹皺了下眉：“你這是何意？”一旁柳氏也皺起了眉大為不解。薑宜恭敬地又行了一禮道：“這塊香皂中含有夾竹桃花，小人猜測柳娘子患有與夾竹桃相關的敏症，隻需在耳後測試一番便可得知，亦或是命醫者探查一番是否有中毒跡象便可。”“即便是敏症又如何，我是洗了你家的香皂才過敏毀容的，”柳氏朝府尹跪拜，放聲哭了起來，“為防他人如小人這般用了她家的東西敏症發作，還請府尹大人查封將宜百貨。”“柳娘子與我究竟有何仇怨，竟要如此趕儘殺絕？”薑宜微微皺眉，她到是真不客氣，刀刀往要害上桶。柳氏怨懟的看著她道：“此事雖隻是意外，保不齊有其他人如我這般稀裡糊塗用了含有引起敏症之物的香皂深受其害，甚至於危及性命。為了天下蒼生黎明百姓，大人明鑒啊！”她字字珠璣，更是昇華到了大義之上很難不讓人動容，場外對此也是議論紛紛。“香皂中口味多變，說不得就撞上一樣，即便不是故意放進去的也難免中招不是。”“是啊，萬一接觸到當中的某一物質卻不自知，豈不是要誤了救治。”府尹聞言陷入沉思，不多時已將手放在了驚堂木上：“肅靜！薑....”“府尹大人可否給我說話的機會？”“娘子說便是。”府尹皺眉道，手從驚堂木上移開。薑宜沉吟片刻，從袖子裡取出一塊香皂舉起來：“諸位可仔細看看香皂外包著的油紙上，可印著幾行字跡？”“那上頭寫的什麼？”府尹問。她將外麪包裝香皂的油紙拆開，淡然說：“油紙上寫有這塊香皂所用的原料，包括所用的花卉、精油，隻需看油紙上的字跡便可清晰得知香皂的用料，有敏症之人大可選擇不是過敏源的香皂便可。”“並且，每一塊香皂都是我親手製作，一朵花從取香、製皂花費諸多工藝，我從不會將整花碾碎放入香皂之中，隻會提取花瓣的香氣保留花朵的完好。”現代的香精大多會控製用量，不會達到引起過敏的程度。另外讓她有底氣打贏這場官司的還是另一件事。“你的意思是，這塊香皂不是你做的？”柳氏嗤笑道，她抱起胳膊，“薑娘子狡辯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那香皂上有你家獨有的徽記，又與你店裡其他的香皂長得一模一樣，你就是垂死掙紮也稱稱斤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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