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聽聞 作品

第102章 快樂製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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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時,令薑宜頗為意外,王府的下人竟在門前站好了等著接人。金樓二得意的笑著,他懷裡抱著雙刀,一派少年開朗:“娘子,清漪已經鬆官了,禦史台的老爺說定會從重發落。”“竟然如此順利。”薑宜微蹙著眉。不多時她眸光掃過眾人,下邊的人表情各異,她沉吟了片刻說,“諸位對我有意見大可說出來,我知我與諸位的身份比起來,確實是低了,你們不認我無可厚非。但世子郡主都是王爺的寶貝,若是有人敢怠慢了,或是敗壞王爺的名聲,清漪便是諸位的下場。”最後一句的氣勢,竟震得眾人肩頭一顫,她哪像什麼鄉下來的村婦,竟比府尹都威嚴。當下無人敢出聲,薑宜吩咐著把孩子們都抱下去。孩子們在路上都睡著了,黑耀抱著雙生子。金樓二抱著牙牙和李淺行禮告退。穿過竹林小徑,進入一處坐落著假山亭台的院落,這座院落設計得很是巧妙,假山高高將亭台托起,在假山之下流過一條河渠。春意盎然之時,細窄的河渠裡還會流過隔壁院子的落花,在假山對麵栽著許多不一樣品種的牡丹,花朵競相開放早晨會引來蝴蝶飛舞。穿過這座院子,在走過一條長的石子路,過一扇月洞門便到了廚房。她早晨做香皂的東西還留在這兒,因時間不充裕隻做了一半,宴會上的香皂都是用原材料換來的。此時有空正好做出來。沉澱了一下午的芥花汁液這時已經分層,隻需將汁液過濾出來加入火堿便可製作出香皂。她將汁液過濾出來,芥花沉浸出來的液體粘稠得像新出鍋的花生油,冷榨的關係,芥花油看上去更為純淨。薑宜頗為滿意地看著榨出來的芥花油,倒上火堿,加上空間裡換出來的香精一起放入陶瓷盆中。現下隻需攪拌就可以促使液體皂化,攪拌是個力氣活,時間長又要快。薑宜把黑耀和金樓二都給請了過來,兩大盆皂液都交給了他們。她進了廚房,將豬油膘取出來切碎,放上八角香葉去腥瀝乾水分下入大鍋中——榨豬油。“娘子,你餓了?”金樓二一邊攪著盆裡的東西,一邊咽口水。薑宜輕笑了一聲:“放心一會兒有你吃的。”黑耀便相對沉穩一些,可聞著漸漸濃鬱的豬油香,他也有些耐不住的嚥了口水。豬油可是好東西,既能吃,又能用。冬天塗在嘴上,防止嘴脣乾裂,用來釀花還可做香膏。想到這些用途,薑宜便很有乾勁地煮了滿滿兩大鍋。累了便倚在灶台邊睡著了,夢裡楚家門前,楚戎端坐在輪椅上提著畫著花鳥的燈籠在等他回來。楚家的房子已經修好,還未辦酒席呢,餘款也還冇和王木匠清算,他那麼好的手藝,她還想找他做許多東西。吳大嬸的織工是一絕,繡花比盛京城裡的繡娘也不差,她還想讓她教教自己做衣裳。就這麼睡著,鍋裡劈啪一聲把薑宜嚇醒了。“娘子在這兒都能瞌睡,可見是累了,明日多休息一日吧。”金樓二關切道,他手裡端著一大盆快凝固的皂液。薑宜開懷一笑,嘴上說著好,手上先忙了起來。將攪拌好的皂液放入提前做好的模具中,凝固一碗便可成二十文一塊的香皂。“娘子,我確實餓了能不能給點吃的。”金樓二哀求道。他這樣哪裡像中宮的暗影侍衛,黑耀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失禮了,娘子。”他說著,話音未落就聽肚子咕嚕一聲。薑宜冇忍住笑了出來:“等著,弄一碗醬油湯麪給你們嚐嚐。”好在廚房夠大,煮了兩大鍋豬油了還有鍋可用,雖是銅鍋但也能用。盛京中似乎大多用的都是銅鍋或是陶瓷鍋,鐵是稀缺資源,做成鍋後要花不少鐵礦非常昂貴。也就秦遠香那個不缺錢又圖新鮮的,會在酒樓裡用鐵鍋,若無必要盛京百姓家中是無人用鐵鍋的。醬油是秦遠香回到京城後,托人從甜水鎮送來的她之前做的存貨,這貨本想偷摸自己吃被她摸兜順了來。僅有三百毫升,做三碗麪綽綽有餘。“阿孃。”“阿姊。”“啊啊。”她手上動作一頓,就見門邊不知何時多出了四顆小腦袋。“太香了,我們是被香醒的。”楚子晴道。她溫和一笑,又拿出了四個碗:“去外麵廊簷下等著,馬上能吃了。”醬油素麵,小蔥洗淨切段備用,待到鍋中素麵煮熟後撈出加入豬油、兩勺醬油、一勺胡椒粉、些許小蔥,最後倒上兩大勺的麪湯便好了。孩子們吃得開懷,兩個大人也埋頭吃著抬不起頭。她趁著這時候把鍋裡的豬油倒出來冷卻,她蹲下看了眼灶台地下,用鏟子把下放到惡草木灰取了出來。草木灰加水煮沸後撈出過濾,放置一段時間加熱除去水分,再靜置後便可得到堿性溶液。往裡再就加入豬油攪拌,靜置一段時間後便可過濾掉甘油。這甘油可是好東西,硝化後能作為藥品,還可用於製作液體炸藥。當然這樣的好東西,她可不會弄得人儘皆知,光是讓沐臻知道自己會製作炸藥便害得自己死過一次了。若是讓彆人知道自己會做出更強的東西來,恐怕會更麻煩。為了避免麻煩,她把還在皂化的液體放進空間了,明早起來便可提取出甘油了。說是明早,此時天已有些矇矇亮了。薑宜打著嗬欠在正抱著碗喝最後一點湯的孩子身邊,倚著欄杆不久便睡著了。她又做夢了,巨大的滾石聲傳來,煙塵中楚戎一人持劍廝殺著,他的腿上中了一刀卻還強忍著拚殺著。夢境的最後停留在他胸前中箭的一幕。薑宜猛然驚醒過來,此時已經天亮了,她不知為何躺在了王府為她準備的臥房床上。軒窗打開著,外頭的日光溫和撒入房間的每個角落。“阿孃醒了。”楚子晴趴在她身邊,手裡拿著朵小黃花,笑著說,“阿孃都午時了才醒。”她不由地笑起來,揉了揉她的小臉。忽地又想起夢中的場景,她這是怎麼了?有那麼在乎楚戎嗎?他不是她過日子的搭子嗎。她怎麼會如此焦慮,為他的安危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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