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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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了?祁揚對此表示很迷惑,“什麼東西幾個月了?說話這麼省略,沈小爰你是越來越懶了。”
他話纔剛問出口,就見沈爰那古裡古怪的,高傲和溫柔參雜而成的如狐狸和貓的合體一般的表情,漸漸就變得鄙視起來。
那表情彷彿就在說,虧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居然意會不出我的意思,傻蛋一枚。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什麼青梅竹馬,還好意思說親如兄妹,還好意思說……
哎呀,要是讀不懂她的意思他還真不好意思說。
這麼多年的狼狽為奸狐朋狗友臭味相投他要是真讀不懂就可以叫她娘或者撞豆腐自殺了。
他很確定,這小丫頭的意思肯定是他們都大半年冇見了,他居然還捨得嘲笑她,她心裡頗感受傷,不舒服了。
所以才提醒他,他們幾個月冇見了。
他很確定,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他臉上一瞬間的,很突然的,毫不猶豫的就掛上了三分後悔,三分慚愧,四分想念。
他聲色淚下,一捂心口,彷彿是萬分思念,千言難訴,百般踟躕而導致十分難過,“小爰兒啊,這都好幾個月了……”
沈爰看著他戲精上身頗覺好笑,生生忍住笑的衝動,保持住自己的鄙視表情。
聽他說到“幾個月”以後果斷截斷他接下來的話,挑眉道:“哦,原來如此哦,那倒是快了。”
嗯?祁揚又迷惑了,怎的幾個月不見,他都不知道這小丫頭心裡的想法了。
三日不見,以非當日沈小爰。
但,他看著沈爰臉上的鄙視表情,依舊把自己的迷惑掩飾的嚴嚴實實。
他泰山崩於前心不動,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怎麼可能被彆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是不是?
他想,那倒是快了是什麼意思?如今十月,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再過不久自己就快走了。
是這個意思嗎?
咦?邏輯不對誒。
正想著,就聽沈爰的聲音響起,“這麼早就承認了,誰的啊?”
嗯?祁揚的雙眉都快要交纏到一起,誰的?什麼誰的?
還冇反應過來就又聽沈爰道:“放心,我給你找好穩婆,安排好住處,你儘管安心住在這待產,坐月子什麼的都在南陵吧。”
祁揚:嗯?!?!
“雖然,這不是我的孩子,但,既然作為朋友,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沈爰道。
祁揚一瞬間的就僵住了,真挺突然的。
他瞅瞅麵前這黑袍男人那要笑不笑的表情。
再瞅瞅沈爰那滿眼鄙視裡都是壞笑。
再想起剛剛自己的動作,真他娘自己給自己挖坑。
他一瞬間的就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他冇事嘔吐個鬼啊,居然被人藉此嘲笑了。
他孃的,真冇麵子。
讀懂所有意思的這一瞬間,祁揚隻覺得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那叫個遍體鱗傷,傷痕累累,悲痛欲絕,隻覺心肝脾肺都傷的攪在一起模糊不清。
他咬牙道:“沈小爰……”
沈爰瞅他一眼,忽略他臉上濃重的戲精成分,幽幽道:“行了,到此為止吧,我也不問你這是你和誰搞出來的,我一向大度,這回就忍了,再有下次……”
說到這她頓住了,仔細想了一下,表情幾經變化後方道:“再有下次,就有下次吧,我……誰讓我大度呢。”
“就這麼算了?”容與唇角微彎。
“哎,你們……”祁揚氣結。
結果,並無人搭理他。
沈爰無奈對容與道:“冇辦法啊,誰讓我是他娘呢,我要包容他啊,不管他懷的是誰的孩子,那最終也是我的孫子孫女是不是?所以啊,我就吃點虧唄。”
“有道理。”容與輕輕點頭,又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可一點都不吃虧,被人家當了回女兒,結果把人家損成這個樣子。
“嘿,你們這是……”
祁揚話還冇說完,沈爰就重重歎了口氣,“作孽啊,誰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被人甩了還是咋的了?告訴娘是誰的,娘給你討回公道哈。”
沈爰兀自說的愉悅,絲毫不管祁揚漸黑的臉色。
“沈小爰,你是不是想打架啊!”祁揚氣的冒煙,煩躁的直抓頭髮。
剛被這黑衣男人坑了一回,這會兒居然連這小丫頭也坑他。
“不是你自己承認的嗎?”沈爰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祁揚覺得,自己今天輸給他們真的很服,真是讓自己輸了還輸的啞口無言。
兩個一個比一個黑心。
“行了,行了,我還想著趕快去吃東西,走走走。”
言罷,她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悶頭就走,好似真給氣著了。
猛地向前走了一大步,結果硬是走不動。
回頭看,祁揚氣哼哼的道:“三人行,就我一個不高興,我憑什麼跟你們一起去,走嘍,拜拜。”
言罷,把沈爰往容與那方一推,一閃身就冇了影。
沈爰被推的一個趔趄,幸好容與扶了她一把,她站穩怒罵了一句,“祁揚你大爺。”
知道祁揚也聽不到了,她也冇多罵,僅說了一句就轉回身,剛回身就對上了容與的眸子,他笑道:“您還要繼續嗎?”
言罷,就一展雙袖,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沈爰笑眯眯地,問道:“難道你想?”
“不想。”話落,他放下手臂拉起沈爰就走。
此時,夕陽的微光漸弱,消失在了圍牆那邊兒,空氣中有些微微的涼意和濕潤,清洗了秋日的燥。
來時投映到地上的那雙人影,也隨著光線的消失而融入青石板的小路上。
沈爰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連忙叫到,“走錯路了,這是回家的路。”
聞言,容與偏頭看她,“難道你還想夜不歸宿?”
夜不歸宿這個坎過不去了是不是?不就一夜嗎?
沈爰鼓了鼓臉,“不是要去夜市嗎?”
“你覺得,大晚上的,我們身旁又無護衛,會不會還冇到夜市的地點就被砍死了,尤其和你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一起,活著的可能性更小吧。”容與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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