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宜 作品

第5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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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那要做手術開膛破腹!不過現在根本冇有條件做手術,隻能用中醫鍼灸療法排除他的腹腔積水,再對腦部施針排淤,方能救他。另外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和爹的腿一樣冇有癒合好,等他醒來根本無法坐起身,否則肋骨的骨刺能紮破他的臟腑。”一句話,使得整個家裡的人都死氣沉沉。蔣氏紅著眼眶,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故作堅強地抬手擦去眼淚看向顧竹青,“那你在家等著,我這就去鎮上弄一副銀針回來,除了銀針還需要彆的嗎?”顧竹青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剛過晌午,記憶中泗水鎮離這一片不遠,往返一趟鎮上或許來得及。“娘,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把需要的藥材都買回來!”蔣氏應了一聲,立即爬上炕,掏出鑰匙打開櫃子,拿出一個木頭匣子,將裡麵所有的錢都倒出來,也不過三四兩銀子和一個銀鐲子,這是目前家裡全部的家底了。本不想拿銀鐲子,但蔣氏怕錢財不夠,又將銀鐲子揣進腰包,換上衣裳和顧竹青一塊出了家門。顧竹青來時家裡隻給她穿了一套單薄的舊衣裳,壓根扛不住這大雪寒天。蔣氏便將朱桃花的襖子拿給她套身上,婆媳倆披著蓑衣冒著風雪天往鎮上趕去。朱家村離泗水鎮不遠,走上半個時辰便能抵達。但因為雪災的緣故,晌午過後又颳起風雪,顧竹青和蔣氏足足走了一個時辰纔看見不遠處的泗水鎮城門樓子。這一路走來,路上好多災民,都是從北地逃荒來的。蔣氏一路上將顧竹青的手緊緊抓住,兩個人捂得嚴實,不敢四處亂看,生怕被這幫災民盯上。不過災民們現在隻搶有錢人,冇帶東西的人,他們壓根不會多看。逃荒數日,又冷又餓,他們必須保證每次都能搶到食物,壓根冇力氣再搶其他空手的人。顧竹青看著他們,心生悲憫。奈何她現在自己都難以保全,心裡特彆不是滋味。忽然瞥見不遠處的路中央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靛藍色的長布衫,趴在地上,身上的雪還不多,看樣子是剛剛倒下的。“娘,這人好像剛暈倒,不會是凍死了吧?”顧竹青問了一句。蔣氏瞧著本不想管,卻又於心不忍。就算死了也不能躺在路上,萬一叫出城的馬車再碾壓幾次,多慘啊?“先看看還活著嗎?活著的就拖進城,死的話就弄路邊埋了吧,權當是做好事積德了!”蔣氏惆悵地歎息一聲。顧竹青點點頭。婆媳倆費了好大的勁將人翻過身,待看清楚人臉時,蔣氏發出一聲驚呼。“周大夫?!”顧竹青一愣,好奇望向她,“娘,你認識這個人啊?”蔣氏點點頭,“是啊,他是城裡寶春堂的坐診大夫,瑾之的病就是周大夫治的!”顧竹青立即伸手探了一下鼻息,看向蔣氏:“還活著!”話落,她立即伸手掐住周大夫的人中位置,周大夫漸漸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瞧見一個金光閃閃的小姑娘在看著自己,恍惚間周大夫以為看見了仙女。一旁突然冒出個婦人扯著大嗓門問道:“周大夫,你咋倒在雪地裡了啊?”周大夫這才暈暈乎乎的思緒回籠,看著蔣氏,想起來他是朱家村,朱秀才的娘,頓時氣憤罵咧,“還不是那幫子不知道好歹的災民,老夫心疼他們受災,怕有個頭疼腦熱的冇錢看病出來義診,還帶了糧食給他們,結果竟遭他們哄搶一空,推搡間我就暈倒在地上,若不是遇見你們,我恐怕今日就要命喪於此了!”一句話,讓顧竹青心裡的那點悲憫消失殆儘。又看了一眼三三兩兩窩在一起的災民們時不時盯著她們,無奈搖頭。蔣氏瞧著周大夫臉色不太好,便問道:“周大夫,你現在還能起來回城嗎?”周大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一顆藥丸吞下後,蒼白的臉上緩和了一點血色,然後站起身看向蔣氏和顧竹青衷心道謝。蔣氏笑著擺了擺手,“周大夫,你彆客氣,我和我兒媳婦就是路過順手,不是什麼大事。”周大夫一愣,看了一眼顧竹青,好奇問道:“你家兒子好起來了?”蔣氏笑容微頓,歎息一聲:“冇好,這不是聽族裡老人說娶個媳婦沖沖喜,或許就能醒過來了!”周大夫哦了一聲,也冇再多問。正好他也要回寶春堂,得知蔣氏和顧竹青要去藥鋪買東西,便跟著她們一起回城。等走到城門口時,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蔣氏麵露疑惑,周大夫好心解釋一句,“災民增多,為了不引起城內恐慌和暴亂,所以設了關卡,凡是冇有路引或腰牌的一律不許進城,要不就要交錢,不過幸好你們婆媳倆救了我,我可以帶你們進去!”蔣氏和顧竹青相互對視一眼。這叫啥?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若不是碰巧救了周大夫,她們今天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婆媳倆順利進城後,和周大夫一起進了寶春堂。寶春堂裡燒著炭火,十分暖和,讓顧竹青總算有了點知覺。“你們這回來是要給朱秀才抓藥的吧?”周大夫好心地準備叫個跑堂小二直接插隊給婆媳倆抓藥,蔣氏卻搖了搖頭,“不是的,周大夫,我兒媳婦說她會點醫術,要買一副銀針。”話落,她又看向顧竹青問道:“除了銀針還需要啥來著?”顧竹青報了幾樣消炎止血的藥草,清晰的頭腦讓周大夫眼前一亮,臉上露出喜悅看向蔣氏,“老嫂子,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找了個會醫術的媳婦!”蔣氏笑笑,“是是是,都是老天爺賞賜我們朱家呢!”周大夫又看向顧竹青,“你要的幾味藥,目前應該不適用在瑾之身上,可否告訴老夫,你打算怎麼給他治病?”顧竹青自然不會全部和盤托出,隻是笑著挑了不痛不癢的話說了。周大夫卻眸中一亮,盯著顧竹青快要放光,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輕撫著鬍鬚,“如此一來,可排淤除濕,又能中和病人的病情,真是妙啊!”顧竹青:“……”她怎麼覺得這大夫看她眼冒金光?周大夫急忙又問,“老夫行醫幾十載,還是頭一次見過你這種法子,冒昧問一句,家師是誰?可否引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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