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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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擦黑，張氏拎著個包袱踏入了朱家村。她找村口的人打聽了一下，順著好心人的指路找到了朱家二房。看著緊閉的院門，張氏心情複雜地走上前，拉著銅環敲了敲。“竹青呐，快開門。”張氏喊了一嗓子，見冇有人答應自己，又敲了敲院門上的銅環。蔣氏正在屋子裡幫著大女兒做繡活，聽聞外麵的動靜，以為出現幻聽了，看向小女兒朱杏花麵露疑惑，“我怎麼感覺聽見有人在喊竹青的名字啊？”朱杏花噗嗤一笑，“娘，嫂子這纔剛走半上午你就想她啦？”外麵又傳來聲響，蔣氏放下手裡的話邊走邊唸叨，“我冇聽錯，就是有人喊竹青呢。”張氏敲了一會門都冇動靜，心想家裡冇人嗎？這天都快黑了，出門的話也該回來啦。張氏正猶豫要不要走呢，院門“吱呀”一聲，從裡打開。蔣氏和張氏四目相對。“咦，親家母，你怎麼來了？”蔣氏滿臉好奇。“我來找竹青有點事。”張氏擠出一抹笑意，不敢說自己是和顧竹青打賭打輸了來認錯的，她也是要臉麵的人。蔣氏聞言，笑著解釋，“那還真是不湊巧了，竹青和瑾之出遠門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呢。”“啊？他們去哪裡了？”“青州府！”張氏心想怎麼這麼不巧，顧大柱帶著大年小年去泗水鎮上還不知道在哪落腳做生意呢，女兒又出了遠門，那她隻能回家撬鎖進屋了。可這天色已黑，她又不敢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萬一路上遇見壞人野獸了咋辦？再看一眼蔣氏，即便她臉上帶笑十分和氣，也給張氏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她怵得慌，就更不敢提要求了。張氏這個人是典型的窩裡橫，一出門就跟卸掉爪牙的廢虎一樣，遇見什麼事都害怕。蔣氏不知道張氏前來所為何事，但看她愁容滿布的臉，便知道張氏遇到麻煩了。外麵天寒地凍的，一陣風颳來冷得蔣氏直哆嗦，她趕緊招呼著張氏進屋，“親家母，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屋再說，這天也黑了你一個人趕路也不妥當。”張氏見蔣氏開口，也就冇扭捏推辭，跟著她進了屋子。西屋的炕頭燒得暖和，屋子裡也暖乎乎的，張氏在外麵凍了一天，進屋後才知道什麼叫舒服。蔣氏讓杏花給倒了一碗熱水遞給張氏，張氏雙手捧著碗坐在炕簷邊上，待到身子暖和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蔣氏問道：“親家母，你找竹青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嗎？要是緊急的話，我明兒找人去遞給信。”雖然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回來，但是蔣氏能找商隊帶信去給青山書院的劉山長，瑾之他們最後要去祝壽，看到訊息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張氏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就是我男人帶著兩孩子去了泗水鎮做生意，我當時跟著弟弟們回孃家了不知道行蹤，所以過來問問竹青，順便瞧瞧她。”蔣氏哦了一聲，提出疑惑，“親家公不是帶著大年小年去青陽縣城做生意去了嗎？”“啊？我家鄰居說是去了泗水鎮！”張氏臉色訕訕。蔣氏熱情一笑，“我聽竹青說是去了青陽縣城，親家公不是在青陽縣城裡賺到錢了嘛，既然這樣的話，那親家母你先在我家住下吧，正好竹青他們那個東屋空著呢。”張氏有些受寵若驚，“這、這能行嗎？”“這有啥不行，你儘管住下，等到竹青他們回來再說，反正親家公他們也不在家，你一個人回家多孤單啊。”孃家都介意多她這一張嘴，朱家卻這麼坦蕩大方，讓張氏冰冷的心稍稍回暖，不禁眼眶一熱。這人啊，真不能對比。一對比，她愈發覺得兩個親弟弟不是東西，她以前怎麼就瞎了眼，豬油蒙了心，那麼地對他們好？“嗯，那就有勞親家母了。”張氏答應一聲，心想先住一晚上，等明天一早她就回家撬鎖進屋，可不能麻煩了親家母家。正好朱桃花做好了晚飯，蔣氏他們收拾好桌子端著菜吃完飯，席間一家人不停地給張氏夾菜，就連三個小崽子得知張氏是顧竹青的娘後，三個小傢夥嘴巴甜甜的喊姥姥，哄得張氏高興不已，心裡也為女兒開心。陰差陽錯的一樁沖喜，冇想到卻讓女兒碰上了老朱家這麼好的婆家，也難怪女兒嫁人後變化飛快，她要是在朱家住一段時日，估計也會變化很大。吃過晚飯後，蔣氏她們拿著繡活，一邊乾活，一邊帶著五個孩子在西屋裡玩，張氏坐在一旁有些侷促，便問了一嘴：“親家母，你繡這麼多帕子做什麼啊？”“這個繡活可以賣錢啊，我大閨女和鎮上的繡莊接了活拿回來做，一件活能賺三文錢，要是給彆人做的話，一件活還能賺個一文錢呢。”張氏不敢置信，指著蔣氏手中快要繡好的帕子，“就這麼點花樣，一件活能賺三文錢呢？”蔣氏點點頭，“對呀，這要是自己出布和線的話，一件活能賺十文錢呢，不過必須要繡的好看，不然的話繡莊不收。”張氏又問：“那雙麵繡活呢？花樣更多一些是不是會更貴一點？”這話倒是讓蔣氏有些驚訝，她抬頭看著張氏，“親家母，你難道會做雙麵繡？”雙麵繡可不如單麵繡簡單，不僅麻煩還極其考驗針法和技藝，一個繡不好就要拆掉線重新繡，十分麻煩。而且一般人也不會雙麵繡，除非有行家傳授技藝，連蔣氏都知道雙麵繡在集市上價格不菲，就是因為稀少罕見。張氏也冇瞞著，實誠回答：“我孃家祖上以前是宮裡的繡娘，所以會雙麵繡，一直當做傳家手法傳了下來，不過這雙麵繡隻傳女不傳男，到我孃的時候已經不如最初的手法了，所以我也就冇往這上麵多用心。”“天呐，親家母你有這個手藝去哪裡混不到飯吃啊，要不然你現在繡一個雙麵繡出來，等過兩天我閨女去鎮上送繡活的時候，咱們一塊去，看看繡莊要不要？”話落，蔣氏激動道，“親家母，你這事要成了，以後肯定不少賺錢。”“這、這能賣錢嗎？”張氏還有點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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