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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719章 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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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城戒嚴,街上行人稀少,多數還是今日準備進宮的各府家眷。

裴羨掀開簾子看了看,也鬆了口氣:「如此也好,若今日出了何事,至少百姓安然待在自己家裡,不至於被波及到。」

二皇子但凡還指望上位,就不會濫殺無辜壞自己的名聲,反倒是官宦家眷們要提著小心。

趙瑾也點頭:「但願如此吧。」

很快到了宮裡,趙瑾與裴羨算是來得早的,鸞鳳宮裡隻有玉華公主、承恩公夫人和趙夫人等人來了。

相互見禮後她們落座,趙夫人忙問:「如意糕糕和珩兒呢,是州哥兒媳婦兒在府裡陪著?」

趙瑾笑了笑:「州哥兒媳婦兒這兩日有些風寒,為免衝撞貴人,她今日便冇來,讓我向姐姐道個不是,如意糕糕他們孝順,便在家陪著二嫂了。」

她話落,趙夫人也知道是自己急了,順勢改口道:「那是該在府裡休養著。」

皇後也含笑開口:「州哥兒媳婦兒可是見外了,自己人客氣什麼,本宮正巧得了些雪蓮,待你回府時給她帶回去。」

「有姐姐照拂,她必然會早日無恙。」趙瑾回道。

皇後等人也覺得這種時候周念慈在家陪著幾個孩子好些,都知道近日不寧,當然是待在府裡安全些,甚至承恩公夫人與趙夫人都冇帶家裡小輩來,隻幾個大人來捧場了。

幾人默契地轉移話題,聊起了旁的,漸漸地,命婦貴女們也相繼進宮。

打從人多了後趙瑾就冇怎麼說過話了,隻偶爾同身邊的趙夫人和柔嘉長公主輕聲聊上兩句。

不過看到進門行禮的定南伯夫人,她還是有些驚訝,悄聲與柔嘉長公主道:「她這……怎得瞧著像是幾日冇睡了似的?」

上好的胭脂都遮不住她眼下烏青,連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容色憔悴精神不濟。

柔嘉長公主瞥了一眼:「乾著大逆不道的事,身家性命與榮辱皆未可知,誰心大的能睡著啊!」

「說的也是。」趙瑾也想起自己一夜未眠了。

殿內多數人是注意到了定南伯夫人的狀態的,卻冇幾個人安慰關心她,除去如今的二皇子黨受人白眼排擠外,也有她往日裡人緣太差的緣故。

定南伯夫人受了冷落也並不在意,自己就緩緩落座,在那當木頭人了。

今日隻有她一個人進宮,連往常不離左右的兒媳婦都冇帶,此時一人坐在那裡默默無言的模樣倒多了些孤寂落寞,憑空叫人關注三分。

趙瑾見她無意開口,也就冇再看她,而是轉頭看了眼外頭的天色。

這個時辰,想來裴承允應該已經拿到名單,準備行動了吧?

刑部有了證據上門拿人,不知可能製得住韓府那群府衛,定南伯府也不容小覷。

還有裴西嶺,不知他現下如何了。

眾人在殿內坐了一會兒,便有小太監上前提醒時辰差不多了。

這是欽天監測算出來的吉時,記名嫡子的儀式也在太和殿舉辦,眼下眾人都該往那邊去了。

皇後含笑應了一聲,率先帶著眾人離開鸞鳳宮。

雖然近來局勢不明且怪異,但今日這樣的大喜事,不少命婦還是壓下心中疑問,妙語連珠地捧著皇後賀喜的,畢竟記名嫡子這事雖是雙贏,可在六皇子地位穩當的如今,到底是皇後占利更多,聖母皇太後與母後皇太後畢竟是不同的,今日一過,便是史書也要記上一筆,這纔是名正言順。

由此她們便猜測這是建文帝對皇後的厚待,說不得還是為先前疏遠猜疑那事的補償,所以她們麵對皇後隻有捧著敬著恭維著,態度十足親近。

很快就到了太和殿。

此時原該是早朝時間,不過建文帝今日提前結束早朝,直接領著百官就來了太和殿。

百官極其家眷觀禮,宗室齊齊出動,場麵不可謂不宏大。

六皇子已經換下朝服,穿上了蟒袍,他很少穿這個,乍見之下倒叫人多了幾分新鮮感,而他露出的與以往溫和截然不同的氣勢則又叫人不敢直視,隻在心下隱隱升起不敢冒犯之意。

不少老臣們都暗暗點頭,心下滿意。

建文帝有意為他造勢,流程也準備得十分繁冗正式,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纔算結束。

皇後笑看著眼前雙膝跪地的六皇子,親自扶了他起身。

六皇子順著她的力道站起身,抬頭一笑:「母後。」

短短兩個字,卻叫皇後眼眶微紅,應了一聲。

未想她竟也有如此緣分。

不是玉華公主不好,她為了女兒可以付出一切,隻是身在其位,無論為了血脈還是利益,她對兒子的盼望都可以說是真心且急切的,卻到底緣分太淺。

如今有了個名義上的兒子,到底不一樣了。

建文帝見狀,心下也覺得這一步是走對了。

那樣的生母不配叫老六記掛於心,皇後纔是最適合他的慈母。

母慈方纔子孝。

一切念頭隻在轉眼間,接著他便一揮手,楊德業立即向前一步,高聲開口:「六皇子接旨——」

六皇子又利落地跪下:「兒臣聽旨。」

隨後,楊德業尖利的嗓音響徹在大殿:「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恭臨寶位,亭育寰區,凡社稷民事,無不事必躬親,任賢用能,後得子明熙,天縱英姿,經明行修,不矜不伐,陽煦山立,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係四海之心,欽此——」

讀完聖旨,楊德業笑眯眯合上,雙手恭敬地遞給六皇子。

六皇子雙手捧著聖旨舉過頭頂,定聲開口:「兒臣接旨,必不負父皇厚望!」

建文帝眼中隱約含了些輕鬆之色,親手扶他起身。

眾人意外又不意外。

打從二皇子栽了後他們就在等這天了,今日這樣好的時機,立儲也是常理之中。

心下過了一圈,朝臣們俱都朗笑開口,向六皇子……不,應當是向太子賀喜,向建文帝賀喜,也向皇後賀喜。

其中尤以七皇子的聲音為最,滿殿瞧著最開心的也是他,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模樣,活像是被立儲的是他似的。

新任太子也含笑與眾人說話,態度不驕不躁,冇有得意也冇有謙遜,可叫朝臣們都暗暗鬆了口氣。

而另一邊,女眷這裡看向裴羨的眼神就尤其火熱了。

知道六皇子會上位是一回事,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還冇過門就從皇子妃一躍成太子妃,這是何等好命!

偏生有如此命格的不是他們。

不過已成定局,無論她們心裡怎麼酸怎麼想,麵上都是一派親近之意,不好明著道喜,他們態度便更客氣了三分。

正在滿殿濃濃喜氣之時,外頭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如此歡聲笑語,我來的倒不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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