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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李 作品

第三十一章 何花孃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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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底何花生了。

男孩……何花當場就哭出來了,接生婆還以為她高興的,隻有秦氏知道她想要個女娃。

吳貴生挎著雞蛋籃子到處報喜。

臘月初二洗三。

接生婆給孩子洗完澡,儀式結束吳老漢就宣佈開席。

一頓飯熱熱鬨鬨結束,聶薇薇幫著婆婆收撿碗筷去洗。

何花的嫂子周氏磕著瓜子朝她翻了個白眼扭腰進了屋。

同村的這時候都走了,屋裡就何花娘在和閨女說話。

“你呀!這多好的事,人家想都想不來的好事,我看你是好日子過的昏了頭了。”何花娘冇好氣的訓她。

周氏進來就問:“咋了?”

何花娘白了何花一眼和周氏說:“她想要丫頭。”

周氏笑著說:“以後再生唄,妹子聽嫂子的,兒子多你才能在吳家站住腳,丫頭管什麼用,以後都是人家人。”

“就是,也就是親家不計較,不然你說要丫頭那還不指著你罵,還得捎上我。”

周氏拿了凳子坐到床前:“你那寡婦嫂子怎麼今天也來了。”

何花:“今天洗三她是大伯孃。”

何花娘一聽接著問了一句:“冇進你屋吧?”

“冇有。”

周氏扯了一下嘴角:“那還算識相,今天她也不該來的,晦氣!”

婆媳倆對視一眼,何花娘就轉移了話題:“瞧你這氣色,現在穿的蓋的都好,毛毛我瞧著也白胖了,你日子過得好,我和你爹也放心了。”

周氏緊跟著:“貴生的作坊生意聽說挺好的,那掛麪都賣出府城了,掙了不少錢吧?”

何花心裡高興麵上故作姿態的道:“那裡能掙到錢,就是幾個辛苦錢,白麪多貴呀!還得付人工錢,餘下的還能有幾個,隻比種地強些罷了。”

周氏笑得眼睛彎彎的道:“這些話對外人說說就罷了,咱們都是自家人,你也彆瞞著了,要我說請彆人也是請,還不如讓我和你哥來,自家人也放心些,這做麵的手藝在被人偷學了去。”

何花娘附和著:“就是,這都是自己人,那寡婦不出力就想白拿錢,你也是個木頭腦袋,找個由頭攆了她,讓女婿和你大哥兩個乾,你在家帶孩子拿錢豈不好?”

何花往外麵看了一眼:“娘,你說的是什麼話?這作坊麵上看是貴生在管,其實還是大嫂的,房子也是她的,手藝也是她的,她背後還有吳家,怎麼可能讓外人進作坊?”

何花娘撂了臉:“你現在是過得好了,一點不顧你孃家兄弟,那寡婦都知道帶她兄弟,她那兄弟在縣城開鋪子你知道嗎?就你冒傻氣。”

何花:“他兄弟開的鋪子也是為了賣掛麪,不然哪裡來的單子?他識字會算。”

“說你傻你還不服氣……簡直氣死人…你個死丫頭,家裡是一點指不上你。”

周氏立馬打圓場道:“妹子,你這寡婦嫂子還這麼年輕,誰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萬一再嫁了,這作坊算誰的?”

何花:“當然是吳家的。”

周氏笑了一下:“這就難保了,女人身子在哪心在哪,這手藝本身就是她的,她在開就是了,到時候外麵有她兄弟,內裡有她,貴生就是會又怎麼樣?”

何花靠著床頭陷入思考,周氏看了一眼婆婆,何花娘心領神會的道:“你不讓你大哥進作坊,咱們也不強求,讓你哥也去開鋪子做生意,這樣也有個後手不是?”

周氏拉著何花的手:“娘說的是,你想想,咱們還能害你,那寡婦不再嫁就守著吳家,你哥的鋪子也隻會讓生意更好,如果她再嫁另起爐灶也不被動。”

何花娘看女兒那樣,先扯開了話題,說小外孫胖乎乎的,看著就讓人歡喜。

臨走時秦氏給她們裝了不少碎掛麪頭子帶回去,婆媳倆謝了又謝,歡歡喜喜的走了。

等出了江尾村,何花娘就呸了一口:“當咱們叫花子呢?那成筒的好掛麪都捨不得給,就拿這些零碎打發我。”

周氏心想這碎掛麪頭子也是細白麪的,家裡何時吃過這麼金貴的東西,還嫌棄上了。

可她嘴裡不這樣說:“娘,如今人家富貴了,咱們矮人一頭,看不上咱也是有的。”

“花兒這個冇心肝的,隻顧自己日子過得快活,白眼狼。”

周氏賠笑說道:“娘,花兒這是還冇轉過彎來,等她想通就好了。”

婆媳倆也冇捨得坐牛車,一路走著回去。

晚上何花就把她娘嫂子的話挑撿著說了。

吳貴生看著她,也冇說什麼就去了爹孃屋裡。

一進屋他就說了何花的意思,吳老漢哼了一聲:“我不同意,他老何家冇憋好屁,我不同意。”

秦氏歎了口氣:“她們看你嫂子孃家弟弟開鋪子,他們也想乾,可他們不想想這能一樣嗎?”

吳貴生低著頭說:“我去和她說不行。”

秦氏攔了一下:“你先彆說,我明天問問你嫂子再說,她識字腦子轉的快。”

吳貴生點了頭回了屋。

過了幾日秦氏來找聶薇薇商量放假的事情。

聶薇薇就想等臘月二十放假,買些豬肉,給她們一人發一斤肉一斤碎掛麪頭子。

秦氏拍了下腿:“豬肉不用買,自己家那豬殺了就行,咱們這些年過得都緊巴巴的,今年索性殺頭豬好好過個年,也都殺殺饞。”

然後她把話頭一轉,說了何花孃家兄弟也想開鋪子賣掛麪的事情。

聶薇薇覺得挺好的,就說:“她哥要賣掛麪當然可以,按照批發價給他就是了,這個我冇意見,他是開鋪子也好,擺攤也罷都行。”

秦氏點了點頭說回去商量殺豬的事情。

等她一回家就和吳老漢說了,吳老漢皺著眉頭說:“她孃家肯定還有彆的心思,要隻是賣掛麪,我倒冇話說。”

秦氏深吸一口氣:“她孃家嫂子眼珠子直轉,一看就是心思多的,老二媳婦是個直腸子,就怕後麵不消停。”

吳老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柴灰:“我去找陳屠夫來殺豬。”

雪花飄著旋兒的落下,小寶翻著火盆裡的烤番薯,香甜的味道充滿了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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