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落花 作品

第五十五章 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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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通體黝黑,觸手冰涼,跟她的巴掌差不多大,沈安安有些嫌棄,是從包袱裡掉出來的嗎?

她仔細瞧了瞧。

一麵刻著麒麟狀的花紋,另一麵似乎刻著字,隻是那狂草一般的字跡,屬實讓她看不懂。

蕭若寒垂眸,盯著那令牌的眼中劃過一絲涼意。

“玄虎令。”

他緩緩吐出三個字。

玄虎令?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怎麼會在繈褓裡?

是定遠侯夫人送給她的嗎?

“這令牌上的字,乃是‘玄虎’二字,這是玄虎軍的令牌!”

玄虎軍又是什麼東西,她的記憶裡可從來冇聽說過。

“玄虎軍是先太子的私兵,自從先太子在戰場上殉國,玄虎軍就銷聲匿跡了,近年來,陛下也多方打探,未見蹤跡……”

又是先太子?

沈安安心道,她還差點以為蕭若寒是先太子的遺孤呢!

“據我所知,陛下一直在尋找這塊令牌,為何在安安這裡?”

蕭若寒麵有疑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從你的繈褓裡掉出來了。”

沈安安將屁股後的繈褓拿了出來,仔細瞅了瞅。

也冇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將繈褓遞給蕭若寒,又將手裡的令牌塞給他:“這東西又不能換錢花,也許還會引來殺身之禍,我不要,給你吧!”

蕭若寒:……

沈安安又解釋道:“你手下有兵,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出了事還得你頂著!”

蕭若寒勾了勾唇,將繈褓並令牌一起收進包袱裡,遞迴到沈安安的手中:“若有人敢動你,我定殺了他!”

沈安安愣了片刻,抱緊懷中的包袱,這是給足了她安全感啊!

“這塊令牌還不宜聲張,明日去看望姑母,你便想辦法問一問她吧!”

沈安安點了點頭,皇帝一直尋找不到,卻突然出現在將軍府中,怕是要生疑。

皇帝已經有些忌憚蕭若寒手中的兵權了,搞不好還要懷疑他另有所謀,還是先問清楚來曆再說。

正想著蕭若寒整個人就壓了上來,覆住了她嬌小的身子。

沈安安被他折騰到腰軟腿軟全身軟。

最後隻能求饒,她著實冇想到蕭若寒這個麵色冷淡的人床笫之間竟如此的火熱!

第二日下床的時候,她的腿還有些哆嗦。

用過早膳,宋管事就命人收拾好了軟轎,裝了慢慢一車的禮品。

沈安安由丫鬟扶著坐進了馬車,蕭若寒今日要帶她去定遠侯府。

想到昨夜他的瘋狂,沈安安銀牙一咬,不想跟他說話。

蕭若寒似乎看出她的不滿,垂首俯到她的耳邊:“安安,下次我再不知輕重,你隻管踢我,不必腳下留情。”

沈安安瞪大了雙眼,昨夜她明明踢了他,還踢了好多腳呢!

她嘟起了嘴巴,這分明是在氣她吧!

來到定遠侯府。

定遠侯夫人親自來迎接。

自從兩人成親後,她還冇見過沈安安呢!

見她麵頰紅潤,比以前似乎更圓潤了些。

滿意地揚起嘴角。

“夫人!”

沈安安躬身行禮。

定遠侯夫人故意生氣道:“安安叫我什麼?”

沈安安一愣才發覺自己有些失禮,忙道:“姑母”

定遠侯夫人更是喜上眉梢。

她拉著沈安安的手,將她引進正廳。

上次見過的侍妾立在一側,急忙躬身行禮,接過丫鬟手中的茶盒。

“安安,若寒有冇有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

“有!”

沈安安剛好一肚子火,她表情凝重,嚇了定遠侯夫人一大跳。

“怎麼……”

“將軍他不讓我睡好覺!”

……

那侍妾正在倒茶,手不禁抖了抖。

定遠侯夫人麵上一紅,狠狠瞪了蕭若寒一眼,就算年輕氣盛,怎麼如此不知輕重!

蕭若寒轉過頭去。

“姑母還記得你送我的包袱嗎?我隻是拿出那個繈褓看了看,蕭將軍就氣惱了,跟我搶了一夜呢!”

蕭若寒差點冇憋住,她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定遠侯夫人一口茶差點噴出去,不讓她睡好覺是這個意思啊!

沈安安又繼續吐槽:“姑母應該再送我些彆的東西,比如摺扇、玉牌、鐵牌之類的,我肯定順手就拿起來去打他了!”

那侍妾一聽到玉牌、鐵牌的字眼,手一哆嗦,將茶水倒在了桌麵上。

“混賬!”

茶水將定遠侯夫人的衣袖沾濕了,定遠侯夫人不滿地皺著眉頭。

侍妾嚇得跪倒在地。

沈安安和蕭若寒相視一眼,這個侍妾是皇帝安排在定遠侯府的,而皇帝一直在找玄虎令牌!

這妥妥是安排的內奸啊!

沈安安心道,這般偷偷摸摸的,不想讓人發現,皇帝這是心裡有鬼啊!

侍妾顫顫巍巍道:“饒了奴婢吧!”

一道閃電在沈安安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看她這麼眼熟了!

就是她第一次來定遠侯府,去後園閒逛時,無意間看到那兩個私會的人。

其中的女子竟然就是她!

定遠侯遠在邊外,應該想不到這個侍妾給他帶了綠帽子吧!

“滾下去!”定遠侯夫人麵帶怒色,她早就受夠了這個女人,怎奈是皇帝賞賜的,她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隻能暗自生氣。

侍妾急忙跪著退了出去。

定遠侯夫人幽幽歎了口氣。

陪定遠侯夫人吃過午膳,兩人才和定遠侯夫人告辭。

定遠侯夫人依依不捨地將他們送上馬車。

回去的路上,沈安安沉思道:“那個侍妾私通外男,子岫早就認出來了吧?”

以他的精明,定是很早就認出來了。

蕭若寒頷首。

果然,沈安安心道,那為何冇告訴定遠侯夫人,這樣定遠侯夫人就可以把她趕出府去了。

又想到她似乎是皇帝派去的內奸,才明白過來,蕭若寒是故意想看看她有什麼目的。

而現在,她的目的已然明瞭。

“既然她是陛下賞賜的,趕她出去正巧有了理由,她偷情,皇帝必不會心疑了!”

蕭若寒淡淡地望著她眉頭一會緊皺,一會舒展。

長長的睫羽微微顫抖著,又想到她對自己的控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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