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追蹤
撲通！
李軒張了張嘴，卻冇有聲音，本就難看的麵孔此刻變得更加蒼白，隨即眼神逐漸失去色彩，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生機斷絕。
從始至終，方炔手裡都提著個酩酊爛醉的黃濤，輕鬆自如。
冇辦法，李軒太弱了，根本構不成威脅，方炔甚至懶得躲避，任由其攻擊。
結果也看到了，李軒連破防都做不到，還把吸血獠牙崩斷了，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完完全全的以卵擊石。
這還是在深夜，屬於李軒主場的情況下，若是白天，差距隻會更大！
“哈，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
方炔知道吸血鬼或多或少都擁有自愈能力，因此又給李軒補了一腳，踩碎他的心臟，確定不會複活後，便在原地挖了個坑埋進去。
做完這些，方炔轉身離開，融入夜色中。
或許是超級大腦的緣故，儘管第一次殺人，方炔的內心卻異常平靜，就像在路邊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毫無波瀾。
而且某方麵講，李軒已經不算是人。
“……”
良久過去，漆黑偏僻的荒地上再次出現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皆穿著特製的戰鬥服，不斷觀察四周，警惕無比。
男的四十歲左右，留著鬍鬚，神色極為認真，似在尋找什麼。
女的則身材高挑，青春靚麗，有著一雙緋色眸子，英氣逼人。
很快，男人若有所覺，指著前方略顯鬆軟的土地道：“他就在裡麵。”
說完，連忙退後。
得到準確訊息，女子雙手按地，緋色眸子由淺轉深，愈發明亮！
轟！
下一秒，地麵陡然炸開，無數土粒夾雜著冰晶碎屑如雨點般升空，宛若海浪，嗯……其中還有具屍體。
砰！
屍體落在兩人麵前，雙臂不規則的彎曲著，一左一右，腦袋更是轉到了身後，像條麻花般幾乎被擰掉，觸目驚心。
“……”
兩人相視一眼，陷入沉默。
“他死了？”
男人眼角抽搐，不確定的道。
“死了。”
女子點頭。
被打成這樣，不死纔怪。
“怎麼會……”
他們好不容易纔追蹤到這裡，結果目標居然已經死了！
男人立刻上前檢視。
“嘶！他的雙臂骨頭，頸骨，還有心臟，全都已經粉碎掉，五臟六腑也嚴重移位，天哪！”
好慘！
“不過這些傷很新……”
男人接著道：“據我推斷，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時辰。”
“也就是說，有人先我們一步鎖定目標，乾掉了他？”
女子蹙眉。
“是的，而且非常厲害。”
男人凝重的道。
他們兩個正是南釜市異能局請來追捕李軒的高階覺醒者，一路追蹤找到這裡，冇想到會被捷足先登！
“哦？你確定？”
女子驚訝。
能讓男人用非常厲害四個字評價的人可不多。
“確定！”
男人認真分析道：“你看，四周幾乎冇有戰鬥過的痕跡，這證明雙方幾乎是一邊倒的碾壓，兩三招就結束了戰鬥，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根據南釜市異能局提供的資訊，以及他掌握的線索，目標至少是位高級覺醒者，並且屬於較為棘手的那種，而能夠秒殺高級覺醒者的，該是什麼水平？
男人越說越激動，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屍體上！
出乎預料的是，匕首竟未捅進屍體皮膚。
“發現了嗎？”
男人耐心解釋道：“目標的肉身強度極高，我剛纔檢查時便發現他的皮膚、骨骼都遠超常人，已經不亞於鋼鐵，結果卻被兩三招打碎，想象一下當時目標承受的力量該有多強大？”
聽完男人的描述，女子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隨即思索道：“臨陽市應該冇有這麼強大的覺醒者吧？”
無論臨陽市，還是南釜市，都屬於三線小城，並無高階覺醒者坐鎮，否則也用不著層層上報，請他們兩個出動了。
“呃…或許是某位高階覺醒者碰巧路過，順手解決了他。”
男人聳肩，不以為意。
高階覺醒者順手滅殺罪犯的事例並不在少數，畢竟不是所有覺醒者都隸屬於政府部門，隻要彆胡作非為一般是不會管的，一些缺錢的低級覺醒者甚至會專門通過領取賞金抓捕罪犯。
“既然目標已死，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著，男子取出一個袋子將屍體裝進去，扛在肩上道：“把他帶回去確定一下身份，這件案子就算結束了。”
“等等，張叔。”
女子叫住男人。
“怎麼了？”
男人疑惑。
“我覺得事情冇那麼簡單。”
女子說道：“如果是某位高階覺醒者路過，為何要把屍體埋了？通知當地異能局善後不是更方便？”
聞言，男人一怔，想想也對，滅殺這種窮凶極惡的罪犯乃是功勞，不僅可以得到政府獎勵，還能增加名望，乾嘛要把屍體埋掉，生怕彆人發現？
除非……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什麼人纔會不想暴露身份呢？
“我們的責任是保護平民安全，維持社會秩序，目標死的太快，太詭異，所以我希望張叔能繼續追蹤，找到殺死目標的覺醒者，調查清楚。”
女子正色道。
他們剛找到目標，目標便死了，怎能不讓人懷疑？
“好的，冇問題。”
男人猶豫數秒，放下屍袋，開始閉眼感受附近的氣息變化。
不同於女子，他覺醒的乃是輔助係異能，基本冇什麼戰鬥力，但論起追蹤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哪怕冇有任何痕跡線索也能精準捕捉到，例如李軒，即便換了個城市依舊被他找出來，配合上戰鬥係覺醒者，可謂事半功倍。
半晌，男人睜開眼睛，遲疑著道：“奇怪，除了目標我好像感受到了兩個人的氣息。”
兩個人的氣息？
這下更可疑了。
“給我點時間。”
男人再次閉上眼睛，一會前進，一會後退，一會出拳，一會躺下，表情變換不定，周而複始。
如果方炔在這裡，定能看出男人竟正模擬他和李軒的戰鬥場景！
“好的，辛苦了，張叔。”
女子站在旁邊，靜靜等待。
方炔無論如何也冇想到，自己已經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