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錦秋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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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小姐今日過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

看著突然出現在店裡的謝南喬和安然,薑掌櫃總是覺得,兩人的出現,並不是為了來視察店中的生意這樣簡單。

聽到他主動詢問,謝南喬和安然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下也明白,薑掌櫃能夠在京城立足,必然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謝南喬微微的笑了笑,才又將目光落在了蘇月雲的身上。

“不瞞二位,我們今日前來,是為了向蘇師父介紹一個新人。”

她說道。

“新人?”

蘇月雲聽到她的話,這才又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都冇有說話的錦秋。

被蘇月雲這樣瞧著,錦秋也嚇得趕忙低下了頭。

“蘇師父,這個小姑娘,是我新帶回家的,喚作錦秋,她的年紀尚小,留在府中,反倒是會耽誤了她,所以我就想著,將她送到你這裡來,請你教教她。”

謝南喬直接將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聽完這番話,蘇月雲的臉上,才頓時浮現一抹瞭然之色。

她走到錦秋的麵前,低下頭去,看著她,片刻之後,才道:“你叫做錦秋?”

“是。”

錦秋回答。

“從前可曾學習過女工針織?”

蘇月雲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錦秋又羞愧的低下頭去,許久,才又搖了搖頭。

“你將雙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蘇月雲又看著她,說道。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師父,為何學習女紅針織,要看雙手?”

繪春問道。

“學習女紅針織,雖說隻是動針線的事情,但是這個過程中,要吃的苦,卻尤其的多,錦秋年紀尚小,不見得能吃得下這份辛苦。”

蘇月雲又將自己心中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聽到這番話,錦秋才又當即跪在了她的麵前,規規矩矩的朝著她磕了一個頭。

“蘇師父,你放心,我本就出生於貧苦之家,自小就是做慣了苦活兒,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還請蘇師父收下我。”

她對蘇月雲說道。

“既然你是二小姐帶來的,又果真能夠吃苦,我自然會收下你,至於將來,你究竟能夠學到多少東西,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蘇月雲看著錦秋,微微的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蘇師父,錦秋到底是我的人,還請蘇師父多費心纔好。”

謝南喬見她終於鬆了口,這才又笑著,囑咐道。

“二小姐放心,我自然會儘力。”

蘇月雲又回答。

一句話,便將所有的事情給定了下來。

安然看向錦秋,笑著叮囑道:“錦秋,蘇師父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將你收下,你還不趕緊見過師父。”

聽到她的話,錦秋這才頓時猶如醍醐灌頂,趕緊又朝著蘇月雲跪了下來。

“錦秋給師父請安。”

等她說完了話,繪春又遞了一杯茶在她的麵前,示意她遞給蘇月雲。

錦秋也是個懂事的,從繪春的手裡接過茶盞,遞給了蘇月雲,道:“師父,請喝茶。”

在眾人的目光裡,蘇月雲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既如此,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多謝師父。”

得到了蘇月雲的肯定,錦秋又朝著她磕了一個頭,然後,才站起身來,站到了她的身後。

“錦秋,你現在既然已經成了蘇師父的弟子,那將來就要好好的跟隨她學習,蘇師父的刺繡技藝,天下一絕,你若是能學到她的十成一,將來自然也可以受用不儘。”

看著錦秋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謝南喬又對她吩咐道。

“是。”

錦秋點點頭,趕緊應了一聲。

……

忙完了錦秋的事情之後,時辰已經不早了,謝南喬和安然也冇有了要在綢緞莊浪費時間的必要,直接帶著繪春她們,朝著定國公府趕回去。

橘色的夕陽,灑滿了整條長街,幾人走在街上,肩頭披上了晚霞。

路過一品茶樓時,習武之人的警覺,讓謝南喬總是覺得,有一道目光,在朝著她看了過來。

她猛然抬起頭,順著那道目光看過去,卻冇想到,正好瞧見了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葉溪聞。

隻是這次,葉溪聞的對麵,還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二十多歲的年紀,是謝南喬未曾見過的人。

或許是因為有那個人在場的緣故,葉溪聞並冇有開口喊住她,隻是遠遠的對上她的目光之後,朝著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這樣的反應,安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才又拉著謝南喬的手腕,往前走了。

“小姑娘,這葉溪聞看著就是個心術不正之人,你若是不想讓你家夫君被人說什麼閒話,就不要和他有往來。”

安然看著她,開口叮囑道。

“我知道。”

謝南喬點點頭,眼神當中也有些微微的驚訝。

自己知道葉溪聞不是好人,那是因為自己重生回來,知道了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情,但是安然就不一樣,她看出葉溪聞不是好人,所依憑的,就隻是她那雙看人極準的眼睛。

“你知道就好。”

安然看著她,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若當真要算起來,眼前的小姑娘,年紀實在太小,但是,在這個時代,她已經是嫁為人婦。

所以啊,一切都是因為時代在逼著人成長。

“也不知道,那葉溪聞對麵的男人,究竟是誰,方纔他看著我的時候,我總是覺得,他的目光,比葉溪聞的目光還要嚇人。”

謝南喬垂眸,看向了地麵,低聲說道。

“那個人,你也不認識?”

聽到謝南喬的話,安然也有些好奇。

“不認識,”謝南喬搖搖頭,須臾,才又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就是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被他看著的時候,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感覺。”

被謝南喬一說,安然才又說道。

“算了,反正都是不認識的人,將來必然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也不管他究竟是誰了,還是先回去吧。”謝南喬笑著搖了搖頭,又拉著安然走了,“夫君還在家裡等著我呢。”

“好,都依你。”

安然無奈的笑了笑,看向謝南喬的眼神,充滿了寵溺。

……

等兩人從茶樓下走遠了之後,坐在茶樓上的兩人,這才收回了目光。

“小王爺對那位姑娘,似乎很不一般啊。”

坐在葉溪聞麵前的男人,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茶之後,這才笑著開了口。

“三爺可知,那位姑娘是誰?”

聽到男人的話,葉溪聞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彆樣的情緒,隻是挑了一下眉頭。

“是誰?”三爺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意更甚,“難不成,她是什麼天山神女,或者一國公主?”

“她是謝長天的女兒,謝南喬。”

葉溪聞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兩個名字。

坐在他對麵的三爺,在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臉上頓時顯得有些驚訝。

他的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一圈,才又說道:“原來,她就是謝長天的女兒,我隻知道,謝長天驍勇,他的兒子謝南風同樣也是善戰的少年將軍,卻不曾想,他還有這樣好看的女兒。”

“謝長天可不止這一個女兒,他的大女兒謝南嫣,便嫁給了當今的榮親王,成了榮親王妃,而小女兒謝南喬,則是嫁給了定國公府的小公爺宋清衍。”

葉溪聞看著三爺,將所有的事情直接告訴了他。

“可我瞧著,小王爺看向這位謝家二小姐的時候,眼神也算不得清白。”

三爺並冇有因為他的這番話感到驚訝,反而勾起唇角,笑著說道。

一句話,讓葉溪聞的目光變得有些躲閃。

但也隻是須臾的時間,他又將自己方纔的心緒給斂了,說道:“不瞞三爺,在她還冇有嫁給宋清衍之前,與我之間,確實有過一段情誼,隻是……”

說到這裡,葉溪聞又擺擺手,才道:“罷了,不過是些過往的事情,冇有再說的必要。”

“若是如此,那果真是一件憾事,倘若有謝家的支援,於我們將來的大計而言,隻會如虎添翼。”

三爺又端著茶盞,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才喝了一口茶。

“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想辦法,折了這雙羽翼。”

葉溪聞頓時換了一副口吻,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也是和先前完全不一樣的狠厲。

“哈哈哈哈……不愧是將來能成大事的人,果然足夠心狠手辣,即便是從前喜歡過的姑娘,同樣也能狠下心來。”

三爺聽到了葉溪聞的這番話,顯得尤其滿意,他又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敬了葉溪聞,“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以茶代酒,先慶祝小王爺心想事成。”

“三爺此言差矣,”葉溪聞同樣也將自己手中的茶盞,和三爺的茶盞輕微一碰,笑著說道:“三爺應該說,慶祝我們心想事成,完成大計。”

一句話,又逗得那個名喚三爺的男人滿意的笑了。

“哈哈哈哈……小王爺此言甚是,咱們之間,要共同完成大計纔是。”

葉溪聞點點頭,眼神之中越發的狠厲。

“既然小王爺方纔說,那位謝二小姐,是謝長天的掌上明珠,那不如從這位謝二小姐下手,先對付了謝長天,到那個時候,皇帝的手下,自然少了一員猛將。”

那位三爺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主意,看向葉溪聞的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句話,讓葉溪聞的心裡陡然一驚。

他微微遲疑了片刻,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似乎看出了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三爺又笑著,繼續開了口:“如此看來,小王爺對謝二小姐,還是放心不下啊。”

“不,成大事者,本就不該拘泥於這些情愛之中,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不該成為我們大業的絆腳石,既然三爺已經想到了主意,那就儘早安排上。”

葉溪聞收斂了方纔的心思,握緊的拳頭,也微微的鬆開了,他的眼眸低垂著,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好,小王爺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有了小王爺的這番話,我做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顧忌。”

三爺轉過頭去,朝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了一眼。

那裡早就冇有了那幾人的身影,但他卻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揚起,笑了。

……

謝南喬和安然回到定國公府的時候,已是天黑。

宋清衍就坐在屋裡,等著她。

看著她出現,宋清衍才鬆了一口氣。

“回來了?”

他含笑著,聲音清冽得如同剛化的泉水叮咚。

“夫君這是在等我嗎?”謝南喬上前,坐在了他的麵前,又盯著他瞧了許久,才道:“夫君,我方纔出府之前曾說過,可能回來得有些晚,你大可不必這樣等我的。”

“你既喚我夫君,夫君等著娘子,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宋清衍又回答道。

他向來重視禮教,從不說任何越矩的話,但即便如此,他說出來的那些話,到也讓謝南喬覺得,比那些所謂的海誓山盟更要動聽上百倍。

“夫君,你真好。”

聽到他說出這番話,謝南喬又笑著,癡癡的看著他,說道。

“傻瓜。”

宋清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鼻尖輕輕一點,那語氣之中,滿是寵溺,“錦秋的事情,你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我將她帶去找到了當年我學刺繡的蘇師父,讓她跟著蘇師父學習幾年。”

謝南喬點點頭,到底還是冇有說出自己的名下還經營著商鋪的事情。

“蘇師父?”

宋清衍聽了,隻是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頭。

“對啊,就是當年,我孃親請回府中教我和姐姐刺繡的一位繡娘,我原本以為,此生也無緣相見了,冇想到那日在綢緞莊,忽然見到了她,我這才知道,她還留在京城。”

謝南喬又同他解釋道。

“喬喬,你不必同我解釋得這般詳細,不管你想做什麼,就去做。”

宋清衍又對她說道。

聽到這些話,謝南喬的心裡,越發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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