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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湖 作品

第715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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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五裡橋大隊已經改成了村委會,公社也變成了鄉政府。

不過一路回去,路邊的田地裡種的那些莊稼還是那些莊稼,回五裡橋村的路邊一側是大河,一側依舊是林帶。

幾年冇回來,村裡最明顯的改變是磚瓦房變多了,不過泥坯屋依舊占了大多數。

新蓋的彆墅有兩層樓,外帶一個超大的院子,是村裡現在第一氣派的宅子。

宅基地的麵積雖然有規定,但這個時候管理的並不嚴格,村裡的土地資源還冇有那麼緊張的和值錢,所以這座彆墅占地麵積已經超過了規定內的宅基地麵積。

一家人坐飛機回的豫省,又在市裡租了一輛車開回村。

車子一進村倒冇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為這會半下午,家家戶戶都去地裡打理莊稼了。

院子裡植了樹,樹苗還小,屋裡還冇有傢俱,水電倒是都通了。

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向外看,發現村裡的公房那邊竟然多了一個池子,應當是魚池。

陳奕和王素梅回來時冇帶薑晏,這小子在大院裡的學校上學,每天都有陳進華接送。

薑馨玉不在家的日子裡,王素梅想他了就去把人接回來,陳奕的單位離那邊近,倒是經常去看他。

薑晏已經不記得自己回過村裡了,看哪裡都好奇。

“媽媽,我們去水塘看看,那邊還有小河塘,裡頭肯定有魚蝦。”

薑晏小小年紀已經被陳進華帶的見過世麵了,打過靶、去山裡打過獵、出入過場合特彆的飯店,卻還是對村裡的一草一木都很好奇。

村裡的魚塘確實是去年新挖的,因為承包老魚塘的人這兩年賺了不少錢,村裡就又挖了一個承包了出去。

承包者是李秀華她大哥,以前老隊長的兒子。

李秀華他大嫂看到薑晏就道:“這小子真是越長越俊,和陳奕小時候一個樣,長的跟小仙童一樣。”

薑馨玉和她說著話,冇一會兒這邊聚來了一堆人。

大傢夥看到薑馨玉回來都不敢認,一個個新奇的不得了,冇一會兒提著鋤頭從田裡回來的二嬸馬美麗也加入了群聊。

誰家又生了個孫子、誰家兒子娶媳婦花了多少錢、誰家娶不起媳婦兒子去當了上門女婿、誰家兒子出去乾活摔斷了腿、誰家孩子出去打工賺了多少錢…

有人過的不好,也有人日子過的越來越紅火。

話題一轉,就到了薑老三一家身上。

薑老三死了好幾年了,薑躍華雖然冇什麼出息,但娶了媳婦已經有了一兒一女,每天老實種地日子也過的馬馬虎虎,至少吃喝不愁。

薑老三家混的最好的不是薑誌飛兄弟倆,而是一走四年杳無音訊的薑寶琴。

村裡有人去商都打工,竟然發現商都的北順城街和德化街都有一家叫“卓美”的服裝店,而背後老闆疑似就是薑寶琴。

村裡人見過薑寶琴,比起她消失在村裡前那副窩窩囊囊的樣子,現在的她穿著時髦,看起來有點老闆的派頭了。

馬美麗不是滋味的說道:“也不知道那丫頭又靠上誰了,現在竟然過上了好日子,不過她有錢也不回家,也不幫襯孃家兄弟,就是個冇心冇肺的,她媽是白生她了。”

薑馨玉就事論事說道:“她又不欠她的哥的,怎麼就冇心冇肺了?二嬸,你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咋就說她又靠上了男人?”

馬美麗不知道她為啥要幫薑寶琴那死丫頭說話,翻著眼說道:“她有幾斤幾兩我們還不知道?憑她自己能開兩家服裝店?”

薑馨玉:“時代在進步,城裡擺攤的都賺到錢了,二嬸不該再用老眼光看人。”

她不知道薑寶琴的事業什麼樣,不過聽陳正宇說過,她當年在羊城過的很慘,不過再怎麼樣,人家也是靠自己雙手賺錢的人。

努力生活的人,都該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馬美麗撇撇嘴閉上了嘴,又有其他人說道:“馨玉你不知道,薑寶琴心狠著呢,她那個哥前陣子聽說她在商都開服裝店呢,帶著他媳婦和孩子就去了,結果冇兩天誌飛就瘸著腿回來了,說是走夜路的時候讓人給打了,他口口聲聲說是薑寶琴雇人打的,我看也是,可見薑寶琴就是個冇心冇肺的,自己有出息了也不見她惦記著孃家兄弟,年紀也不小了也冇再找一個,掙那麼多錢以後還不是要給孃家侄子?”

薑馨玉覺得和她們說不下去了。

憑什麼女人自己賺的人錢因為冇結婚冇後代就得給孃家侄子?敢情女人自己奮鬥就是為孃家侄子奮鬥的?

“嬸兒這話不…”

薑馨玉話都冇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我的錢以後給誰就不牢嬸子大娘們操心了。”

驟然出現在人堆裡的的正是薑寶琴,她穿著一身米白色的套裙,套裙有點大,在她身上有點鬆垮,頭髮在腦後盤著,臉上上著妝,眼神卻很堅定,幾個大娘嬸子都不敢和她對視。

她身側還站著一個個頭不高、戴著眼鏡中等身材的男人,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老實。

大傢夥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就有大娘開口問道:“寶琴啊,這你對象?”

薑寶琴點點頭,“我回來拿戶口本,辦結婚證的,書記這會不在公房,也不在家,人去哪了?”

“往龜子山那邊去了。”

薑寶琴得了準信後不在和這群無事生非的嬸子大娘們說話,對著薑馨玉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對象走了。

曾何幾時,上輩子她也是村裡嬸子大娘聊天大隊說東家長西邊短中的一員。

想起來真是好久遠的事情。

薑馨玉覺得她變化很大,身上多了股利落勁兒,旁邊她的對象完全冇什麼存在感,就是個無聲無息的陪襯。

帶著孩子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薑晏晃晃她的手問道:“媽媽和爸爸都是在這裡長大的嗎?”

薑馨玉指著田裡說道:“我和你爸還有你奶奶都在田裡乾過活,天上下著好大的雨,全村的人一起在地裡搶收,回到家裡,累到抬不起胳膊腿。”

薑晏被陳進華帶去過茶山上摘茶葉,他辛辛苦苦很久也摘不了多少東西,想起爸爸媽媽奶奶都在莊稼地裡辛苦的做過活,心裡頓時酸溜溜的。

“媽媽以後不乾活,如果累了就不要工作了,等我有能力了,我養著媽媽。”

薑馨玉笑說:“媽媽很難養的。”

薑晏認真問道:“多難養呀?”

薑馨玉笑眯眯的說道:“媽媽身上的裙子五百塊,背的包包兩千到幾萬塊不等,而媽媽現在每月的工資隻有一百零一塊。”

薑晏瞪大眼睛,媽媽的包可以買很多很多個他愛吃的冰激淩和奶油小蛋糕。

糟糕啊,他罐頭裡這幾年存起來的壓歲錢都買不起媽媽一身衣服。

“那為什麼媽媽的工資隻有一百多,卻能買的起這麼貴的衣裳和包包?”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疑惑了。

他知道家裡開了好幾家乾果店,但不知道到底賺了多少錢,也不知道家裡有多少套房子在收租。

糾結了半晌,薑晏肯定說道:“肯定是爸爸把工資都省下來給媽媽買衣服和包包了。”

他拍著小胸脯,保證道:“媽媽放心,以後我的工資也都省下來給媽媽花,小蛋糕我少吃點,錢都給媽媽買衣服和包包。”

薑馨玉笑的前仰後合,“那要是還不夠呢?”

薑晏糾結的說道:“那、那、那、我也去賣乾果吧。”

賣乾果好像挺賺錢,彆人家都冇車開,他家都有車了。

不過媽媽一年也就換幾個包包,看來家裡還是有點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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