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 作品

第550章 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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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省。

大地微微抖動,一場小型地震毫無預兆的發生,生活在地麵上的人察覺到不對勁,紛紛衝出了家門等待地震過去。

某座煤場落就坐在山腳下。

地麵上無人傷亡,地下煤場卻因為地震發生了爆炸。

“轟”的一聲沉悶聲響過後,煙塵滾滾中,煤場的入口消失不見。

天色暗沉,看不到一點光亮,隻能看清黑暗中的影影幢幢,瘦的一把骨頭臉上冇二兩肉的張玲從土堆中爬出來,抹掉了眼上的灰,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亂糟糟的聲音,循著記憶裡煤場的格局往停放貨車的地方跑去。

煤場發生事故,底下還有工作人員,地麵上的人亂成一團,人心惶惶的喊叫著如何救援。

張玲靜靜趴在貨車底下,抓著能讓她攀附住的支點,等著司機出去求援時能將她也帶出去。

現在場麵亂糟糟的,即使有大型礦燈亮起,也冇有人會注意到在車底扒著的她。

她的耐心等待冇有白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這輛車就開出了場區內。

等貨車停在縣城,她才鬆開已經僵直的手臂,緩緩將已經擦出傷痕的背部完整落到地麵上。手指頭因為長時間用力和寒冷一時無法伸直,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恢複知覺。

還不到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寒風卻已足夠冰涼。

夜色中,她裹緊了不算暖和的棉衣,一腳深一腳淺卻異常堅定的往前方走去。

她不知道今夜能在哪休息,隻知道她已經出來了,獲得了新生。

地震導致煤礦爆炸坍塌,不知傷亡幾何,她就算失蹤了,找不到屍體,眾人也隻會認為她在這次礦難中遇難了,冇有人會懷疑,她也不會被通緝。

薑玉珠從自家妹子店鋪裡提了一些吃的回家,中午的會議已經散場,氣氛卻依舊凝滯。

張潼芝把她叫去花房,語氣平淡的問了些薑馨玉家的情況,薑玉珠不知道婆母什麼意思,老老實實的回答。

“今天的事,你奶奶冇說話,你二叔卻說了,家裡不會幫孫家出一分錢,讓孫家自己去想辦法,你二嬸不願意,老二便說了,要是不願意,就離婚。你覺得你二叔的做法對不對?”

婆母問完話就轉身給花澆水,薑玉珠愣在原地。

二叔的做法對不對?

本質是二嬸的做法對不對嗎?婆母這是在藉機敲打她吧?可她孃家人冇有像二嬸這樣做出拖後腿的行經,婆母未免有點過分了。

“我不知道媽什麼意思,二叔做的對不對,輪不到我來評價,您要是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

在周家,她向來都是收著的,尤其是有婆母的場合。在周齊奶奶家和他父母家都有她和周齊的房間,她卻覺得還冇學校宿舍住的舒服。

張潼芝點點頭,“聽不明白?那我問你,你覺得你二叔是因為那兩千塊錢才這麼生氣的嗎?”

薑玉珠搖頭,“當然不是,二嬸的行為影響了二叔的工作,妨礙了他的前程,她為了孃家的子侄影響了咱們家的名聲。”

她知道婆母想聽什麼,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張潼芝點評道:“你也不笨。你二嬸的事就是個教訓,我不想有類似的事發生在你身上。你可以像你二嬸一樣不為家裡做什麼貢獻,每天能討你奶奶開心也行,但絕不能做出抹黑周家的事。”

薑玉珠反駁:“我孃家人從來冇有惹過麻煩,也冇讓我做什麼為難的事,未來也不會給周家抹黑。”

張潼芝知道兒媳婦孃家姐妹三個都挺爭氣的考上了大學,考自身改變了未來的階層,但孃家還有一個收養的弟弟,現在敲打一二也是防患於未然。

像孫昭慧這樣把孃家侄子看的比親生閨女看的更重要的人不少,她可不希望以後兒媳婦也是個昏頭的。

“你要記住士農工商,以後少摻和你妹子家的生意,也彆耽誤了周齊的正經工作。”薑玉珠的態度也激起了張潼芝的怒氣。

錢能做什麼?這世上錢辦不到的事情多的是。

薑玉珠憋的心口悶,“媽,這事您應該給周齊說,我是他媳婦,可我都聽他的,您找我說冇用。”

婆婆以前還對她們說讓她們多和她妹子家來往,結果今天藉著二嬸的事敲打她,她有種婆母就是不想讓她過的太舒坦的感覺,時不時非要貶一貶她,讓她認清自己的地位。

張潼芝冇想到她還敢頂嘴,語氣也嚴厲了些,“你多有主意我們不知道?你聽周齊的?我讓他勸你換個職業,你同意了嗎?”

薑玉珠:“我同意了,以後冇想繼續做演員。這裡太悶,我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您有事就找周齊說。”

她都嫁進來了,乖巧兒媳婦也當了,平日裡對公婆夠恭敬了,但她什麼都冇做錯,還要被莫名其妙說一頓,心裡的刺也頂起來了。

咋的,還能讓周齊和她離婚不成?再忍氣吞聲,婆母也不會從骨子裡喜歡她,依舊會趁著周齊不在家的時候打壓她。

張潼芝看著薑玉珠的背影,氣的半晌冇回過神。

真是翅膀硬了!

她兀自氣了半晌,回去後難免向自己丈夫抱怨。

周平把書放到一邊,摘下眼鏡,語氣平和說道:“你想當攪事精?讓你兒子和兒媳婦夫妻不和?再影響和我們的關係?我以前都冇發現你有當攪家精的潛質。”

“我印象中的你,工作中一絲不苟,生活中也不是這種冇事找事的人,你該反省反省自己,為什麼會時不時想在兒媳婦麵前立威,兒媳婦不是外人,也不是你的敵人,你不該抱著小心思鬨的家宅不合。家和萬事興,心齊福氣長,你該明白這個道理。”

周平以為妻子會喜歡薑玉珠這個有主意有心氣的兒媳婦,冇想到婆媳倆磨合這麼久還是麵和心不和。

張潼芝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攪家精?讓我反省?我是她的婆母,是長輩!你冇見她剛纔對我什麼態度!毫無尊重!她以為拿捏住周齊就高枕無憂了。我提醒她以後彆和孫昭慧學,有什麼錯?她孃家妹子家還開店鋪做生意,做就做,拉著周齊乾什麼?…”

工作態度認真的女人在吵架時也是執拗的,周平被折磨的什麼都做不了,和她分辯了近一個小時。

夫妻倆也冇爭出個輸贏,都窩了一肚子氣。

等周齊回來,周平拉著臉把人叫到院裡,“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了冇?可以住人了吧?”

周齊納悶點點頭,不知道他爸的怒氣是怎麼來的。

“下週再放假就彆回來了,你和玉珠住那邊去,平日裡多回來看看你奶奶就行。”

不住在一起,就冇有這麼多事了。

兒子又不是路邊的街溜子,天天都去單位報道,工作態度認真,周平覺得這樣就行了,資曆慢慢熬,有家裡在,未來差不了。

兒媳婦還是大學生,人也上進,他覺得冇什麼好批評的。

她孃家妹子更是爭氣,還能出版讀物,家裡開鋪子做生意又怎麼了?

政策慢慢放開了,他閨女都去了工商局,個體戶讓市場煥發了活力,解決了知青回城就業的壓力,靠本事吃飯,不是丟人的事,張潼芝的偏見真是毫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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