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 作品

第513章 冇譜

    

-

裝貨又卸貨,鋪子裡的倉庫堆好,剩下的貨都卸到了院子裡。

忙活到太陽下山才把貨物理清楚。

給了範師傅和兩個小工車馬費,陳奕帶著押貨來要賬的劉同誌先去吃了飯,隨即帶著他去招待所開了一間房,事情辦完了,明天他自會買票回去。

薑馨玉正和宋亞輝在收拾院子,她婆婆抱著孩子坐著載著新凳子、桌子和櫃子的腳蹬三輪車來了。

三輪車是王素梅借來的,一天租金一毛錢,花的且心疼著呢。

“以後還得買箇舊三輪,拉貨去市場方便些,用一次就花一毛,可使不得。”

“這是我前天在傢俱廠裡看的,我選好的床太大,明天再拉,先把這些放進去,你們自己要什麼樣的床,還是親自去挑一下。”

薑馨玉接過孩子,點頭說道:“行,等這周放假了我和陳奕就去挑一張。”

王素梅心裡興奮著呢,雖然錢冇少花,但以後她們在首都有家了!花錢買傢俱確實貴,但是往自個兒家裡添置家當,這錢花的高興。要不了兩天,等床一到位,就能住過來了。

“咱們去拿傢俱都冇給票,也不用排號,錢也能過一陣子再結,還是沾了周齊的光,改天咱們院裡收拾利索了,把周齊、玉珠和周錦叫來吃頓飯,算是慶祝搬家!”

薑馨玉點頭,“媽說的是。”

“媽,朵朵媽冇了,你把這訊息給羅叔說一聲吧。”

王素梅臉上的笑僵住了,“冇了?咋冇的?”

聽薑馨玉說完,王素梅不知道說啥好,半晌吭哧道:“她一死倒是一了百了了,苦了倆孩子了。”

薑馨玉覺得她婆母就是付出型人格,換她婆母那樣的處境,她肯定為了孩子咬牙辛苦的活著,亦如帶著陳奕這般。

宋亞輝不明白了:“我們村有位才嫁過去冇兩年的年輕媳婦,是幾年前的事了,她家男人愛喝酒,喝了酒就愛打人,她經常捱打,孃家也不管她,可能是受不了就上吊死了。嬸兒,馨玉姐,我們村的是受不了捱打才吊脖子一了百了的,這位劉同誌是為什麼?”

薑馨玉:“村裡人罵她剋夫,估計是想不開。”

王素梅歎氣:“也有可能是覺得自己帶倆孩子太難了。”

“亞輝,以後你娶了媳婦可不能對媳婦動手,夫妻關係和睦日子才能越過越有,對媳婦動手的男人都是冇出息隻會窩裡橫的。”

宋亞輝不好意思了,“我還小,娶啥媳婦?我要掙錢給我媽買台縫紉機。過幾年存到錢了再說娶媳婦的事,花錢娶媳婦可不是為了打的。”

王素梅:“那是為了啥?”

宋亞輝嘿嘿一笑,“給我老宋家傳香火的。”

薑馨玉:“…”

小夥子,你知道你家祖上叫什麼嗎?

從新南院回到學校,半道上薑馨玉碰到了學校的教授,正好是她逃的第三節課的老師。

“我聽彆的老師說,下午在新南院那邊看到你們了。”

這話很委婉,她知道老師是想提醒她和陳奕不務正業。

多少有點心虛,她認錯態度誠懇:“今天確實有些事,以後肯定不會占用學習時間。”

上大學這麼久,今天還是第一回請假,生孩子都是在暑假生的,開學後她都冇為孩子請一回假,現在為生意倒是被抓了個正著。

老師點點頭,“知道學習為重就好。”

薑馨玉反思了一下自己,比起之前三個學期,這學期開學她就心浮氣躁的,學習都冇以前能靜的下心思了。

人真的不能分散精力同時做太多的事,想什麼都做好有點難。

好在這次的貨應該能賣些時日,以後鋪子裡的事用不著她操太多心。

秋季運動會來襲,班長在講台上動員大傢夥報項目,並且確定幾個集體賬目的人選。

大傢夥的集體榮譽感都比較高,運動會的表現也關乎著先進班集體的評選,班長做動員比較順利。

薑馨玉主持過學校的中秋晚會,這次運動會也需要主持人,聽校領導說唐輝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這次她要配合著流程寫稿自己上。

星期六中午放學,薑馨玉和陳奕先去了趟傢俱廠挑床。

床的樣式有好幾種,越簡單的越便宜,雕花架子床看起來古香古色的,價錢也貴,還有更貴彈簧床墊的大床,賣價一百多的有,兩百多的也有。

兩人先挑了箇中規中矩的鐵管床頭的單人床,這個便宜點,隻需要二十五,放在客房裡暫時讓宋亞輝住著。

隨即又挑了一張要價七十五、雙人的雕花四柱架子床,床板下帶的有櫃子,可以放東西,夏天有蚊子還能掛蚊帳,薑馨玉覺得這樣的床睡起來更有安全感。

床一搬進去,家裡就能住人了。

基本的生活用品齊全,羅大爺家出租屋裡的行李也全部搬空。

王素梅已經給羅朝生打過電話,既告訴了他劉鳳喜的事,又把她們要搬去彆的地方的事說了,東西都搬完了,王素梅自然要把院子的鑰匙全還回去。

羅朝生卻說,之前給了一整年的房租,就等他們過年回家的時候再交還鑰匙。

王素梅覺得有些道理,就答應了。

除了鑰匙的事,羅朝生還拜托王素梅給劉鳳喜的孩子十塊錢,錢她先墊上,他會給她寄回來,讓她把地址留一下。

薑馨玉聽她婆母說了這兩件事後,偷偷和陳奕說:“你覺不覺得羅叔是故意的?”

還鑰匙完全可以還給柳文她媽,羅朝生卻讓她婆母留到過年再搬,是這不是擺明瞭還想和婆母再見麵麼?

陳奕輕笑一聲,“你覺得羅叔怎麼樣?”

薑馨玉搖搖頭,“我覺得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媽覺得怎麼樣?”

她現在覺得婆母和羅朝生冇譜。

一個在疆省,一個在首都,相隔幾千裡地,生活中冇法來往,哪會有以後?

說這些不是白扯?

倆人進校門時被陳進華的警衛員攔下了。

“首、長要見你們。”

倆人望瞭望停在一旁的吉普車,並冇有在車裡看到陳進華。

警衛員:“首、長住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