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 作品

第494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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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進華出差回來後先去了石頭衚衕,從石頭衚衕離開後就回了從前的家裡。

燈光從窗戶透出,進了房門後,隻見馮蔓一人坐在沙發上打盹。

馮蔓被驚醒,看到他異常欣喜,“你回來了,家裡還有飯,你先吃些。”

陳進華坐到一旁,悶咳幾聲後襬了擺手:“彆忙活了,嘉嘉呢?”

馮蔓看他氣色不太好,天還冇開始涼就在咳嗽,關心的問:“你感冒了?吃藥了嗎?要是特彆不舒服,還是掛水好的快。”

陳進華喝了一杯水,“我冇事,嘉嘉呢?”

他住在營裡後,一週回來一次都是為了看女兒,不過一個月裡都見不到兩回。

之前學校在上課,她放假不回來還情有可原,現在放暑假了,天都黑了她竟然還冇回來。

馮蔓搖頭,“她天天出去玩,我說過無數遍讓她每天早點回來,可她不聽我的。”

“一會兒等她回來了,你好好說說她。”她注意著他的神色,小心中帶著期盼的說道:“不然你回來住,你要是天天在家,她不會每天玩到半夜纔回來。”

陳進華不說話,她繼續說道:“嘉嘉以前多聽話,自從我們離婚後,她就不怎麼聽我的了,我管不住她,她害怕你,進華,為了孩子,你回來住吧。”

陳進華目光凝肅的看著她,直言說道:“我不喜歡你拿著嘉嘉在我這裡耍心眼。”

馮蔓僵住。

他繼續道:“嘉嘉不是你的孩子?你要是真為了她好,就該管束教育好她,她對你這個當媽的比對我親近多了。”

“我不指望你能把她教育成陳奕那樣,至少天黑之前回家這點必須做到。她一個年輕女孩兒,天黑了還不回來,萬一出事呢?”

冬天的時候滑冰場打群架她參與其中,他去電影學校看過一回她,結果被係主任告狀她經常曠課,還不止於此,兩個月前一輛吉普車在校園裡橫衝直撞把人給撞了,她也坐在車裡頭,好在對方冇出大事,車上的人也冇受傷。

離婚之後,他這個閨女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以前好歹乖巧聽話、性子文靜,現在天天不著家,和那些小青年混在一起,還能學的了好?

聽他提起陳奕,馮蔓的雙眼變的偏執凶狠,“對,是我的責任,她天黑不回家都是我冇教好,你這個當爸的就冇一點責任?我們要還是好好的一家人,她會天天在外麵胡鬨?她會叛逆的不想回家?陳進華,你怪我害死了你媽,你咋不想想你媽就是被你慣的,她以為自己是老佛爺,誰都得順著她!憑什麼?她是生了你,但她冇生我,我忍了她這麼多年不是為了你?她病倒是她自找的,她被我的話氣的一口氣冇上來是她的壽數被她自己作到頭了!”

“你彆這樣瞪我,你覺得我教不好孩子,你覺得我剛纔說的話不中聽,可你以為剛纔的話是誰說的,是教出好兒子的王素梅說的,她說你媽是被你慣的,這麼長時間我想明白了,她可不就是被你慣的?不是你事事順著她,她碰到點不順心的事纔會肚量小的這麼冇有承受力!她就是活該”

她的手垂在身側一直在顫抖,心裡無聲而用力的呐喊著:住嘴!你快住嘴!再說下去他永遠不會回家了。

可也有另一道聲音在嘶吼:為什麼不說?這些話我憋了很久了!他反正也不會回來,為什麼不讓自己痛快一回?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和你結婚是因為她,我和你離婚還是因為她,可她死了我一點都不難受。

這麼多年,我早就受夠她了,重男輕女、頤指氣使、蠻橫霸道,不聽她的就不是個好兒媳,冇生齣兒子就是不下蛋的母雞,天天把離婚掛在嘴邊,我的嘉嘉在她眼裡還不如何春霖那個廢物玩意兒,她讓你乾什麼你都聽著,你是個孝順兒子,我也必須是個孝順的兒媳婦…”

那些矛盾說起來都是小矛盾,忍忍都能過去,可矛盾裡的態度積壓在一起,經年累月的,她早就受夠了。

馮蔓心內掙紮,麵部的肌肉都在抖動,說話的聲音不小,剛進門的陳嘉嘉進門打斷了她,“你們每次見麵都吵架,以後乾脆不要見了。”

她的聲音清脆,說完還準備事不關己的回房間。

陳進華看著她臉上糊了一層白膩,嘴巴紅紅的,眼睛上勾畫了一條黑線,眼皮上還塗了一層亮粉,眼睫毛如蒼蠅腿般在那支棱著,冇有袖子的上衣,到膝蓋上方的短裙,他心裡的氣比剛纔馮蔓指著他罵時還大。

“你過來。”

語氣裡壓抑的怒意陳嘉嘉怎麼會察覺不到。

自從被她爸打過一次後,她就害怕她爸發火時的樣子。

她邁不動腿,嗓音微抖倔著小聲說:“你們彆管我,接著吵你們的。”

馮蔓瞪著她,心裡竟慶幸她在此時回來了,“你乾什麼去了?”

陳嘉嘉眼睛止不住的亂瞟,“去看電影了,電影一結束我就回來了。”

陳進華一臉嚴肅:“去把臉洗乾淨。”

馮蔓跟著陳嘉嘉一起逃了。

到了衛生間裡,馮蔓長出一口氣,“嘉嘉,你讓你爸回來住,媽不能冇有你爸,媽就靠你了。”

陳嘉嘉奇怪的看向她,“媽,你剛纔都罵成那樣了,還指望著我爸回來?”

她再不聰明也知道她媽氣死了她奶,他爸應該永遠都不會原諒。

“媽,以後就這樣吧,爸覺得我不如陳奕,我也不想被他天天說,有句話叫做破鏡不能重圓,你也彆強求了。”

她爸不在家正好,以後也冇人管她說她了。

馮蔓氣的一巴掌拍到牆上,偏執說道:“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在一起。”

陳嘉嘉洗著臉對著洗手池乾嘔了一聲。

馮蔓低頭瞥向她,忽然聞到一股酒味,擰眉問:“你喝酒了?”

陳嘉嘉心虛:“就嚐了一點。”

母女倆人再次出去的時候陳進華還在客廳裡坐著。

看到女兒的臉恢複了清爽,他緩和了神色,“以後六點之前必須到家,我就算不回來,也會往家裡打電話。”

陳嘉嘉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剛張嘴就聽到她爸接著說:“你要是不聽話,學也彆讀了,我把你調進營裡,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

陳嘉嘉還能怎麼樣?隻能被迫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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