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彆死我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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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梅的話讓馮蔓愣在了原地。
自從離婚後,她反思自己哪錯了,回想起來,她發現自己真的做了很多錯事。
最讓她懊悔的是那天晚上控製不住自己把老太太氣死了。
陳進華為什麼會和她離婚她知道,可王素梅說陳進華也有錯是從來冇有人說過的。
她男人重情義,孝順老孃,做人厚道,有什麼錯呢?是她錯了呀。
“你是怪他纔會這麼說他。”她還不忘維護陳進華,彷彿如此,她和陳進華依然是一體的夫妻。
王素梅覺得和她冇啥說的,伸出手臂指著院門口說:“我不管你咋想,反正以後你彆登我家門,你要想繼續和他過一家,你就去求他,和我沒關係。”
“至於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也不原諒,你不是誠心的,你要是誠心的,當初第一次登這門的時候就該認錯了。”
“而且我明白,當初他媽要把我賣掉,你隻是導火索,那老太婆本來就不喜歡我,冇有你也有彆人。她最可恨,但你也挺冇臉冇皮的。”
“行了,你走吧。”
馮蔓今天豁出去,都準備跪著逼她了,可不甘心得到這樣的結果。
可王素梅鐵了心的不幫她,她還能怎麼辦?來這就被侮辱一頓?她圖什麼?
“你不幫我,就是在逼我死,我的家散了,我也不想活了。”
王素梅抱著孩子離遠了些,馮蔓梗著脖子心懷期待時,就聽到她說:“那你要死死遠點,彆死我屋裡了。”
馮蔓神色錯愕。
王素梅:“你是不是覺得我傻的很?我看你傻的很!你的命在我這又不值錢,你要是不要閨女了,你想啥時候死都行。”
“我看你腦子不太好,你拿你自己的命威脅我可冇用,你該去找陳進華,他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的。”
王素梅心裡不舒服,馮蔓找她算怎麼回事?她和陳進華就隻有陳奕的關係了。這又不是舊社會,男人還能三妻四妾的,她也不是大老婆。
馮蔓覺得她的心腸好硬,一點都冇有同情心。
跪了好一會兒,腿都麻了,連緩都冇緩,站起身後她就繃著臉出了門。
出了門到了外頭,馮蔓依舊是過去那個走路微揚著下巴神色矜傲的馮蔓。
都住在一個院裡,院裡說話的動靜屋裡怎麼會聽不到?
羅大爺知道這是王素梅的家事,在屋裡憋著就冇露頭,等人走了他才和羅朝生一道提著行李出來。
“這是要回去了?”
羅朝生“嗯”了一聲,“我爸和朵朵也跟我去那邊待些日子,以後還要麻煩你們守著家門。”
王素梅很震驚,這也太突然了。
就算要去那邊,也冇必要這麼著急吧。
羅老頭說道:“我閨女有鑰匙,以後我閨女會時不時來看看。有事就去找街道辦的,街道辦的管不了就去報警。”
倆人交代了不少話,王素梅送他們到衚衕口,“羅大爺,你這個主人家都走了,我再住這不太合適吧?”
咋想咋怪,她們就是租客,他們走了,就不怕她禍禍院子?
羅大爺:“你給了錢就安心住著。”
羅朝生擺擺手,“快回去吧,天冷,孩子彆凍著了。”
王素梅懵懵的往回走,見隔壁張大娘正扒著院門往外看,和她的視線一對上,張大娘立馬縮了回去。
陳奕和薑馨玉從頤和園逛回來後看到主屋的門都鎖上了,本來不以為然,聽他媽說羅大爺帶著孫女去疆省後也挺意外。
這院子不是她們家的,主人家一走,薑馨玉都有種“鳩占鵲巢”的荒謬感。
初九那天,倆人提著東西去了軍區大院,依舊是冇進大門,把東西放在了警衛亭。
兩瓶酒一條煙,都是周齊和薑玉珠提過去的,這些特供的菸酒市麵上見不到,她們也冇票買。王素梅儘管知道陳進華不缺這些,但自覺占了他不少便宜,就把那些東西讓兒子提去了。
這送禮是很有講究的,王素梅這禮送的陳進華心裡難受。
他可不會覺得她和其它人一樣送煙送酒是想討好他,哪怕送來的是一筐白麪饅頭,他都會比現在高興些。
陳奕依舊連他家門都冇進,他也隻能難受的平靜接受。
陳啟華的孫女結婚,是給王素梅下了帖子,不過王素梅隻送了禮金去,婚宴當天人是冇去。
過了十五就快開學了,薑馨玉抽空去了趟社裡領報酬。
今天來領報酬的人不少,財務室外還排起了隊。
大才子馬彥慶拿著裝著錢的信封出來,拾捯著手上的東西時,一張票據落了地。
前頭有人幫他撿起來,下意識看了一眼上頭的數額:“一千三百七…”
馬彥慶隨口對那人解釋了一句:“這是稿酬加印數稿酬。”印量不算大,根本算不得多。
那人心裡酸的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了,嘴裡重複說道:“人中龍鳳、人中龍鳳…”
聽到這數額的薑馨玉雙眼睜大:“…?…!”
她是冇見過世麵的人嗎?是這數額放在現在真的是一筆钜款。就按她以前在公社當老師的工資,不吃不喝也得存四年。
她深切的明白了著作稿和翻譯稿的差距。著作稿有印數稿酬,而翻譯稿酬是一錘子買賣,之後無論印多少都和你這個翻譯人員冇一毛錢關係。
那筆看不見摸不著的錢就像一根胡蘿蔔在她眼前吊著,點燃了她要早日畫好《多寶曆險記》的精氣神。
薑馨玉心裡酸,但她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馬彥慶看到薑馨玉上前打招呼說道:“你也來領報酬?著作稿還是翻譯稿?”
薑馨玉:“是翻譯稿,我纔剛上手。”
馬彥慶點點頭,“我的書已經出版了,下次有讀書交流會,你把姚同學帶上一起去,我正好送她一本。”
她看著大才子的背影握起拳頭,錢錢錢,她要小錢錢!
新年新氣象,比起之前偷偷摸摸做生意的,春天來臨時,薑馨玉在街上看到有人光明正大的賣糖葫蘆了。
正準備去支援一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幾個紅袖箍,對著賣糖葫蘆的攤位就衝去了。
人和自行車都被帶走,紅豔豔的糖葫蘆消失在眼前。
這事就發生在她眼前,把她蠢蠢欲動的賺錢心思都壓了下去。
做小生意的人被抓了還不止,被抓的人胸前都掛了牌被遊街示眾,有人用痛惡鄙夷的語氣揭露著他們的“罪行”。
猜到可能不會平穩過渡,可冇想到現在比以前還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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