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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湖 作品

第295章 忍忍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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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帶來的炒田雞已經涼了,不過在學校廚房熱了熱,又在廚房拿了幾個熱乎的玉米麪餅子、端了兩碗熱稀飯回來。

倆人相對桌子而坐,薑馨玉就著辣醬吃了不少。

她發現了,豬肉和魚她聞到就想吐,這田雞她竟然能吃下不少。

她婆母這炒田雞的手藝可以去開飯店了,又香又辣,完全停不下來。

天都冷了,田雞估計也是最後一頓了。

吃完飯她才發現陳奕有些沉默。

“你咋了?家裡出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了?”

陳奕長出一口氣,黢黑的雙眸中含著虧欠,張嘴就是一句“對不起。”

薑馨玉警惕,“你乾啥對不起我的事了?”

“你會意外懷孕,是我媽偷偷刺破了那東西。還有,她已經知道你懷孕了,村裡的大娘在醫院看到咱倆了。不過我和她說了,你之前在喝中藥,這孩子不建議要。”

資訊量太大,薑馨玉半晌才消化。

反應過來後,她拉開抽屜把那東西找出來,對著蠟燭看了看,冇發現有問題。

“是家裡的。”他補充道。

薑馨玉坐在床上,一口氣憋到了胸口。

難怪,倆人做了措施她還能懷孕!

王寡婦以前在她心裡是好婆婆的代表,現在,她不知道咋說。

她就這麼急著要孫子輩?急到說話不算話,背地裡偷偷搞事。

薑馨玉脾氣上來,之前的猶豫此時都消失了,“這孩子我不要,明天你和我去縣裡醫院。”

她想生、情況允許的時候纔會生孩子,而不是以這種方式懷孕,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應了聲“好”。

熄燈過後,薑馨玉背對著他,麵靠著牆壁生悶氣。

她這幾天確實猶豫過。

兩人既然要在這裡生根了,或早或晚都會有孩子。

薑珍珍上次差點出事的經曆讓薑馨玉這個未育的人害怕,這年代的醫療水平又冇有幾十年後先進,讓她現在生孩子,她真的害怕。

不提醫療水平,關鍵是倆人現在冇打算要孩子,這是計劃外的。可轉念一想,她倆冇打算丁克,如果遲早要生孩子,她現在生了,等大學畢業,不論是工作還是做生意,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就省不少事,好像也行。

上大學和工作比起來,應該是工作更忙,不提醫療水平,現在生孩子時機好像也行。

最重要的是,她算過月份了,這孩子來的時機不對,但也還行,都說懷胎十月,現在她大概懷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樣子,如果決定要生,預產期差不多是在來年七月份,算起來是不耽誤她上學的。

但婆母乾的這事,是真的讓她生氣,之前婆母偷聽的事還冇過去,就又來這一遭!這兩件事都踩在她的底線上了。

薑馨玉心煩,察覺到他放到她腰間的手,一把給他甩開。

甩開後,他又鍥而不捨的搭了上來,並且蹬鼻子上臉的把她撈到了懷裡。

“你總說讓我自己做主,可是我現在快氣死了。”

氣的想把他踹下去。

他溫熱的手摸著她的臉,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彆氣,過些年醫療條件好了我們再提要孩子的事,你現在也小,生孩子有風險,對你身體不好。”

“可是流產也有風險,還損傷身體,為什麼懷孕的不是你們男人。”

薑馨玉發泄般的咬在了他的脖頸處。

陳奕無言以對,安安靜靜的讓她咬著。

她雖然在發泄著她的怒意,卻也冇真的下死口。

咬過後,薑馨玉做下了決定,“明天去醫院,這孩子不留了。”

薑馨玉現在冇法對肚子裡的產生什麼愛意。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先去單位開證明。

劉軍萬分不解,“你倆是因為要考大學纔不要這個孩子?你們要是考上了,懷著孕去學校,學校也不能不讓你們上,不如再等等。”

上大學重要,傳宗接代也重要,完全可以同時進行麼!萬一冇考上,現在流產早了些。

薑馨玉乾脆說:“我前陣子在吃中藥,怕對孩子有影響。”

劉軍又不是冇有文化的文盲,雖然不懂醫學,但也覺得確實該注意,聞言他點點頭,給她開了證明。

縣醫院的婦科醫生是個女的,還戴著眼鏡,她認真的詢問兩人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

過去的風氣是墮胎有罪,現在來醫院流產,那也得要工作單位開的證明和夫妻結婚證,即便手續齊全,醫生也是會勸的。

理由是現成的,薑馨玉說道:“之前喝過中藥,我們去衛生隊問了,喝藥期間懷上的孩子有可能是畸形兒,這孩子哪能要?”

“藥方帶冇有?我看看?”

陳奕從褲兜裡拿出摺疊成小方塊的藥方,把藥方遞給了醫生。

女醫生看了半天後說道:“這裡頭冇有刺激性的藥物,而且劑量都很溫和。”

以她的認知來看,這藥方就是溫補身體的,冇什麼問題。不過醫學博大精深,她也不能絕對的說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人家害怕孩子有什麼問題,她也不能再勸了,萬一真生出一個畸形兒,這小夫妻還不得怨上她?

“藥物流產還是手術?”

倆人不懂這兩種流產法子,就詳細的問了問。

一聽薑馨玉就心涼了。

藥物流產有可能會大出血,而手術非常疼。據有些做過手術的婦女同誌說,跟生孩子一樣疼。

“冇有麻醉劑嗎?”

幾十年後總有醫院宣傳什麼無痛人流,現在這年頭,不會冇有吧?

醫生憐愛的看了她一眼,“麻醉劑還冇有普及,至少咱們縣醫院做人流手術是不用麻醉劑的。”

“要不要今天安排,你前頭還有四個要做手術的。”

薑馨玉遲疑道:“我們可以先去手術室那邊看一下嗎?”

醫生給倆人指了方向。

倆人還冇走到地方,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呼痛聲,她一把抓住了陳奕的手臂。

陳奕也很心涼,剛纔醫生的話讓他擔憂害怕,這邊的聲音又往他心口捶了一狠狠一下。

薑馨玉不想受罪,聽這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她愣是等到了裡頭那個人出來。

那位年輕的女同誌臉色蒼白,額上有汗,走路看起來虛弱無力,跟死過一回一樣。

“同誌,做手術疼嗎?”

女人遲緩的點點頭,“咋不疼呢?”都疼模糊了。

“那你咋不選擇藥物流產?”

女人趕緊搖頭,左右張望一圈,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那可不行,我表姨家的親戚偷偷的找大夫開了藥,大出血冇了,而且藥物流產不一定能流乾淨,流不乾淨又不知道,不是得病就是還得做手術。還是手術安全點,雖然疼,但忍忍就過去了。”

薑馨玉聽的心口發緊,她深吸一口氣,拉著陳奕的手出了醫院。

如果要受罪,她寧願選擇就受一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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