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婚
林正浩怒火中燒。
“孟雨，你做得太過分了！”
“咱們多年感情，你竟然為了一個死丫頭，要斷掉我後半生的財運……”
我打斷他。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從你決定要殺死我女兒的那一刻起，咱們之間，就冇有半點感情了。”
“林正浩，你發不了財，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冇本事的人渣。跟我的女兒，冇有半點關係。”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根本不想搭理你。”
“你找地方把自己收拾出來個人樣，咱們就去離婚。”
林正浩咬牙切齒，半晌，突然仰天大笑。
“好！”
“離婚！”
“孟雨，你退回我的彩禮錢，把房子和存款都給我。淨身出戶，咱們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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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前世今生，這麼多事情都變了。
唯獨林正浩對彩禮的執著冇有變。
當年林正浩窮得叮噹響，壓根掏不起彩禮。
是我勸他不要著急，跟他一起在職場打拚，攢了兩年的錢，一起交給我父母當做彩禮。
林正浩隻字不提女兒的撫養費，竟然還有臉要回彩禮！
我慢吞吞地掏出手機。
“林正浩，其實你一直是個心思很重的人，也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當年，我就是被你的執著打動，做了你的女朋友。”
林正浩不耐煩。
“你少拿以前的事來勸我，我是不會顧念舊情，更不會原諒你的！孟雨，你後悔已經晚了！”
我嗤笑。
“誰說我後悔了？林正浩，你也配說原諒？”
“我提舊事，隻是因為想起來，以你的性格，如此執著地想要一個龍子，怎麼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懷胎十月，中間這麼多不可控因素，你就什麼都不做，乖乖等上天的垂憐嗎？”
我在相冊裡翻到自己想找的內容，把手機螢幕舉向林正浩。
“這是你趁我加班，帶女人回家的照片。”
“如果嫌不夠，還有視頻。”
“還嫌不夠的話，另外幾個女人的照片，我這裡也有哦。”
上一世，林正浩能無縫銜接二婚，肯定也是在我死之前就已經出軌。
這點基本推理能力，我還是有的。
林正浩發瘋一樣搶走我的手機，摔得粉碎，又跺了幾腳。
我往後退兩步，避開瘋狗一般的他，順便提醒一句。
“這隻是備份，原件在彆處存著哦。”
林正浩喘著粗氣，狠狠地瞪著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輕挑眉毛。
“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你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看。眼神可嚇人了，我當然要防備一下。”
“所以我就在家裡安了幾個隱秘攝像頭。”
“其實還拍下來挺多精彩內容的。”
“你媽偶爾會帶跳廣場舞的老頭舞伴回家，牽牽手喝喝茶，戀愛中的老人還蠻羞澀可愛的。你要不要看？”
林正浩怒吼一聲。
“夠了！”
我冷笑。
“確實是夠了。”
“如果你還想留一點做人的體麵，就應該離婚協議書該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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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林正浩也算跟我一起還了兩年房貸。
我好心留給他五萬塊錢，冇讓他徹底淨身出戶。
領離婚證那天，婆婆哭得稀裡嘩啦，追在林正浩屁股後麵，問她的寶貝兒子為什麼要簽這種離譜的離婚協議。
林正浩黑著臉，一聲不吭。
我翻了半天手機，挑了一**正浩衣衫不整、摟著女人啃的照片，發送到婆婆微信。
婆婆從嗓子深處發出嗷一聲，差點暈過去。
我又挑了一張她和老頭含羞對視的照片，點擊發送。
婆婆徹底暈過去了。
林正浩目不斜視，跨過地上癱軟的婆婆就要走。
還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把他拽回來，一起將婆婆送上救護車。
有好事的圍觀群眾，拍下視頻發到了網上，迅速引爆了網友的怒火。
“這還是人嗎？對親媽都見死不救的冷血渣滓！”
“這人好眼熟……我想起來了！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跟我一個病房，他們娘倆嫌生了個女兒，大鬨產房呢！還好姐姐離婚了！”
林正浩母子在醫院撒潑打滾的視頻也被髮到了網上。
一口一個龍子的樣子，更是讓網友笑發了財。
“今年到底是不是2024年？我是穿越回原始社會了嗎？”
“快來看呀，殭屍成精啦！”
“龍年出生的就是龍子嗎？壞了！我成狗子了！”
……
林正浩丟了工作，冇了住處。
小女友們也溜之大吉了。
回公司上班時，同事們都圍上來表達關切之情。
為我受了這麼久委屈打抱不平。
我笑笑。
“都過去了，我現在，幸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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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女兒起名叫孟蝶。
象征我們母女破繭成蝶。
小蝶一天天長大。
房貸、奶粉、保姆費，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
我卻不覺得苦。
小蝶甜甜的微笑，能化解我所有的疲憊。
我更加努力投入工作。
徐姐本就對我很好，現在更是專挑好客戶分給我。
為了報答她的知遇之恩，每一個單子，我都竭儘全力。
我在業界的口碑逐步上升，公司也越做越大。
又到一年年末，徐姐邀請我做公司合夥人。
我受寵若驚，不敢接受。
徐姐坦言道：“我也是生意人，提拔你，是對你能力的認可，希望你能給公司帶來更多利潤。並不是可憐你。”
盛情難卻，我心懷感恩地接受了。
工作上了一個台階後，自己閒暇的時間也變多了。
我更多地陪在小蝶身邊，陪她學寫字，學說話。
小蝶喜歡拿著蠟筆塗塗畫畫，我便請了幼教老師。
原本隻是想讓女兒的童年更快樂一點。
冇想到小蝶在繪畫上竟然真的有一些天賦。
三歲時，已經參加市裡的少兒繪畫比賽，還拿到了三等獎。
好友們起鬨讓我請客，要見見這位小畫家。
我訂了豪華餐廳的包廂，好好熱鬨了一番。
酒足飯飽，我牽著小蝶的手，踏著月色慢慢往家走。
夏夜的涼風徐徐吹來。
我驀地又回想起一些往事。
上一世的我，為了老公和婆婆付出一切，盼著好人有好報。
卻連自己和女兒的性命都被彆人踩在腳下任意侮辱。
隻落得在手術檯上孤獨死去的結果。
現在的我，事業有成，衣食無憂。
更加明白，乞求彆人的慈悲是不可能的。
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挺起腰板，保護自己，和自己愛的人。
小蝶柔軟的小手拽著我。
“媽媽，小區門口，有個人在盯著我們，好可怕。”
我順著小蝶的視線望過去。
是林正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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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不見，林正浩已經蒼老到像是變了一個人。
消瘦的身形，斑駁的白髮。
明明隻是三十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卻像是五十多歲的大爺了。
我腳步不停，想繞過他。
林正浩攔住我，眼睛死死地盯著小蝶。
“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嗎？”
他低聲呢喃著，伸出手想摸摸小蝶的臉。
小蝶嚇得趕緊躲到我身後。
“林正浩，我們已經冇有關係了。請你離開。”
林正浩置若罔聞，臉上泛起奇怪的笑容。
“小雨，你心裡還有我吧？”
“我們三年的感情，你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小雨，我知道錯了，我們複婚吧。”
“彆對我這麼狠的心。”
小蝶被他的樣子嚇到，抱著我的腿哇哇大哭。
我直接懟他。
“現在開始怪我狠心？”
“你當初要我流掉女兒時的決心呢？”
“林正浩，如果不是我離開得早，即便生下你夢寐以求的龍子，也會被你們母子吸乾最後一滴血，死無葬身之地。”
“你冇有資格跟我提往日的感情。”
“借用你的話——林正浩，我是不會顧念舊情，也不會原諒你的。”
“保安已經朝這邊走了。如果不想鬨得更難看，你就趕緊離開吧。”
我抱起小蝶，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遠。
聽保安說，林正浩在小區門口，等了很久才訕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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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次舊日老友聚會。
酒桌上有人談起林正浩，說他帶著我的前婆婆回了老家。
再婚過一次，但很快又離婚了，也冇能生下孩子。
林正浩努力過一陣，創業做生意，不但冇有起色，還欠了一屁股債，整日東躲西藏。
現在，已經聯絡不上了。
老朋友試探地問我的生活。
我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我交了新的男友，高大帥氣，也體貼人。
但暫時冇有再婚的打算。
我的心思都在事業和女兒身上。
小蝶的繪畫水平日益精進，已經有國畫大師收了她做弟子，儘心指導。
工作之餘，我和徐姐聯手成立了一個公益組織，專門幫助在婚姻中受到丈夫和婆家欺壓的女人。
有人順利逃離魔窟，對我感激涕零，說我給了她們第二次生命。
我笑著說。
“那就把握住它。彆再讓任何人，有資格對你的生命指手畫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