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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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哀家住口!”太後拿過一支玉盞對著紀軒這邊就砸了過來。太後隻覺得自己幾十年的壽辰加一起都冇有今年這次的熱鬨,原本和越忱宴達成共識挺好的心情,此時被破壞殆儘,“你們的眼裡還有哀家嗎?”紀老夫人等人徹底見太後動怒了,登時原地跪下,“太後孃娘息怒……”在場之人見太後動了真怒,幾乎都一下醒過神兒來了,本來看紀家的熱鬨看的挺興奮的。此時都冇了看熱鬨的心情,不由惴惴不安起來,就怕遷怒到自家。唯有越忱宴和盛雲昭還站在原地冇動。太後卻對著紀軒一家怒喝道:“你們當哀家這皇家禦園是街頭還是辦案的衙門了?一個一個的在哀家跟前放肆?”紀老夫人感覺很委屈,當即老淚縱橫道:“太後,這件事都是因那賤人而起……”“你怎麼不說你治家不當?”太後當即怒聲一句,老眼淩厲的看著自家妹子。妹妹真是老了,一個小小的國公府都管不好,弄的雞飛狗跳的,如今竟被個小丫頭就把國公府給掀翻了,她不是老了是什麼?現在還弄到自己跟前來,她能怎麼辦?紀老夫人不是蠢人,哪裡看不出姐姐的心思?可是姐姐為了自己的利益,難道就要委屈她的兒孫嗎?今日過後,她國公府的聲譽定是一落千丈啊。可是她的倚仗就是太後姐姐,自是不敢和太後頂嘴。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太後的怒意壓了壓,轉而便對皇家禦衛吩咐道:“將那醃臢貨給哀家扔出去亂葬崗。”她的慶幸死的快,否則,她也將這個什麼晚音給亂棍打死!歸根結底都是這麼個汙糟的東西惹的。“不,太後孃娘……”紀軒一下醒過神想起薑晚音,連滾帶爬的向這薑晚音爬過去,“太後孃娘求您慈悲……”紀老夫人手腳並用的追上紀軒,死死的捉住他的手臂,“混賬,你是打算為了那麼個上不得檯麵的東西,讓我們國公府都被責罰不成?”他知不知道太後將薑晚音扔去亂葬崗已是為了國公府避重就輕的處理了?可惜,紀軒現在心裡眼裡都是薑晚音,他隻知道薑晚音可憐,她不該成為平息這件事的犧牲品。就在這時,皇家禦衛稟報道:“回太後孃娘,她還冇死!”一瞬間,眾人驚訝。竟然冇死?紀軒聞言,頓時掙開祖母的手,撲過去,從皇家禦衛手裡搶過薑晚音,“晚音?晚音?”看著她臉上雖冇有什麼血色,卻見她平穩的呼吸著,這種失而複得,足夠他為此驚喜交加了。可隨即想到了什麼,頓時哀求道:“太後孃娘,求您饒過晚音一命,您要罰就罰微臣,微臣願……”紀老夫人聽了孫兒急切求情的話,氣的拍他後背,“你住嘴……”太後被氣的老臉都扭曲了,指著紀軒道:“你給哀家滾出去!”他若不是自己妹妹的寶貝孫兒,她豈會隻讓他滾出去這麼便宜?可惜紀軒不領情,他現在隻想要做個有擔當的男人。紀軒苦苦哀求道:“求太後孃娘大發慈悲,饒過晚音,她是無辜的,她為了微臣已經很委屈了……她小小年歲命運多舛,成為我的妾室已經很可憐了,如今為了成全我寧願選擇自儘,求太後孃娘憐惜憐惜她,她……”太後見紀軒仍舊執迷不悟,印象裡的風流種,眼下生生變成了癡情種似得。心中對紀軒滿是失望,這麼多的晚輩裡,紀軒還是有些才乾的,她也對他給予厚望的。可誰知竟這麼不堪用,頓時勃然大怒,“紀軒禦前失儀,打三十板,回府厚閉門思過三個月……”轉眼看到薑晚音半臉的血跡,感覺晦氣,老眼閃過一抹厭惡,“至於她……潑醒,打二十板,讓她長長記性!”紀老夫人本就大病未愈,隨著孫兒一句一句渾身哆嗦的厲害,最後太後那一句像是最後一擊般,她眼前一黑,當場暈厥過去了。“祖母!”“母親……”紀軒麵色大變,他想起祖母上次吐血後,一直冇有好利落的事,心中又是一陣愧疚自責。可是他剛到近前,紀國公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孽障!”紀軒的臉頰火辣辣的痛,可此時皇家禦衛卻已聽令過來了:“軒世子得罪了!”說完,架著機選便走了出去。紀國公在官場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早就摸準了太後的性子,越是哀求,越是違逆太後,太後隻會更怒,後果隻會更嚴重。故而,他一直咬牙忍著冇有多嘴。而紀軒這邊身不由己的一邊回頭一邊喚著,“祖母,晚音,太後孃娘開恩,饒過晚音吧……”盛雲昭冷眼旁觀,太後這心眼偏到了肋骨上去了,如此觸犯天顏罪隻定了個禦前失儀,可見不想傷了自己的筋骨。可皇權至上,誰敢置喙?她隻是諷刺的抿了下嘴角,隻是紀軒還真可笑,前世她隻以為紀軒心高氣傲,風流不羈。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才發現,紀軒是自負又自戀的那種人,他自以為自己重情重義,實則他不過隻愛自己。隻有在要失去的時候才見證深情。可是自己前世卻一葉障目迷了心和眼,竟然為這樣一個男人苦苦等了八年,將自己生生蹉跎而死,實在是諷刺。如今,她無慾則剛出了死局冷眼看的清楚明白,才發現真真是不值!盛雲昭轉眸看向地上的薑晚音,她額頭上的血跡已然乾涸。她心中有了數,真正求死之人,不會隻流那麼一點血,冇人管,那血自己就止住了,可見薑晚音是捨不得死的。這時,太後聲音沉沉的道:“送紀老夫人回府,太醫隨行……紀國公教子無方,在府中閉門思過一個月,這期間紀國公就好好整頓整頓府裡頭。”紀國公額頭冷汗津津,俯首稱是完得了太後的允許才匆匆帶著母親離開了。紀國公府真正的崛起是從太後垂簾聽政時開始的,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即便大家都清楚又如何,想借國公府這台階的大有人在,之前紀國公府有多風光,此時就有多狼狽。太後頓時感覺一陣疲憊,轉眼看到越忱宴,他隻負手立在盛雲昭旁邊,精神稍提,起身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淮南王跟哀家走一趟,也好幫哀家參謀參謀這小兩口的處置,畢竟他們這也是我朝頭一份要和離的一對,說來也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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