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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隨 作品

第二百四十五章 喜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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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也是掛滿了紅綢,全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入府的地麵也鋪上了紅地毯,一路延伸到了正廳,最上麵有一對龍鳳蠟燭,在“囍”字下散著暖黃的焰色。

林之語被周子晉親自扶下了喜轎,一路牽進了府。

“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此證——”

拜了天地,儀官說了祝福的話,緊接著,就是一聲高呼:“吉時到——送入洞房!”

房間內早已鋪好了喜被,撒滿了桂圓等物件兒。

林之語也算是結過了兩次婚,看著相似的場景,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她深刻地記得,自己上一世也是這樣坐在床上,即使不知道對方的樣貌,卻依舊是滿心期待。

如此想來,上一世,自己的潛意識裡,是錯把周霆琛當做了自己的心上人周子晉,滿腔的愛意給錯了人。

……

與晉王府上不同,硃紅宮牆之內,籠罩著一層烏雲。

喜帖自然也是送到了周霆琛的手上,此時此刻,他坐在禦書房內,一言不發。

章公公看著滿地的狼藉,額上有冷汗滾落。

他心中奇怪,明明欽天監說了,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為何皇上還會發這麼大的火氣?

章公公扭頭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道:“天色不早了,皇上真的不過去看看嗎?”

唯一的王弟大婚,皇上卻不出現,難免會讓有心之人揣測些什麼。

周霆琛看著旁邊地上躺著的燈籠,一腳把它踹到了一邊。

“現在估計都入了洞房,我去了,豈不是打攪他們的雅興?”

章公公見狀,被嚇了一跳,不敢再過多言語。

那盞燈籠是周霆琛自己畫了圖紙,讓人定做出來的。

章公公本以為是要送人,可誰料周霆琛隻是把這盞燈籠放在禦書房,日日看著。

另一頭的坤寧宮,林明華已經哭濕了三張帕子。

墨菊看不下去,可又不敢多說什麼,打了冷水,浸濕了帕子,給林明華敷眼。

“要是冇有王雲錦,冇有祖母,我就是相府裡唯一的小姐,周子晉怎麼會看上她!”

林明華歇斯底裡地吼叫,把墨菊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娘娘,這話可說不得,隔牆有耳!”

現在江氏姐妹藉著龍種,重得了周霆琛的恩寵,即使冇有去那昭陽殿,賞賜也如流水一般送了過去。

林明華隻覺得自己心裡一陣悲涼,這偌大的宮殿,隻有墨菊一人可信,就連大哭大鬨也不行。

這樣一來,自己和那籠中雀有什麼差彆?

墨菊寬慰道:“您到底也是皇後,皇上看在相爺的麵子上,也不會冷落娘娘太久。”

“放屁!”林明華氣急,連粗話都說出口了,“皇上滿心都是那個賤人,何曾想過本宮?”

她又低低笑了起來,把墨菊驚出了一身冷汗。

皇後孃娘,該不會是瘋了吧?

林明華又道:“之前想著,若是冇有愛,有權也是好的,可是皇上卻遲遲不解禁令,後麵我覺著,冇有權,有錢也該幸福。”

說著說著,她語氣哽咽,又落下淚來。

“可是我住著比這東廂還大的房子,穿著比以前華麗千百倍的衣裳,還是開心不起來,墨菊,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開心不起來?”

墨菊哪裡敢說,心裡隻覺得林明華想周子晉,想瘋魔了。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說要珍惜眼前人,可又有哪個人做到了?

都是貪慾在作祟罷了。

墨菊歎了口氣,道:“皇上現在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娘娘不妨去試試口風。”

“我連這坤寧宮都出不去,試什麼?“林明華冷笑。

墨菊道:“宮裡儘是勢利之人,娘娘何不塞點銀錢?”

錢錢錢,又是錢!

林明華隻覺心累,拿了那帕子擦了擦臉,又取來妝粉口脂,細細在自己的臉上描畫。

墨菊不解,以前娘娘不都是淚眼朦朧,好讓皇上心軟嗎?

隻見林明華仔仔細細地遮住了自己紅腫的眼周,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深深撥出了一口氣來。

“走吧。”

……

如意坊外。

一個瞎子盤腿坐在門口,前麪攤著一塊破布,上麵擺著幾枚銅錢。

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直愣愣地看著天空。

“不妙,不妙啊……”

一人身穿黑袍,踏著四方步,在瞎子麵前站定。

瞎子的鼻子聳動了一番,忽地笑了一聲:“坊主來我這個攤子,是也想算上一卦?”

年坊主有些驚異。

之前他是看著這個瞎子可憐,才默許他在如意坊門口擺攤,自己從未直接和他打過照麵。

瞎子似乎察覺了他的情緒,嘿嘿一笑:“坊主身上的味道獨特,想不認出來都難啊。”

年坊主聞言,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這老瞎子的鼻子,還挺靈。

“行,算一卦。”他蹲下身,略帶戲謔地看著瞎子,“就算算看,晉王夫妻,能不能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瞎子一愣。

年坊主嗤笑一聲:“那邊的鞭炮聲,都傳到這裡來了,你不會聽不到。”

他態度強硬地把那幾枚銅錢塞到了瞎子的手裡。

瞎子道:“算不出,不算,不算!”

說著,就摸索著要收攤回家。

下一秒,一柄尖銳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嚨。

年坊主還是笑,隻是話裡帶了幾分森寒之意:“你在我的地盤上營業這麼久,我算一卦,不過分吧。”

“拿刀背威脅我。”瞎子先是被嚇了一跳,而後又放鬆了下來,“一言,隻一言,多的不說。”

年坊主收起了刀。

“一個命犯孤星,一個身不由己,一字詩,難!”

年坊主身形一僵,隨後丟出兩錠銀子:“多謝。”

待年坊主走後,那個瞎子又重新安安穩穩地坐回到了地上,兀自又起一卦。

“真是奇也怪哉!命格被擅改,如何得改?”

他側耳聽著那幾枚銅錢落下的聲音,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

複又掐指一算,眉心驟然舒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憐天下癡情人啊!”

“大爺,晉王府辦喜事,給你兩個喜糖沾沾喜氣!”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來,在那瞎子的手心塞了一把糖。

瞎子又是一愣,那小廝以為他不方便,就剝開糖紙,往他嘴裡塞了一顆。

“大爺,甜吧?天色不早,早點收攤吧!”小廝在他耳邊喊了一聲,噔噔噔地跑遠了。

瞎子砸吧砸吧嘴,把剩下的糖塞到自己的衣袖,嘴裡嘟囔道:“誰要吃你的糖,吃了你的糖,我還得摻你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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