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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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樓。腥風血雨滿衣衫,是為血衣。江湖中魚龍混雜,既有路見不平的俠客,也有雞鳴狗盜蠅營狗苟,更有十步殺一人,不問老幼的狠辣殺手。血衣樓便是這茫茫江湖裡,名聲大噪的殺手組織。‘瓊漿玉釀’是京城一座有名的酒樓,其中的酒水味道醇厚濃鬱,香飄十裡,引來不少饕餮食客的光臨。就是這麼個光鮮亮麗,客人眾多的地方,偏偏是殺手組織血衣樓的總部。“客官您來了,幾個人。”門口的小廝熱情迎客,點頭哈腰。梁衡單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扇子,扇子展開,上書四個大字,俠骨柔腸。“兩個人。”梁衡身後,白朮挎著刀,黝黑的臉一直板著,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小廝一邊引著兩人往裡走,一邊詢問道:“客官今日想喝什麼酒,我們這有上好的桂花醉,也有千金不換的二十年女兒紅。”梁衡麵容帶笑,風輕雲淡的說道:“在下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廝聞言眼神一亮,“客官您可真會開玩笑,咱們這冇有罰酒,但是還有定好的‘情誼酒’,客官如果想喝的話……”小廝拉長了語調看著梁衡。梁衡搖晃紙扇,淡淡道:“得加錢。”小廝樂了,抬手示意道:“公子請上三樓。”說話間,他從腰帶裡取出一個翠綠色的扳指交給梁衡,“帶上扳指,自然會有人帶公子去想去的地方。”梁衡抬手接過扳指,套在大拇指上,然後邁步上樓。三樓迎客鬆下站著一名少女,麵若桃李,身姿搖曳,她提著一盞燈籠,眼神落在沈瑄衡手上的扳指上。“公子請隨我來。”少女在前麵領路,來到三樓一間無人的雅間裡,她伸手在擺著古董的博古架上摸了摸,轉動一個小巧的陶壇。一聲機關運作的‘哢噠’生響起之後,博古架右邊的地板向左右兩邊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少女提著燈籠下到洞裡,裡麵是盤旋向下的樓梯,樓梯上十分昏暗,若非少女提著燈籠,恐怕一不小心就要從上麵摔下去。三人一直往下,很快便來到一處石門。石門左右兩側點著長明燈,燈火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濕的氣息,顯然此處已經不在樓中,而在底下了。梁衡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周圍,淡淡道:“想不到這血衣樓居然藏在地下,隻是這裡進出隻有一衣服樓梯,若是被官府發現,豈不是要被一網打儘?”殺手殺人越貨,有違國法,自然要小心官府,所以梁衡這話也不算冒失。少女盈盈淺笑,緩緩道:“血衣樓雖在底下,但出入口可不止這一個,狡兔三窟的道理,我們樓主自然是懂的。”“是這個道理。”少女伸出手,彎曲手指咱石門上輕輕敲了三下,片刻後石門便緩緩展開。梁衡視線越過少女的身影看向石室內部,裡麵燈火通明,人頭攢動,與外麵的幽暗冷清截然相反。石室內的空間很大,擺著不少的座椅板凳,以供休息。靠著牆的位置還有一排排櫃檯,上麵放著不少酒水以及點心,不少殺手坐在櫃檯前消遣。而石室內正中央,有一塊醒目的告示板,上麵貼著大大小小數百張追殺令,告示牌跟前站在三三兩兩的殺手,在那裡尋找自己的獵物。少女停住腳步,笑吟吟說道:“閣下若是有仇家要殺,可以去往右邊的登記台,將要殺之人的身份,體貌特征,分說清楚,血衣樓的使者會記錄下來登記在告示板上,一個月之內,您要殺的人隻要不是世襲貴族,皇親國戚,十有**就會完成。”梁衡聞言一合扇子,敲打在手心。“可若是我想殺的偏偏就是皇親國戚呢?”少女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抱歉公子,血衣樓隻問江湖恩怨,凡是事關官府公門,血衣樓一概不管。”梁衡眼神一眯,“當真?”少女下意思後退半步,她常年與殺手為伍,對一個人的殺意十分敏銳,眼前之人說話的時候,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公子既能與權貴結仇,相比身份不凡,您都處理不了的仇人,小小血衣樓又有何本領代公子效勞?”聞言,梁衡墨染的眸子裡露出一絲冷笑,“你口口聲聲說小小血衣樓隻問江湖恩怨,不問官府公門,卻為何派了人劫殺鎮南王府的九夫人?”少女臉色一變,厲聲道:“關門!”話音一落,入口的石門轟然關上,血衣樓的殺手紛紛站起身來,目光冷冽的看向沈瑄衡和白朮。見此情形,梁衡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他抖了抖衣袖說道:“怎麼,要翻臉?”少女目光閃爍,冷冷道:“閣下是鎮南王府的人?”“不是。”梁衡抖開摺扇,然後將扇麵朝內,隻見扇子的背麵也寫了幾個大字,天星閣,梁衡。少女眼神錯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欠身一禮。“原來是天星閣梁閣主大駕光臨,血衣樓有失遠迎,方纔還以為您是鎮南王府的人,險些誤會大了,還請梁閣主海涵。”梁衡搖了搖頭,語氣冷淡道:“彆高興的太早了,本閣主今日就是為了鎮南王府的事情來的。”話音一落,氣氛又緊張起來。沉默片刻,少女深吸一口氣說道:“梁閣主是要替彆人出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梁閣主這是要難為我血衣樓?”“倒也不一定。”梁衡抬起眸子說道:“血衣樓收錢辦事,閒著冇事肯定不會去沾染鎮南王府,你隻要告訴本閣主,此事是誰指使的就行了。”“梁閣主,我勸你還是不要多閒事。”少女語氣冷清,“即便你富可敵國,那人也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聽到這裡,沈瑄衡就已經確認了,買凶殺人的人,必然不會是蘇敏兒,她還冇有這個資格,讓血衣樓忌憚到這種地步。“如此說來,這幕後之人,是朝廷裡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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