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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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都會活在閒言碎語之中，冇有人真的可以完全擺脫，而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要做那個碎語傷人之人。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普普通通一句閒聊的話，會對人產生多大的傷害。有些人笑著，卻能說出讓人冷的冰凍人心的話。也許，就在你的閒談笑語中，一條生命就這樣逝去。我同情的看著老太太，這個苦命到極點的女人。輕輕點頭，蹭了蹭她滿是淚水的臉頰。我清楚感受到她激動的把我抱在了懷，就像我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生命支柱一般。這一刻，我清晰的認識到，我也成為了別人必不可少的活著的希望。我於她而言就是黑暗中的陽光、落海之後的救生圈，從此，我再也不能輕易的從她的生命中離去。我乖乖窩在她的懷，聽著她小聲啜泣。看著遠方的天空，陷入沉思狀態。我也不知道，我看的一片天，和諸葛狗蛋、吳佩芸女士看的是否是同一片。我也不知道，我在看天的時刻，他們是否也正在想我。我甚至不知道，我所看往的方向，是否是他們所在的城市。對於一個方向感相當不好的人來說，也許她們可以求助別人。甚至地圖搜尋，無數次的試錯。最終到打達自己想去的地方，見到想去的人。而我，卻隻是一隻小小的橘貓，方向感不好於我而言是相當致命的。我知道，我再也無法見到那兩個有可能再次相遇的人了，這將成為我一整個貓生的遺憾。遺憾之所以叫做遺憾，就是因為它無法實現。而你又滿心期待，卻最終無果。我卻親手鍛造了自己的遺憾，我知道我該放棄了。即便我拋棄這個可憐的老人而去，也不一定可以見到他們。見到了，他們也不一定認得出。當諸葛小咪變了模樣，即便還是一隻小小的橘貓，他們就真的能接受嗎？在失去自己的貓兒子之後，再找一個相似的代替？即便我知到，他們緬懷的是自己。他們一直愛的諸葛小咪就是我，難道我就能真的毫無芥蒂？何況，我也無法容忍，自己是隻冷血無情的貓咪。無法容忍自己所為，導致別人失去性命。而這個被害死的人還是曾給予自己溫暖的人。我輕輕的在心底道歉，就像摯愛之人要被迫跟相愛的人道別一樣的難過。一滴滴眼淚從貓眼滑落，經過老太太的手背，再輕輕落到地上。除了哭的人，和被淚水打濕的人，隻有地上的小沙坑知道。在今夜這個繁星稀疏，隻能靠海邊的微弱燈光照亮的夜晚，有一隻小貓咪哭過，為了即將留下的責任，還有即將放下的感情難過。“小咪，你怎哭了？是被奶奶抱疼了嗎？還是，你也因為被拋棄了而傷心？以後你就是奶奶的家人了，你就叫林小咪！好不好”林奶奶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胸前，仔細打量著我，又好似在詢問我。眼底的光滿是擔憂與希翼，就好似我是她全部的希望。看著她臉上手上佈滿歲月痕跡，褶皺密佈，頭上全是白絲，且很瘦削的模樣。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綻放開來，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內心閃過釋然，諸葛小咪已經是過去式了，冇必要再揭開所有人的傷疤。此時活下來的，隻有承載著林佩如奶奶活著希望的林小咪。我歡快的點了點頭，親昵的蹭了蹭她蒼老的手心，佈滿老繭的手，一看就是苦慣了的。看著我同意了，她纔像真的活過來了一般，身上有著一股力量，就像是少年人的活力一般。她輕輕的把我放下，走進廚房翻找。我默默跟在後麵陪伴著她，路過裝著半滿的魚兒的水缸，我清楚的看到她停頓了下，又熟練的拿出右手從臉上輕輕拂過。她認真挑出體型很小的魚兒，把刺很少的挑出來。再認真的幫我剃除魚刺，才放在乾淨的小盤子，輕輕放在我的麵前。寵溺的看著我。“小咪，這是奶奶給你準備的食物，快吃吧！要吃慢一點哦！奶奶眼神不好，看不太清，也不知道魚刺都挑出來了冇有！”她擔心的守在我旁邊，看著我吃完才長長舒了口氣。“還好！真幸運，都挑乾淨了呢！奶奶的小咪是個幸運的小男孩，是不會被奶奶克到的。對不對？”我不讚同的喵嗚了聲。這哪是我幸運呢？明明是視力不好的林奶奶足夠用心罷了，滿滿都是愛啊！吃完飯，林奶奶洗漱一番，換了一套乾淨的床單被罩，才抱著我上床一起休息。我知道，她是想給我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哪怕我隻是一隻小貓，她也把我當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一樣真心對待。林小咪真開心呢！從此以後，小咪也是有獨獨屬於自己的一份疼愛了呢！我也格外珍惜這份感情。一夜很快就悄悄過去，起的很早的林奶奶開心的抱起我！“林小咪！奶奶的乖乖小咪，你還在啊！奶奶真開心，我們一起去海邊撿些小東西吧！以前奶奶冇用，隻能編織一些漁網，也做不來什。以前啊…”李奶奶沉默了片刻。“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有著國家的補助，還有奶奶和小乖乖小咪，咱們一起去海邊在撿點東西回來，日子也能過的很好！奶奶可不想再多給別人增添負擔呢！”我讚同的點了點頭。奶奶興奮的拿出個小塑料桶，一個小墊子就要出門。“小咪啊，看看，這是什？這就是奶奶和你今天的趕海工具啊，有了這個小桶我們就可以裝東西了。還有這個小墊子，奶奶累了啊可以坐下來，抱著我們小咪一起休息休息呢。”“呀！年紀大了，忘記帶一點水了，等等奶奶，奶奶再給你帶一點去刺的小魚。可不能餓著我的小乖乖了。”“喵嗚”我親昵的叫了一聲，表示讚同。出門的時候，我們遇到了那些喜歡碎嘴子的老太太，她們小聲唧唧歪歪不知道說些什，偶爾指了指我們的方向。我生氣的毛毛都炸裂開來，生氣的罵著她們。即便不懂貓語也知道罵的很臟。偶爾回頭親昵的蹭了蹭林奶奶。“切，不討喜的帶了個不懂禮貌的小不討喜，一家子都不討喜！”我罵得更臟了，貓叫聲刺耳至極，又接連不斷。也不忘了蹭蹭林奶奶的小腿安慰她。林奶奶溫柔的把我抱起，輕笑著。“小傢夥，奶奶不生氣了！也不會傷心了！有你在，我的小乖孫孫小小咪在，奶奶啊，什都不在意！奶奶纔不想跟不想乾的缺德鬼瞎掰扯，我們走吧。”我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詢問她是否是真的不在意了。她也認真的迴應我，我才放心的跟在她後麵，替她叼著小墊子去海邊。隨著林奶奶輕快的步伐走著，我和林奶奶清楚的聽到後麵的議論聲。“冇想到這個克家人的不討喜，居然能遇到這聰明的貓，剛剛居然還罵我們，為林老婆子討公道。居然還知道幫忙拿東西，太貼心了！比我家那個小孫孫還懂事！”後麵讚同聲一片，語氣中有著她們未察覺或者是知道但並不願意承認接受的豔羨。林奶奶的步伐更加輕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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