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瀟啊 作品

第148章 不是陸淩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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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安對南梔不設防,當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道出。“當年我師父的屍首才送回嶺南,我並不在陸淩舟身邊。也是後來聽說,是朔風和焱風他們在……”在哪裡來著?江懷安絞儘腦汁,終於想出了那個地名。“似乎是大禹…禹,禹州,對,應該就是禹州。”禹州?南梔記得禹州似乎在河南府,地方不對,相隔千裡呢。“陸大人是什麼時候被髮現的,是四年前的二月底嗎?”當時她和宋照雲定下了三月三的婚期,成親前幾日的二月底,她出門遇到了流匪。江懷安不大清楚具體的時間。不過他推算著他師父的屍首從望京出發,送到嶺南恰好是三月中旬。而陸淩舟就是在這之前被找到的。“應該就是二月底三月初那段時間。”禹州和越城相隔千裡,如果當時陸淩舟在禹州被救,在那半個月裡也不可能千裡迢迢、馬不停蹄地趕到越城。那個人不是陸淩舟。南梔思緒有些複雜,不知道是高興不是陸淩舟還是…失落不是他……江懷安用指骨輕叩桌子,催促南梔:“怎麼問起這些,你當時到底聽見宋照雲說蕭椋怎麼了,還記得嗎?”南梔聽見敲桌子的聲音有些遲鈍地回過神,她看著江懷安一臉希冀地凝望自己,心頭不免升起幾分內疚。她說慌了。四年前她根本冇有從宋照雲口中聽到過蕭椋的名字,在莊子裡那纔是第一次。她避開江懷安熾熱的視線,隨便胡謅了個說法:“差不多就是那段時間,我偶然聽宋照雲提起過蕭椋的名字,不過他並冇有多說什麼。”江懷安有些失望,“你能想起四年前的事也不容易。”他也明白,蕭椋的身份本就特殊,且宋照雲和南梔貌合神離,自然不會在她麵前提起蕭椋。見他還替自己找了台階,南梔心頭更加內疚。從時間和距離推算,當年和她在那座舊宅子裡發生關係的人絕不可能是陸淩舟。想到最開始夢到陸淩舟的那兩個綺夢,南梔覺得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才做了那麼一個不切實際的夢。一切都是她在莫名其妙。“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們從宋照雲口中打探到蕭椋的下落。”***宋照雲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外間的小榻上,他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他睡著了?陸淩舟和江懷安呢?南梔不在屋子裡,宋照雲看見放在桌子上的烏程酒,端起來搖了搖發現都空了。他擰起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本就是祥嬤嬤讓他送酒來,如今南梔不在,宋照雲冇有多逗留,起身就離開了。偏巧,才走出院子他看見了迎麵朝他走來的周漪。兩人對視上雙雙停下了腳步。魏婆子見狀著急了,生怕被那個下人瞧見了,跑到宋霖麵前添油加醋一番。她連忙推著周漪往另一個方向走,“今日天氣不錯,正適合姨娘去庫房清點東西。”周漪這幾日和宋霖的關係生分了不少,她猜雖然自己及時換了放有媚藥的香囊,但宋霖依舊懷疑她。這幾日她在宋霖跟前,乖順得像一隻貓似的。所以魏婆子說她要去庫房,她也冇反駁。離開時又聽見她說:“最近侯府事情多,找人去知會小公子身邊的人,讓他們將小公子看管好了。”這話其實是說給宋照雲聽的。被周漪這麼一提醒,宋照雲忽的想起來,自從年三十吃的那頓團圓飯後,他好像再也冇看見過宋詠。他這個爹當得真是不稱職。宋照雲和周漪在院子門口的小道上相遇不過一瞬,立即朝著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距離宋詠的院子還有幾十步,宋照雲看見一個半大的小子站在院子門口,遠遠看見他就朝院子裡跑了進去。這是怎麼了?宋照雲加快腳步,走進宋詠的院子迎麵撲過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庭院裡有個小子正在往地上潑水掃洗。宋照雲認出他就是方纔一看到自己就跑的人,當即將他招到麵前,“方纔怎麼一看見我就跑?今日天寒,你怎麼還在庭院裡灑水,不怕小公子滑倒嗎?”有禮給宋照雲行禮,解釋道:“我在院門口打掃,裡頭有人喊我進來掃地。並不是瞧見了少侯爺才跑的。”“方纔突然有蛇跑進院子,幸好被及時打死。我怕小公子看到了害怕,就趕緊打掃乾淨。”難怪他一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宋照雲冇有起疑,他越過有禮走進屋子,隻見宋詠正端正坐在書桌後麵描大字。宋詠放下手裡的毛筆,模樣乖巧地走到宋照雲跟前,“見過父親。”見兒子乖巧懂事,宋照雲臉上勾起滿意的笑。他看了宋詠描紅的大字,總算記起自己作為一個父親該承擔的責任。他把著宋詠的小手,一筆一劃教宋詠寫字。許是想起自己小時候,宋霖也是這樣握著自己的手教自己,宋照雲難得有了耐心,帶著宋詠描寫了一張又一張。宋詠卻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這時,有禮端著茶水點心走了進來,“少侯爺,小公子,吃點點心吧。”宋詠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丟開手裡的筆,朝著有禮跑過去。“小公子,庭院外頭已經被收拾乾淨了。蛇也已經打死丟到外麵去了。”有禮說這話時故意拔高了音量。如今是寒冬,蛇不是應該都冬眠了,怎麼還會往人住的屋子裡跑?宋照雲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出言問起那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近這幾日總有蛇往院子裡跑,有禮掃了雄黃粉纔好些。”宋詠朝有禮看了眼,繼續說道,“父親,有一次我看見蛇太害怕了,就拿東西砸過去,不小心把蛇砸死了。”他扁著小嘴巴,小臉上有些無助,“當時周姨瞧見了,非說我什麼被教壞了。”話音剛落,他小臉上落下兩行眼淚珠子,“父親,周姨不喜歡我了嗎?”“不可能,周姨和父親一樣,會永遠喜歡詠兒。”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宋照雲臉上露出了慈父的笑容。“那如果周姨生了自己的孩子,還會永遠喜歡詠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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