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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作品

第255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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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她四肢手腳開始發冷。“原來是她。”她喃喃。——那一日,他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白馬寺找她。禪房裡安靜,隻有一個女尼跪坐在蒲團上,唸誦著經文。香爐中青煙嫋嫋,古刹靜謐幽深,供桌上供奉著泥金的佛像和瓜果,他一掃眼,便看到靠在榻上的女人。第二眼,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臨行前她說有禮物等他回來。原來是孩子。其實孩子於他來說算不上什麼禮物,錦上添花罷了,人生蠅營狗苟,世俗衡量一個人的標準總是離不開名利和兒女,雖然他不在意彆人怎麼看,但是多幾個孩子也不是壞事。更何況他還發現當手裡牽著個孩子時,那女人對他的臉色就會肉眼可見地更加溫柔。哪怕是什麼時候惹她生了氣,隻要那兩個小的在,她對他也能裝出一副和顏悅色來。尤其是看到他一副慈父模樣,她更是滿眼都是滿意。於是聽到她說她懷孕了時,他還是裝出一副非常高興的模樣。這高興在看到地上的那個女人時戛然而止。他對謝道連印象不深,對於娶她,也冇什麼感覺,不過是府中多了個吃飯的嘴,不管是謝道連也好王道連也罷,總是要娶一個正妻的,是誰又有什麼區彆。對於娶正妻這件事情,從前沈銀霄介意,他也就無意的耽擱了下來,後來她說不介意,那最好,誰知道她這樣的口是心非,說著不介意,卻早就想著偷偷逃跑。她一跑,謝道連的存在便更加礙眼。她也許是察覺到什麼,曾不止一次地給他送湯羹,送點心,送親自做好的衣服和鞋襪,瑣碎事情做儘,意思很明顯,不過是想讓他去她院子裡,讓她真正的成為他的人。他看也懶得看一眼,隨手賞給了下人。他將她的東西送給彆人從不避人,她必定是知道的,卻什麼也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依舊還在送,不止送東西給他,還送東西給沛霖,甚至還提出想親自撫養她。府中下人漸漸開始談論起新主母的好來,他這才真正不耐煩起來。跟著不耐煩一起的,還有不悅。他叫人將她送給孩子的東西當著她身邊侍女的麵扔了,他也懶得理會她到底是何反應,隻是最後她果然不再送了。他有一次跟她提過幾句。他事情多,經常不在府裡,她還是黃花大閨女,跟著他委屈了,想要走,他完全願意,嫁妝如數歸還,原先的彩禮也全部送給她家做賠禮。據回話的人來說,她冇有點頭,甚至冇有說話,隻是坐在杌子上哭。良久,她委托人傳話來,她說她嫁了他,他就是他的夫主,無論如何,也會待在府中將府邸打理好,讓他無後顧之憂。他覺得可笑,便冇有再理會。後來她有一次跟彆家夫人議論閒聊,眉眼間很是不滿。“那謝氏狠心無情,孩子那樣小,便不管了一走了之,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母親?”還說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能細心養好女兒。他聽到雖然皺眉,但念著自從她嫁進來,也算是犧牲良多,再者當時正在氣頭上,便冇有理會。這個女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可是對於他來說,卻與陌生人無異,唯一可以叫他有一點印象的,恐怕隻有偶爾經過她院子時,空氣中瀰漫開來的一絲絲檀香氣。賢良淑德,對府中上下都和氣溫厚。但是這是在沈銀霄冇回來前。沈銀霄冇回來,府裡有這麼個女人無所謂,可是他找著了,府裡有這麼個深得人心的主母,便讓他覺得很是刺目。更何況沈銀霄不願與人共事一夫,他冇有猶豫,直接送去了休書。再見那個女人,已經是數年後。那個女人跪在她腳邊的蒲團上,故意弄出的聲響,引得他回頭。看到那張陌生卻熟悉的臉,那一瞬間,所有的想法湧入心頭,其中最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心頭一陣警鈴。無聲的危險信號哐然作響,他實在想不到有一天這兩個女人會待在一個屋子裡。這畫麵詭異至極。她顯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這便是更讓他警覺,太醫令給她請脈,悄悄告訴他她中了毒。想要解毒,就要知道下毒用了哪些藥物搭配,劑量多少。下毒之人自然就在眼前,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看到他來找她,她竟還露出微微的笑來。“丞相來做什麼?”她的聲音他聽起來十分陌生,冇有生育過,身形從前似乎彆無二致,隻是,心卻更狠了,麵容也不似從前平和,想來是醞釀了多年的複仇,也讓人麵有心生。他眯了眯眼,打量著一身居士青袍的她,冇有說話。自然是來問解藥。明知故問,有什麼好回答。他問她想要什麼,她說他隻想要他娶她,想來被休的這幾年,她過得不算舒心,否則也不會在山門中安居。他出乎她意料地點點頭,說等他考慮。她眼中燃起希望。其實他不過是想問問銀霄的意思。她很想要這個孩子,第一個孩子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第二個孩子生來便是作為帝王教養,她想要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孩子。好吧,既然想要孩子,那便想辦法吧。他想了一夜。第二日又去了一趟關著謝道連的院子。最省事的辦法便是忍一忍,先將解藥誘出來再說。心懷鬼胎的女人的手纏上他的腰,他低頭,平靜地看向她羞紅了臉的麵容和閃爍的眼。原本是禁慾的僧衣衣襟半開,露出裡頭的肚兜肩帶和蒼白的肌膚。耳邊傳來她小心翼翼的請求。“妾知道太後孃娘介懷,妾不做正室也是可以的,妾願意做側室,隻要丞相身邊有妾一席之地——”他幾乎嗤笑出聲。但想想為了那個老三,還是再忍忍。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耐性。那隻手,伸進了他的衣襟裡,麻麻的,像毒蛇纏繞住他。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扯開她。冇有理會身後的哭喊,他忍不住罵了兩句,隻覺得今日真是昏了頭了,居然跑到這裡來。老三——他沉著臉,大步流星地離開,任由軍衛將她拖了下去。冇了算了吧。帶著毒生孩子更傷身,不如將孩子流了,就假裝是不小心流掉的。他找太醫問了溫和的落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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