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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作品

第245章 抓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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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不了幾句便知道看人臉色了。”他涼涼一笑。銀霄讓許媼帶孩子們下去,聽到他這樣說,眉頭一跳,知道他心裡對皇子燮一直心懷芥蒂,隻怕魏承容不下他。“燮兒性子內斂,話都說得少,想來以後是個內向孤僻的性子。”“孤僻?”他陰惻惻道:“隻怕不是個省心的。”銀霄見他臉色怪異,心裡也有些忐忑:“等到大了些就好了,等長到十二三歲,便讓他去封地吧。”十二三歲太晚。要是銀霄在自己身邊十二年,他隻覺得日子太快,過不夠,但若是銀霄身邊還帶著這麼個煞風景的拖油瓶,他就覺得十二年屬實有些長了。他扯了扯嘴角,“罷了,到時候再說吧。”自從皇子燮坐在魏承腿上開口叫了沛霖一聲姐姐後,不管許媼和沈母等人如何逗他誘他開口,他竟又成了啞巴似的,緊緊閉著嘴,唯獨對著沛霖,倒還能講幾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沛霖又動手的緣故。沛霖倒是很喜歡去招惹他,每天閒著冇事便去找他玩兒,不是捏他的耳朵就是揪他的臉蛋,九思滿週歲時,謝氏進宮來看望銀霄母子,聽說外孫女在偏殿,便先去瞧了瞧自己的外孫女。一進偏殿,就看到生龍活虎的沛霖坐在皺著眉頭在地上掙紮個不停的皇子燮身上。她如今已經快四歲了,每日吃得多,長得也白白胖胖,坐在皇子燮單薄的身上,就像一座小山,將他壓得臉都變了形。見到外祖母過來,她還興高采烈地揮著自己的小胖手,糯聲告訴外祖母:“弟弟揹我——”嚇得謝氏隔了老遠就提著裙子小跑過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我的小祖宗,壓壞了可不是鬨著玩的。”謝氏命人將地上氣喘籲籲的皇子燮抱起來,又細細檢查了他身上是否受傷,心有餘悸對懷裡的沛霖道:“下次不準這麼壓弟弟了,知道麼?”沛霖點頭。謝氏喜歡她可愛乖巧的模樣,在她額上親了一口,牽著她的手去找弟弟。九思如今已經一歲,銀霄辦了個抓週禮,她不想興師動眾,尤其是九思的身世幾乎都心知肚明,按照禮製,肯定是要請李氏皇親進宮觀禮的,可是這情形若是請李氏皇親來,無異於明著打原本存在感就不高的李氏皇親的臉。於是她隻請了京中命婦和王家謝家的人進宮來觀禮。儀式擺在章德殿,殿中禮樂聲不絕於耳,各樣品級服飾的命婦三三兩兩結伴成群,喧鬨聲陣陣,衣香鬢影,金玉滿堂。九思身上穿著的玄色禮服,是少府花了數月精心趕製出來的,上頭滿繡的龍紋、日月和山川流水也是完全按照帝王朝服的形製。殿中命婦中,最春風得意的還屬謝氏。謝氏髮髻梳得一絲不苟,夾雜了些許灰白的髮髻上,步搖華麗璀璨,誥命禮服雍容端肅,她如今是一品魏國夫人了,又是皇太後的親母,地位最是尊貴,她一手抱著穿著禮服低頭玩九連環的九思,一手牽著瞪大眼睛被一群嬸嬸嬢嬢們打量的沛霖,周身圍滿了前來搭訕攀談的貴婦。就連沈母,今日也是一身新禮服,銀霄早幾個月便給了她郡夫人的爵位,一些心思活絡的貴婦知道她是伺候在太後身邊的人,來殷勤問候的也是不少。沈母從前幾十年何時有過這樣的榮耀,一上午笑得臉都快僵了。銀霄命人在殿裡的空地上放了一塊紅綢布,又將金銀美玉做成的文房四寶、琴棋書畫、胭脂水粉、玩具器物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擺了上去。魏承將手裡的東西也放了上去。那東西四四方方,正是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的傳國玉璽。將傳國玉璽放在地上給孩子抓週玩,天底下也隻有這一樁了。周圍的命婦見狀都神色一震,人群中傳來吸氣聲,嘰嘰喳喳的聲音都安靜了許多。銀霄瞧了一眼,冇有說話。中常侍一張臉笑得跟朵皺起來的菊花一般,小心翼翼地抱起正在玩手中玉連環的九思坐在擺滿了金銀玉器的紅綢上。“陛下瞧瞧,可有喜歡的?”銀霄嘴角含著淡淡笑意,身旁男人長臂一攬,將她圈到自己懷裡。“等這事完了,人都走了,咱們回長樂宮。”男人微微湊近她耳畔,低聲道。滿殿喧沸中,男人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在她耳邊,格外清晰。撥出的熱氣有一下冇一下地噴灑在她耳根。“就咱們兩個。”他又補充了一句。她的臉微微有些紅,彆過臉,裝作冇聽到。哪怕已經生了兩個孩子,聽到男人白日宣淫的浪蕩話,她依舊還是忍不住臉紅。九思坐在紅綢上,麵無表情地垂眸掃視著圍滿了自己的小玩意兒,又繼續玩手裡的東西。九連環叮噹作響。中常侍有些著急,弓著腰跪在他身邊,指著那枚傳國玉璽,低聲引誘道:“陛下瞧瞧,可喜歡?”九思好似冇聽到,頭也不抬繼續玩自己手裡玉璽。中常侍額上沁出汗來,眾目睽睽下,他也不好太過著急,隻能孜孜不倦地做著滑稽的鬼臉,想要轉移九思的注意力。最後銀霄分明瞧著九思冷冷皺了皺眉頭,那雙清淩淩的杏眼裡似乎滿是不耐。他探身一把抓住玉璽,小小的手抓住玉璽上的螭紐,轉頭望了一眼一旁喜笑顏開的中常侍,似乎在說:“夠了吧,有完冇完?”銀霄低低“嘶”了一聲。“我總覺得九思這孩子性子古怪,這麼大了,話也不說一句,沛霖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冇這樣呀?”一番敲敲打打繁文縟節後,命婦依次拜彆出宮,魏承和她回了長樂宮,連在床榻纏綿時,銀霄都忍不住擔憂:“燮兒話雖然也少,但是和沛霖倒是玩得來,可是我瞧著九思好似對誰都冇興趣。”她越發地焦慮:“九思不會腦子有問題,是呆病吧?”魏承懶懶地靠在床頭,胸腹袒露,身上依稀殘留歡愛的痕跡。聞言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會。”想起九思平時不問世事的模樣,甚至好些時候彆人叫他他也不理人,魏承心裡也有些揣測起來。“要不讓太醫過來瞧瞧。”太醫令帶著太醫院幾個專擅兒科的太醫過來圍著九思望聞問切半天,又是看他的眼瞳,又是看他的舌苔,最後忙活了半天,轉頭跟魏承說:“陛下一切無礙,耳朵也冇問題。”魏承皺眉,看著坐在銀霄懷裡,目中無人的兒子,“那為何如此?”擅長兒科的太醫頓了頓:“陛下可能隻是不想理會,覺得冇必要將時間和心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罷了。”魏承語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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