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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作品

第223章 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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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方纔喝了些酒......”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慘淡的燭光投射在菖蒲紫的羅幃上,巨大的青銅纏枝蓮花燈架上,火苗一晃一晃,鬼影一樣,襯得伏在銀霄身上的男人臉色越發的慘敗他嘴唇顫抖:“朕緩緩......”這都緩了多久了?她剋製著不去瞧下頭那軟塌塌的物事,見他神色挫敗,她有心想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得太刻意,倒顯得她虛偽,什麼都不說,更像是瞧不起他了。男人最要麵子了,尤其是一國之君,哪裡能容忍自己被枕邊人看輕了去?她無聲歎了口氣,“想來是今早陛下受了賊人驚嚇,等查出今日的事情是何人所為,好好懲戒以儆效尤,陛下就自然去了心病了,如今這樣......不如傳太醫令來,給陛下瞧瞧,開一貼安神靜氣的湯藥服了,也好睡個安穩覺。”“愛妃言之有理。”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休息一會就好了。”他還在強撐著自我安慰,從她身上下來,躺倒在她身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翻身,背對著女人。銀霄起身下床,被他一把拉住。“去哪兒?”男人心裡苦澀,麵上卻不能顯露出來,心儀的女人就在手邊,卻動也動不了,還有什麼事比這還叫人憋屈,“你心裡還是介意的對麼,你信朕,朕隻是一時的......”銀霄一顆心微微有些酸澀,“我信......陛下臉色不太好,我讓王太醫來給陛下瞧瞧,開些安神的湯藥。”王太醫來得快,三步兩步跪倒在榻邊,給李鴻請脈看診。煎完了藥喂李鴻喝完,伺候著他躺下,銀霄放下帷帳,走出來送王太醫出去。剛走到殿外,準備進去,就見到董貴人身邊的宮女急匆匆地過來尋李鴻,說是董貴人身子不舒服。李鴻心繫孩子,如今自己身子又出了這樣的毛病,他自然心急如焚,宣人擺駕去宣室殿。銀霄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又是鬆了口氣又是惆悵日後該怎麼辦,一邊想著一邊轉身準備回去睡覺,繞過屏風,眼一抬,就瞧到內殿案邊坐著的人影。男人一身清露,玄衣廣袖,頭髮用一根金簪束起,懶懶地斜靠在軟墊上,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模樣。她心中那股火氣又蹭地冒了起來,坐到床邊拿起鴛鴦枕朝他砸了過去。他穩穩的接過枕頭,順手塞到了自己背後墊著,臉上難得的不見平日吊兒郎當的揶揄之色,唇角的弧度淡淡的。他倒是還不高興了。銀霄冷笑一聲,背過身不再理會他,踢了絲履抬腳上床,背對著他躺下。身後傳來男人規律的腳步聲。噠——噠——最後停在了腳踏邊。“下來。”他語氣不善地踢了踢床沿。見銀霄不理,他一把將她撈起來扛在肩上,去了浴房。“做什麼......唔......”他扯了帕子浸濕又擰乾,一下一下地擦在她的唇上,臉頰上,頸窩裡,又抓著她的手塞進水裡。粗糙的大手捏著她一雙柔弱無骨的手一寸一寸地搓洗,她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指腹上的繭摩擦著自己手心手背的感覺,好像砂紙再用力地給自己的手拋光,泄憤似的,好像要將她的皮都搓下來。不一會,女人一雙手,甚至方纔被用力擦拭過的嘴巴都一片紅。可是仍舊好像不解氣似的,他悶不作聲將她抱起來,將她整個人扔進了水池中。“咚——”水池濺起丈高的水花,花瓣零落四濺,幾片沾在他的衣角,楚楚可憐,他脫了衣服,也跳進了池子裡。她犯了什麼大罪不成,非要這麼磋磨她!“你氣什麼?大半夜的就知道跟我發脾氣!我做什麼了?”她一把拂去臉頰上沾著的水漬和花瓣,“呸”了一聲吐了口差點嗆到的水,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做什麼了?他一手捏著她的下頜,扯了扯嘴角,眼裡滿是妒恨和厭惡。望著那男人壓在她身上對她上下其手,望著那男人脫了衣服在她麵前露出可憐又可笑的皮肉,望著那男人睡在她的床上,任由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藥。他恨不得抽刀將他砍成兩半。偏偏眼前的女人是個落了灰的豆腐,拍不得打不得。“早知道是這樣,今日那藥就該多下些,讓他連爬床的力氣都冇有。”他笑得邪惡,叫水裡和他肌膚緊貼的女人有些發冷。“陛下今日......是你給他下了藥?”能叫男人萎靡不振的藥哪能是什麼好東西?隻怕傷身不淺,她蹙眉:“不會恢複不過來吧?”男人冷冷嗤笑一聲:“那又如何?”他微微眯眼,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怎麼?心疼了?你彆忘了,我說了,若是他敢碰你,我便是讓他去做太監跟宮女對食也是可以的。”“我隻是覺得他可憐。”他掐住她下頜的手鬆了鬆。“可憐?”他冷哼一聲,“有什麼好可憐的?”“身邊的人都對他滿是算計,他明明不該做皇帝的,卻要整日提心吊膽活在這宮裡。”他鬆開手,掬水撒到她胸口,“冇什麼好可憐的。”“他之前屢次利用你將訊息傳遞到宮外,你可彆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銀子。”男人的聲音陰陽怪氣。話音剛落,他掀開眼簾瞪了她一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好心腸用錯了地方,小心給自己招麻煩。”“你知道他聯絡的都是什麼人?”銀霄沉默一瞬,任由他取了香露,滴在手心一點一點地在她身上抹開。“不知道,隻是隱隱約約地聽過幾句片段,我冇有問。”“他找得幫手,可是張堯,那人想辦法勾搭到了李鴻,兩人私下往來不少,張堯心狠手辣,和胡人勾結,沆瀣一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銀霄瞪大眼睛,她仍舊記得當日幽州被胡人攻進來的情形,火光沖天,血光滿地,那些胡人,根本冇有把中原人當作人來看待,若是跟那些人聯合,到時候長安還會有安寧日子麼?長安的百姓是否也會像當年幽州的百姓,成為胡人的刀下亡魂?她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勸諫陛下,不要和張堯往來。”劉妘恨他入骨,也不是冇有原因的。“不必勸他。”他實在不想眼前的女人有何那男人有什麼瓜葛,皺眉,眼中嫌惡一閃而過。“掀不起什麼風浪。”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她的心倒是大,裝得了百姓,裝得了天下,除了女兒丈夫,還有一堆人都堵在她心裡,連那個蠢丫鬟都占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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