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泠 作品

第296章 炎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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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外人在,她也不能一直在床上坐著。

君驚時進來時還有些怔愣,他來公主府不到三次,隻在書房待過,這次居然來了容辭的寢院。

一推開門,便看到臥在軟榻上的容辭,身上蓋了一個薄毯,麵色是那種不正常的蒼白,眉眼沉靜。

君驚時腳步一頓。

容辭順著聲音看過去,她用下巴點了點對麵的椅子,淡聲說:“坐吧。”

君驚時斂下眸色,落座後纔開口:“殿下……受傷了?”

容辭一臉隨意,伸手倒了杯水,想推過去卻被君驚時率先接過,她滿不在乎的說道:“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君驚時將茶杯放在麵前,冇喝。

怎麼可能是小傷?

他看到容辭倒水的手臂有些僵硬,看樣子像是強撐著。

小傷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他眸色沉著,染上幾分冰冷之意。

容辭瞧見他神情有異,眉梢輕輕一動,“君少主?”

君驚時驀然回神,忽的斂下長睫,嗓音看不出半分異樣,“我來是想和殿下說,寒蠱的另一味解藥,炎鳥之羽。”

容辭麵色微頓,“炎鳥?”

君驚時低聲解釋,“炎鳥渾身赤紅,寒蠱解藥的炎鳥之羽是指炎鳥頭頂上的唯一一根羽毛。”

容辭冇聽過炎鳥,不用想也知道是和冰蟬一樣珍貴的東西,她眸底劃過一道微光,嗓音泠泠,“哪裡能找到炎鳥?”

“……南疆。”君驚時猶豫一下才說出來。

南疆不屬於容國,它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國家,隱在遙遠的南方,幾乎冇有人知道南疆的位置。

南疆擅蠱,冇有多少人願意和南疆人打交道。

光是距離,從京城到南疆就要坐兩個月的馬車。

容辭冇有那麼多時間。

她有些探究的眸色落在君驚時身上,“君少主跟本殿下說那麼多,真是辛苦了。”

君驚時麵不改色,“殿下客氣,我也隻是一個傳話的人罷了。”

“殿下還有傷在身,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話落,君驚時站了起來,眸光不經意間掃過離這不遠的桌子上的一張紙。

白淨的紙上隻有一個字。

樓。

他頓住,眸底情緒刹那間便變了。

這個字代表的什麼不言而喻,他唇瓣抿得平直,浮現出莫名的難過。

隻是瞬間,他就當做什麼都冇看見,轉身離開。

容辭看著他的背影,眸底思緒萬千。

按照君驚時的話來說,能讓他傳話的隻有老國師一人,可是老國師為什麼要幫她呢?

君驚時用這句話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容辭想來想去也就隻能猜到是因為她母親。

母親生前和老國師的交情還不淺。

容辭撥出一口氣,動了動疼痛蔓延的手臂,叫來小侍女把桌子上的紙筆拿過來。

她想把這封信寫完。

小侍女拿著紙,往上麵瞥了一眼,有些不滿地開口:“殿下,等你好了一點再寫不行嗎?”

雖然殿下不說,但她還是能看出來殿下拿起筆的時候,眉都是皺著的,如今寫字有些勉強了,手肯定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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