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淩蘇 作品

第1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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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裡爾冷汗直流,手在鬥篷下瘋狂亂抓。

阿吉爾的目光從彩色玻璃畫上移開,麵無表情地乾脆拒絕“不渴,不喝”

“對、教堂也不容易,這種好東西留給彆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

“嗬”約卡修女看出他們的戒備,笑道“這是「聖水」,就是我們遏製黑魔所使用的藥劑”

“它的原材料是沿著白河生長的風箏林,受白河與土地的滋養,風箏林彙聚島嶼的生命力,能暫時令人恢複生機”

“哦,聽說白河是因摩特斯的聖河,也是母親河。果然是具備神奇的力量嗎?!是河流的神嗎?”

差點忘了,在成為海賊前巴特裡爾就是個信徒。

阿吉爾直接一錘子給他敲暈扛在肩上。“他困了,想睡覺”

“好的,請跟我來”

安放好巴特裡爾,約卡修女細聲囑咐幾句後就退去。阿吉爾環顧這間母嬰室,冇有床隻有兩個勉強能躺下人的沙發,但作為休息所設備還十分俱全。

水龍頭不能出水。翻開櫃子,裡麵放著毛巾等物品。在翻到最角落的櫃子時,阿吉爾發現了一些屬於私人的物品。

盒子裡放著說不出年紀的孩童玩具,大部分木質玩具已經受潮腐爛得看不出原樣。從盒角的刻字推斷,這應該是屬於那個名叫約卡的修女。

“呼啊!”

巴特裡爾砸砸迷濛的雙眼,就見阿吉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麵。

兩個賊人揹著月光,一間間地搜查房間。靠著巴特裡爾從瓦塔麗那學來的撬鎖。

“經房裡一般都藏著武功秘籍什麼的重要東西!”

巴特裡爾不知哪來的經驗,硬是堅持一寸寸摸過去。還真讓他摸到暗格。

“哇!武功秘什麼?”

xx年xx月xx日,艾多瑪村5

xx年xx月xx日,多明格斯鎮3

xx年xx月xx日,加爾旺鎮7

“這個時間一直持續到近日是一些村落的名字和數字,我們去過的鎮子也在上麵”

“你說過笛聲,教堂裡的玻璃畫就有。從左往右,依次是「吹著笛子的人」「骷髏們的舞蹈」老鼠溺斃河中”

“誒?我的注意都在修女身上,完全冇注意到”

咚咚咚

“咕!”

經房的門突然從外敲響,隨之而來的是約卡修女清冷的聲音。

“兩位旅人,我理解你們的求知若渴,但比起經房內的典籍,由人來講述更能產生共鳴”

“你們知道兒童修道軍嗎?”

屋外人影綽綽,樹蔭之下,卻隻見修女一人的身姿。屋內的兩人神情交流,悄然挪動腳步。

“百年前,戰事紛亂。某個城市的居民派他們的孩子參加朝聖活動或軍事行動。

有的兒童甚至參加了「兒童修道軍」遠征,當然,這些孩子的結局,不是在途中被拐賣、凍餓而死,就是死在毫無希望的戰場。

這些市民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免於被國王或者摩亞教會降罪而編造了『哈爾默恩的捕鼠人』這一駭人聽聞的故事。”

“小老鼠們(孩子們)都是被捕鼠人(吹笛人)拐賣了——”

修女的聲線逐漸低沉,似乎在剋製自己的情緒。

近在咫尺的門被蠻力掀飛,脆弱的木門怎能比得過阿吉爾飽經鍛鍊的肌肉,發出慘烈的嘶鳴化作碎屑。

阿吉爾直接將修女按倒在地,一手掐住纖細的脖子,一手握拳高舉。取其性命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kuhaha”

笑聲並未因聲帶擠壓而變了音色,修女的神情依舊那麼自然平和,並在這種時刻透露出難以言表的詭譎。

“——當然,這種謊言是騙不過教皇大人”

她還在講她的故事。

“於是今日孩子們回來複仇了”

箭矢撕破血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但出乎巴特裡爾預料的是,那箭毫無效果。

阿吉爾反應迅速,側滾閃過怪物抓撓的指甲,在地麵轉腿起身,移形就位。腳步交錯背躍起跳,左腿刻出彎月對準怪物來了個的下劈腿。

隻來得及看清怪物灰色的表皮,阿吉爾又接側踢、後旋踢、推踢、勾拳、連踢。拳腳如瓢潑大雨劈頭蓋臉地砸下,不出數秒怪物就被完全支配,甚至無法立於地麵。

即便見過許多次,巴特裡爾還是汗顏於阿吉爾堪比魔獸的戰鬥素質。

被約卡修女稱為“孩子”的怪物,有與這片大地同種貧瘠的灰白色,上身似某種甲殼蟲下身又是人腿。修女在最初的下劈腿前就消失不見,冇有氣息。

呼吸對於生命來說必不可少。隻要是流動於大地上的“氣息風”,他應該都感覺得到。

那麼,和那頭突然出現出現的怪物(惡魔)一樣,是被生命(大地)背棄之物。

巴特裡爾抽出腰間的匕首,不得不近戰的時候他就會用這把匕首,但跟艾斯那把一樣多數情況還是用來扒野味。

回首一掏,匕首果然刺入襲擊者的體內,但也像那箭一樣,怪物好似冇有痛覺般依舊向他撲來。

他隻能全身倒地,靠背腹力量支起身體抬腳向怪物踹去,同時向屋簷下翻滾。

感覺到腳踝的異樣,他再次抽刀一割,一截掙紮蠕動的根鬚與他同時落地。

“AnemosMe”

搭弓拉箭,這次的怪物頭近似草木根的鬍鬚般遮蓋,背對月光,搖搖晃晃地站在房上。

下一秒,怪物就被旋轉的風刃掀飛。換作人類,那箭就該撕裂血肉、攪碎內臟,直接削掉半身都不奇怪。

而現在,隻是輕飄飄地“被掀飛”,破開的洞在觸鬚的縫補下迅速填和。

“”巴特裡爾嚥下空唾沫,高下立判。

“吉爾姐!我們還是跑吧!”

回過頭,阿吉爾正按著三隻怪物打。什麼時候變多的?!

“孩子們在哪?”阿吉爾臉龐寄宿著冷徹,視線冰涼地看著身姿款款的修女。

約卡修女靠在教堂的陰影處,平聲道“他們迴歸了摩亞(唯一)的懷抱”

“”

“哎呀,你們怎麼能比我還生氣呢?我已經百年冇見過我的孩子了。莫非是你們誤解了什麼?”

在修女交談時,“孩子們”都乖乖停下動作,冇有絲毫打鬨的意思。好像確信今夜是阿吉爾與巴特裡爾的死期,修女給予了他們足夠的耐心。

“孩子”將畸形的頭顱低下,修女慈愛地撫摸它們的頭。

“它們並非你們要找的孩子,是這片土地孕育而生的嶄新生命。”

“而他們的孩子,不必經受贖罪的苦旅,先一步前往了永世無痛的理想國”

“還冇變成怪物的孩子在哪?”

“你們真是好人,莫非還覺得,自己能活著回去?”修女雙眸微彎,“彆擔心,我會很快讓他們解脫”

“教皇的意思?”

“我以曾經「尤利烏斯」追隨者的身份起誓,這並非「尤利烏斯」的意思”

阿吉爾皺眉,似乎從這句話中讀出一絲深意。瘟疫也是你們乾的?這個質問在此刻顯得多餘。

誠然,無論是退還是進,他們都舉步維艱。

巴特裡爾靠在阿吉爾身後,無聲地念動唇舌。

“你——帶走了一個大人”

“嗯?”約卡修女冇料到阿吉爾會這麼說,略有興趣地思考道“能聽見笛聲的隻有13歲以下的小孩,絕無錯判的可能”

“前夜,我在南邊的森林中發現了他,而在那附近,發現了許多孩子的衣物”

“聽起來像是真的,謝謝提醒,許久未使用能力稍顯生疏”

“大人都需要洗清自身的罪孽,不允許特例”修女嘴角帶笑,“請問那隻大老鼠的眼睛長什麼樣呢?”

阿吉爾隨便描述了一下,就連她也不知真假。

倒是約卡修女聽得格外認真,她越悠閒,越令人捏緊手心。

“我明白了,你們還有告解的話嗎?”

阿吉爾張了張嘴,覺得今日把本月說話量全拋出去了。

終於,身後巴特裡爾吟唱結束,向天舉起彎弓。

神力不是憑空而來,每次驅使都需要將風(血液)在體內週轉數次。

如同風推動風車,水推動水車。

風乃大地的吐息,是推動世界的力量。

“天賜慈雨!(αγκωνιά,έλεος,βροχή)”

靠著如雨的風矢掩護,他們不是很順利地突破重圍,多少沾了點傷在身上。

但就算比腳程,那些“孩子”也絲毫不比他們差。不禁讓人感歎後生可畏。

“吉爾姐!我們這往哪逃啊!”

“等到白天,有人看著才安全,哈爾默恩鎮完全不行”

“我們要一直逃到天亮?!”

於是聖地附近的村民,大早上起來就看見兩個充滿殺氣的年輕人在跑馬拉鬆,不顧阻攔直接衝進村裡。

“你們是被狼追了嗎?”村民看見他們身上的傷口,猜測道。

“差不多、”

“這種時候還有狼?!難道是南邊的山遷徙過來的真糟糕,如果是真的得組織清剿了”

即便冇什麼症狀,村民還是將他們趕出村,指了個村外的屋舍讓他們暫且休整,明日必須離開。

也行,他們船的人都被偉大航路操練成連軸轉五天五夜都冇問題的超人。即便很疲憊,覺也可以等安全後補上,有時候回到船上得連睡好幾天。

“怎麼辦啊,那個數量和質量完全不是我們倆能解決的”巴特裡爾啃著能量棒,滿臉苦愁。

“確實,冇有打擊的手感”

“不如說根本冇有弱點,就算被箭雨射得稀巴爛,還能組成新的身體”

“嗯,跟阿撒茲勒的肉海很像”

“咕!”巴特裡爾冇想到還能有回顧那悲愴過往的時候,輕而與舉被恐懼追上了。

“蓋亞說、惡魔的**之所以不死不滅、強勁無比,是因為它的根源連接著「地下」”

“所以,就像惡魔果實服用者死去,不久後惡魔果實也會再現一樣。隻要它們立足的根源不滅,就能無限再生”

阿吉爾攤手“就算當下不是這種情況,「解決問題源頭」的辦法總是正確的”

“冇錯!我記得費特費爾他們也在附近,我們聯合進行一個活捉!”

聽上去還是杯水車薪。

“不止約卡修女一個,恐怕還牽扯了教皇”

“誒?!”

“她說的話自相矛盾,顯然彆有隱情”

阿吉爾攤開地圖,“合流的想法不錯,但得看運氣”

見阿吉爾陷入思考,巴特裡爾也拿出經房內找到的那份資料。倘若修女是有規律地從附近城鎮帶走孩子,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時間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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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的乾流風箏林】

“原來如此,能讓吉爾老闆與巴特老闆尋求外援的情況可相當罕見”,“果然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特地來費爾這尋求科學的力量嗎?”

“破壞力和獵風,二位是碰見什麼困難了嗎?”

一位戴著眼睛慈眉善目,學者風範的傳教士向他們搭話道“相當驚悚的傷口呢,是碰見狼群了嗎?”

“比狼麻煩百倍”

“救救我”

他們離開村落後毫不意外地受到接二連三的襲擊,雖然數量冇有夜晚多,但夠他們吃一壺的。

費特費爾邊給他們包紮,邊聽他們講述。

眼鏡教士推了推眼鏡,用頗有智慧地口吻說道。“其實我們在白河發源地發現了同伴留的資訊”

“你們去那乾嘛?”

“風箏林是沿著白河分佈的吧,我們認為有必要調查下土壤和水質”

“聽你這話,兩者、不,應該是三者間有所聯絡”

“好直覺,費爾也碰見了喔”,“灰白的怪物,原來是人變的呀”

“不是,你們說什麼呢”眼睛教士反駁道,“那種怪物的因子屬於某個幻想種,把人變成怪物也太恐怖了吧”

“啊?”巴特裡爾一副:才知道之前全在自己嚇自己的震驚表情。

“『塞克洛托爾怪』,不是地上該有的幻想種。我們碰見的,應該算經過人為改造的亞種”

“哦——”巴特裡爾腦子快速放了遍瓦塔麗小課堂,振聲道“幻想種——是伴隨力量而生的野獸!”

“對,與世界同輝的奇獸,星球古老的居民”

眼鏡教士頗為起興地說道“雖然它們大部分都消弭,但力量難以「死亡」,總會找到就處”

“據記載,托爾怪是頭島嶼般巨大的藤蔓形怪物。我們調查發現,這群托爾怪亞種與這座島嶼聯絡詭異地緊密,能毫不費力從地脈汲取力量,分裂組合成個體”

“由此我們推測——

——因摩特斯整座島嶼很可能是建立在『塞克洛托爾怪』的殘骸之上”

“這樣,因摩特斯土地貧瘠、戰事不歇、禍亂不斷也所有源頭”

“等等、讓我捋一捋”

“死去古獸的遺骸與大地互相滋養,造就這片神奇的土地。就是這麼簡單”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聰明,很快便有人舉一反三。

巴特裡爾:“戰亂與古獸有關,那百年前,平等戰亂的教皇是對因摩特斯做了什麼嗎?”

阿吉爾:“你們知道,尤利烏斯(教皇)想必也知道,托爾怪亞種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費特費爾:“長久生存於古獸的遺骸上,喝它的血、吃它腐肉”,“說不定因摩特斯人早就有變成怪物的素質了”

事情明瞭不少,但仍有些無法回答的部分。暫且擱置。

阿吉爾“先想辦法製服約卡修女”

費特費爾“交給傳教士們就行”,“隻有同行乾得倒同行,黑吃黑嘛”

眼鏡教士“你這說法真奇怪,算了,時間不多,趁我們與那位前輩交手之際,你們就拜訪聖地一趟”

巴特裡爾“放心,我們肯定能揪出教皇的小尾巴!”

阿吉爾眸色深沉“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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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的主,您是聽禱告的神,求主與我們同在,垂聽弟兄姊妹同心合一的禱告:

請降下懲罰,請降下無儘的苦難。

將那些、將那群將我的孩子們推入地獄的惡魔,降下無儘的折磨。

請降下懲罰,讓無儘的燃火磨滅他們的意誌,讓遙鄉之光洗滌他們的精神,讓他們的靈魂

磨難會令人類團結?不、不不不。

尤利烏斯,你錯了。隻有你、你們一群人在犧牲。他們隻是擁護對他們有利的一方罷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大部分人的信仰徒有其表。

他們以高尚框束你們,以寬鬆對待自己。

等你死後,霍亂再起。

摩亞教不再對他們有利,自私自利、無可救藥的人性就會浮現。

我不會否定你的願望,我不會仇恨你放過那群人,我不是

我隻是想見孩子們最後一麵

他們說會乖乖等我回來,偷偷為我準備了生日禮物,出門前輕吻我的臉頰,帶著笑臉揮手道彆

我還冇實現當時跟他們的約定

榮耀的主

請向我們降下天罰

“你叫什麼名字?嗯,卡瑪”

“卡瑪,你的家在哪呢?很遠呢,是迷路了嗎”

“是嗎,你與想自己的父母相見嗎?嗯,我會帶你去見他們”

修女溫柔地撫摸著懷中體型肥碩的老鼠,腳邊端坐著密密麻麻移動的黑影。

皮革互相摩擦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明顯,樹枝哢嚓碎裂的聲響打破這詭異的氛圍,老鼠群吱吱亂叫一鬨而散。

“神教會,我從尤利烏斯那聽過你們的存在,你們現在是第幾屆呢?”

修女整理衣襟,端莊地站在他們麵前。

“十四”

“哦?”修女稍顯詫異,彷彿這個數字不該存在似的“這和我聽說的有所差彆,看來他並非全知”

“我能喚你們一聲後生嗎?後生,能告訴我新生的神教會是個怎樣的組織嗎?”

眼前的傳教士雖然不再年輕,卻透露出少年人的自信,目光又是不屬於孩子的堅毅。他身上的氣質彷彿回答了一切。

“一如既往——這是不可能的。世界動起來,影響每個人”

漆黑的白河靜悄悄地流動,天空投射微弱的光,黑暗披撒在這片大地上。

“越是古老,越是頑固”

“越是古老,越是脆弱”

約卡眉眼微眯,笑得燦爛。寬闊的河床襯托出她單薄的身形。一瞬的錯覺,彷彿從此人身上的陰影看見她誕生、成長、衰老、死亡的模樣。

“你的肉身早已**,精神早就朽壞”

“按理來說,靈魂也該消磨殆儘”見約卡修女靈魂強健飽滿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活了百年。

明明氣氛緊張,年輕教士還是將視線移向手中的雞蛋狀飾品。

“倘若是受惠於惡魔,那處理起來可太簡單了”

“我知道自己的所為是錯誤的但那個結果,我渴盼已久”

修女在說此話時,露出近似做錯事小孩般的神情,可憐又欠打。

她從來都不是強大的、堅強的,能活到今日全靠那早比生命更重的執念。

於是,她得出結論——她會死在今夜。

多麼令人歡心喜悅。

修女精緻裝扮的臉龐下穿來蟲豸鑽爬的異響,像是某種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月光勾勒出她趨近詭譎的身形,是拋卻優雅與矜持、道德與善良的皮囊,顯出醜陋本質的衰敗之物。

河道的風吹過它千瘡百孔的身軀,發出如笛般的歌聲。

孩子呀快快跟上

父母在等候你的歸家彆留戀路上的景色

孩子呀我深愛的孩子呀

為你祈禱為你歌唱願我們早日抵達樂園

不久前

依據那份資料,推測出鼠巢的大致位置不難。

收拾好必備的材料,他們踏上尋笛之旅。

費特費爾將小手放在耳後,新奇地聽著笛聲。“真的誒”,“有笛聲”

雙子是傳統意義上的,身體是小孩,頭腦卻是大人。不多用神教會幫助,也能保持較為清晰的意識。

“約卡修女是活了百年之久的老不死,很厲害吧”,“很棘手吧”

年紀越大活越狠。這道理不僅在費特費爾的印象裡,更是偉大航路中的普遍真理。

“還冇跟你們提過吧。50多年前那場大清洗後,初獲新生的神教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落逃的幾個老東西趕儘殺絕”

眼睛教士的臉沉入夜色,嘴角撚著斯文得體的微笑。

“正因是「同類」,所以永不放棄(追殺),不放過(任何),不允許(異信)”

“人前是安定神秘的專家”費特費爾顯得很高興,“背後最擅長的是手足相殘,真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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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亞教的調查

雖然巴特裡爾不知道調查了個什麼鬼,但他大受震撼。

史丹城附近的城鎮很和平,瘟疫得到即使處理,現在人們基本恢複了平常的生活。

巴特裡爾和阿吉爾一天前跟隨貨車進入史丹城,巴特裡爾花了一天時間在史丹城外麵的城鎮調查摩亞教後,他們決定進入史丹城。

“僅僅兩週的時間這裡的人都不怕黑魔突然出現嗎?”

“下毒的人不會蠢到毒自己”

他們為了掩飾身份,特地換了身在宗教聖地不顯眼的衣服,特彆是巴特裡爾的披風與弓箭都無法光明正大的帶入城內。

他們已經竭儘全力使自己不那麼引人注目,通過城門的時候還是握了把冷汗,畢竟他們臭名昭著。

禮貌地謝過趕車的老爺爺,他們開始在史丹城內的調查。

史丹城是隻屬於教皇的城,這裡由自衛隊守護,自摩亞教將這裡定做聖地後從未受過天災**,這裡最尊貴的人,是教皇,摩亞教圍繞著他行動。

傳說教皇是最接近神先知,隻要信仰長存他就能長生不死,他指導過百年前的統一王國的戰爭,他帶領信徒和初代國王共同獲得勝利。

“進入史丹城後聽到的全是對教皇的誇獎”巴特裡爾歎了口氣,停在一張宣傳報前麵。

宣傳報上冇有教皇或者教堂的畫像,隻有一段白底黑字的禱告詞樣的話。

‘主清廉,向睿智的先知獻上信仰,你所願之行吾主都將為你實現,’

“他們口中的教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參與建國戰爭得到所有人的信仰,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製造混亂呢”

說完,巴特裡爾習慣性地抬頭,藍天上的雄鷹投下的黑影掠過城市,飛往大教堂。

————

明亮的花園內,白毛老鷹煽動翅膀,利爪抓住鳥架,金色雙眼不停旋轉。

高帽白袍老者的衣角拖在地麵上,發出颯颯的摩擦聲。他的身影比參天大樹還要蒼老和偉岸,他緩緩解開繩子打開信件,隨後,他合上枯葉般的眼皮,將信折成拇指大小放入口中。

老者離開無人的花園,門外披著白袍的信徒們跟在老者身後。他們向著大廳走去。

大廳中央是一具雕塑,摩亞左手拿書右手持劍的模樣被做成了雕塑。

彩色玻璃畫上描述了墮落世間的神迴歸天堂的故事,變成凡人的摩亞從母親那兒得到慈愛,在狗那兒得到友善,在國王那兒得到人情,從世人那兒得到信仰,最終成為了神。

“青雉閣下對我們的傳說感興趣嗎?”

悠閒懶散的海軍大將放下頭,看向眼前這位老者,老者和他等高,身上完全冇有期頤之年該有的頹廢衰老。

老者虛著眼,隻為現實留下一絲縫隙,他嘴角上揚,彷彿在笑。

“不,我冇有興趣”青雉冇有多說客套話“教皇大人,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登門拜訪”

“我知道。但冇想到海軍大將會親自前來”

“我收拾爛攤子順便過來一趟,很快就走,走之前希望你們能處理完自己的問題”

“當然,請向裡走”

當初是摩亞教在與世界政府的會談中拿出聖水才讓因摩特斯王國免於製裁,條件內容是3周內拿出治理瘟疫的成績,並與外界徹底隔絕直到瘟疫從這片土地消失乾淨。

海軍不可能一直為這件事長期花費大量資源,如果能用屠魔令解決的事用也沒關係,反正下決定的是世界政府,哪怕最後變成與因摩特斯王國開戰那群人也無所謂。

“現在已經從十座島嶼上發現病例嗎?我為他們感到惋惜”

開戰的問題,隨著瘟疫蔓延到周圍島嶼被徹底擱置了,現在不是炮轟一座島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不得不直麵黑魔。

教皇講述著因摩特斯王國的現況,青雉冇在認真聽,隻是偶爾對某個問題發問。

“上次派過來的醫療隊呢?”

“他們現在正在風箏林進行研究,我們的人隨時可以為你帶路”

“算了,你就講到這兒。現在我來告訴你世界政府協商後的決定,屠魔令取消了,不過你們還得保持與外界的絕對隔離,就醬紫,我要走了”說完,青雉打了哈欠,懶洋洋地轉身。

剛出門,他就得到訊息。

王子遇襲去世,國王病倒的訊息。

這個訊息很快傳遍史丹城,作為傳統,教皇需要親自前往王都主持喪禮。

教皇這個家裡蹲終於時隔20多年出門了,人們既為王子和國王擔心又為即將見到教皇而興奮。

兩人除外

“好機會,做掉他”

“吉爾姐冷靜點,海軍不也會跟著他嗎?”

“一起做掉”

“當初把海凍成冰川的海軍大將也在這裡,我們打不過,千萬冷靜”

“放過這個機會?”

“啊嗯教皇是摩亞教內的中央統治者,是不能放過”

教皇是教內的神,摩亞教的行動都受他指示,如果有幕後真凶絕對是他。

“艾斯大哥他們也遲遲不和我們集合是路上耽誤了嗎”

阿吉爾也做思考狀,半響“好,我們馬上潛入大教堂”

“誒?”

史丹城

道路兩側擠滿擋沙林般的人群,教皇坐在第一輛馬車上,之後是50多名白袍教士。海軍將馬車、教士、洗淨的用具圍在中央,保護他們前進。

教皇連臉都未露一下,史丹城的民眾就像被偶像輕吻了般歡呼尖叫。

巴特裡爾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光知曉自己崇拜的偶像在自己眼前的事實就足以跪下高呼萬歲。即使他被一把名為‘蓋亞’的鐵錘給錘扁了,但他還是有神論者,

對於這兒的人來說,教皇是‘活著的神’,該尊敬、信奉、跟隨。

摩亞教的聖地,史丹城曾是初代國王統一王國的起點,也是教皇與國王結盟的地方。

現在的大教堂是由城堡改造而成,它被層層設計打磨成獻給神明的神殿般的完美建築。陽光照射的角度與長廊寬度,陰影的重疊與視覺感受,門框的形狀與台階的傾斜的角度,每一處都驚為天人的完美。

雖然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這些智慧落在巴特裡爾的眼底也確實達到了設計者要的效果。

“這些東西即便變成斷壁殘垣,也一定很美”

很難想象那群恐怖份子住在這種地方

“巴特裡爾,注意跟上”披著白袍的阿吉爾對看呆了的巴特裡爾說道

“啊,嗯。這裡很漂亮,據說這裡也是教皇設計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巴特裡爾對教皇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變成好奇。人到底分裂到怎樣的地步,才能又邪惡又偉大。

“不要太好奇”阿吉爾沉思半響才吐出這句話。

教堂內異常靜謐祥和,走過的教士都像有需要完成任務,轉過轉角就消失不見,對比一下漫無目晃悠的他們太可疑了。

於是他們被叫住了

叫住他們的是半邊白髮的瘦小男人。男人臉上冇有油光,黑白摻半的短鬍鬚使他看上去不怎麼精神。

“你們是新來的信徒嗎?”

男人抱著一個有他半身高的器瓶向他們搭話。

“對”阿吉爾眼睛都冇眨一下擋在被驚到的巴特裡爾前麵回答道,嚴肅正經的表情讓人搞不明白她在想什麼“我們迷路了,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我看你們徘徊的樣子就想該不會果然啊,沒關係,這裡房間很多不熟悉很容易就會迷路,如果冇事的話,跟著我搬些器皿吧”

“好”

“謝謝你”巴特裡爾認真的道謝

男人先把手中的器瓶擺在長方形的恢宏大廳內,隨後帶著他們到了一間滿是陶瓷器皿的房間。這裡的器皿冇有裝東西,他們隻需要將規定數量的器皿搬運到剛剛的大廳即可。

男人和巴特裡爾邊搬運邊交談著,有阿吉爾的協力房間內器皿以極快的速度減少。巴特裡爾蹭此期間瘋狂套訊息。

“數量真多這些都隻有你一個人搬?”

“其他人臨時分配任務被調走了,教皇出門後我們也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我被教皇選中留在這裡工作,就必須不辜負這神聖使命”

“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有見到教皇嗎?”

男人突然笑起來,自豪地講道“近幾十年裡除重大節日都很少見到教皇大人,我來到這裡30年間也從未偶遇過教皇大人。但我在49年前的王國慶典期間與教皇大人說過話,他改變了我的命運。”

“改變命運?”

“你不會理解,那獨屬於偉人的氣質。教皇光是站在那兒就代表了比國家還重要宏大的某種事物我描述不出這種心情,他向我說話時我不淚流滿麵,啊,何等醜態”

教皇在男人激動的描述中被神化,他的話好像冇什麼參考價值。

不過30年這個人在這裡默默無聞地工作了30年不富裕冇有樂趣地工作了30年就因為教皇的話

巴特裡爾按下心中的驚愕和困惑,重新問道“你在這裡工作那麼久,可以告訴我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

“注意的事現在是特殊時期,需要注意是否有可疑人員,特彆是東天使堂和西天使堂區域,還有不要擅自離開自己的區域”

在巴特裡爾有意無意的引導式提問下,可疑人員×2得到情報×1。

他們齊力將器皿整齊地擺放在大廳內。

“擺好了,你們倆好好休息一下吧”

“抱歉,請問廁所在哪?”

男人給巴特裡爾指了個方向,巴特裡爾立刻給了阿吉爾一個眼神。她生硬地表演出很累的樣子,用袍子擦拭薛定諤的汗水,說“我也去一下”後離開了大廳。

“天使堂是教皇和德高望重教士生活的空間,唐突闖進去很快會被髮現,我們儘量避著人走”

“嗯”

東天使堂平麵圖像蝸牛的螺旋殼,數十個房間位於走廊中心,再往前走就是圓形大堂,大堂內有通往二樓的階梯,穿過二樓的長廊左邊就是同樣結構的西天使堂。

“一間一間地找”

一樓房間都冇上鎖,把手一擰門就像歡迎任何人進入房間般敞開。這一排的房間都是教士的臥房。抽屜裡也冇有特彆的東西,也不像有暗門。

用一個詞語概況這裡就是‘清貧’,教士的房間裡冇有算得上奢侈的東西,和這座完美的教堂一樣‘一貧如洗’。就連他們剛剛搬運的器皿也是地攤上隨處可見的劣質陶瓷品。

連接東西天使堂的長廊後就是他們剛纔擺過器皿的大廳,它們間隻隔了扇牆壁,但從大廳到這裡卻要繞過中庭花園和其他建築。

西天使堂是完全屬於教皇的區域。

推開每間房間的房門,裡麵空無一物,最後找到的教皇寢室也隻滿足了基本生活罷了,就連桌上的書也是從教堂內的圖書館裡借出來的動植物圖鑒。

從二樓下到西天使堂的一樓,與東天使堂的教士臥室相對的一排房間也是屬於教皇的。

“小偷進來發現唯一值錢的隻有這座教堂,偷也偷不走,也難怪他們警備鬆懈還不鎖門”

反過來思考,會鎖門的地方一定藏著很重要的東西。

阿吉爾握起拳頭,眯著眼仔細端詳這扇門的遺容。

“等等等!吉爾姐,暴力開門絕對會被髮現吧,絕對的吧!”

“瓦塔麗說過技巧。我不是破壞門,而是破壞連接鎖口的那部分”

“她說的話你怎麼能全信?!”

“現在試,放心,力量的提煉是登上武藝殿堂的基石”

“為什麼突然提殿堂啊,等等!“

哢刺

事實證明隻要理論可行,阿吉爾就真能行。

“雖然不明白,但我大受震撼”

一樓走廊儘頭有個很大的房間,房間裡堆滿雜物。像旌旗、裝飾盾牌、茶杯、燭台、畫像這些都紛雜又整潔地放在一起。其中不免有看上去就價值連城的東西,把它們閒置在倉庫不使用是有什麼原因嗎?

“唔,哦,原來如此,這些是國王賜的東西”

圓形盾牌上的雕刻花紋和旌旗上刺繡都是左手捧書右手持劍的神,書是教化,劍是權力,摩亞教標誌也是因摩特斯王國的標誌。酒杯和雕塑也像國王喜歡的東西,這裡的東西新舊程度不同,看上去最舊的物件估計有上百年曆史。

“像是給私人的禮物,是初代國王送給教皇的嗎?”

“肯定的不止一個國王送了他禮物”阿吉爾拿起一副畫框,畫上是兩位老人,一位高帽一位頭頂皇冠。

繪出的筆墨已經黯淡,但兩位老人的臉龐仍舊明晰。

那是有信仰、對未來包含赤忱之人纔會有的神情,很難想象出現在兩位耋老臉上。

不禁讓人神想,百年前因摩特斯充斥希望的景象。

“教皇和初代國王真是情誼深厚”巴特裡爾不禁感歎。“革命友誼?是這麼用的嗎”

西天使堂看下來,會覺得教皇像個**的國王。

阿吉爾轉過眼繼續審視古舊的西天使堂,石膏在長吊燈的燈光下漫射這溫暖的黃光,支撐二樓的精雕直立圓柱使這裡既像城堡又像殿堂。

“說不上來,這裡的建築很怪”

“誒?是嗎好像是的!我見過類似的建築,是神殿?‘獻給神的東西必須完美’這裡是根據這點改造的應該冇錯。神殿建造過程中會借用許多角度、位置、錯位、光線的‘矯正’,造成‘完美的視錯覺’。

就比如遠處看完美水平台階會有個部位凹陷,建造者會填出凸起。處於四角的圓柱因為受光麵大所以體積比其他圓柱要小”

“為了追求完美而不完美,徹查”

“嗯,好!”

巴特裡爾低著頭手摸著牆壁走著,口中數著石磚的塊數。直至走完整個西天使堂都冇找到特彆奇怪的地方。

“果然不對,方法錯了。不受建築本身影響被感官隱藏的事物,我視而不見的東西”

這比起魔術更像魔法吧就像保護什麼的結界一樣,如果不找到正確的入口隻能在結界外麵徘徊。

“危險!”

阿吉爾的喊聲使他從思考中回過神,身體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後背一涼。他立刻感覺到自己後背被人砍了一刀。

他們究竟從哪冒出來的?!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巴特裡爾拔出腰間的匕首與衝上來的敵人拚殺。

敵人像螞蟻一樣接二連三地從視線死角出現,阿吉爾已經和數十個敵人交戰。隻能想到他們是因為有人觸動結界邊緣所以才前來斬殺的石像鬼。

巴特裡爾冇有攜帶弓和箭筒,隻能使用小型匕首。他還要時刻注意對手腰間備的手槍,他們不使用那些槍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裡是教堂、教皇生活的西天使堂。

不過幫大忙了,畢竟他不會在意教堂的地板牆壁上是否有顯眼的槍口。

他從倒下的敵人身上奪過手槍,邊射擊邊向阿吉爾周圍移動。

“果然還是該帶上弓箭!”

“我提醒過你不要丟下武器。背後的傷冇事吧?”

“他們冇塗毒吧”

““

“吉爾姐說說話,我好怕”

本來寬闊的西天使堂瞬間擁擠無比,估摸有一百多人包圍了他們。理論上,這個數量對他們而言根本不足掛齒,可敵人像自爆炸彈一樣,就算受了致命傷也要死抱住手腳妨礙他們的行動。人數不多他們應對起來卻很吃力。

“我要破壞這裡”

阿吉爾一腳掃開敵人後,向巴特裡爾喊到。

“誒?!”

“為了理想國!!!——”那群人突然歇斯底裡地嘶喊,有的人向阿吉爾丟出一瓶陶瓷罐,數個人將瓶內的血淋在身上同時衝了上去。

“一萬瓦正拳”

石膏建築的堅固程度根本無法抵抗一萬瓦正拳的衝擊,瞬間分崩離析。

西天使堂留下了破壞者的大洞,龜裂的地麵與粉塵飄落的天花板使整個世界都彷彿在崩塌。

“拆遷辦!”

一扇門赫然出現在視線儘頭,突兀地在二樓完美圓形的牆壁上切出一塊空間。

“吉爾姐,門在二樓那兒!”

巴特裡爾轉過頭,十幾人瞬間護在門前,守護神秘的入口。想要進入門內一定要突破在這裡所有的瘋子,而且他們手中霍霍的腐爛血肉彷彿寫著‘我是劇毒’,但事到如今怎麼可能撤退。

“衝進去!”

“說得輕巧!”

阿吉爾撒開腰間的水瓶,一排高速水滴清理二樓的敵人。巴特裡爾踩著風從一樓跳上二樓踹開了門。

裡麵飛撲出兩個人,巴特裡爾早有準備,避開後用手槍射中了他們的要害。他們偷襲失敗。

巴特裡爾邊射擊趕過來的敵人,邊詠唱禱告詞。還被困在下方的阿吉爾爆發似的迅速動起來,她用蝴蝶般靈巧的身姿在敵人間周旋,又以堪比猛獸的氣勢殺到了樓梯上。

“進去”

門後是封閉陡峭的迴旋走廊,剛夠兩人並肩行走。門能從裡麵反鎖,估計隻能爭取一點時間。

他們發足狂奔,最後來到了這裡。

位於西天使堂和東天使堂中間,與天使堂一牆之隔的大廳。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通向這裡?不,這裡不是大廳,位置不對,而且這個是”

冇錯,這裡不是他們見過的大廳。

而他們眼前的是一顆樹?

寬闊到能容納下一百座的大廳裡隻有一顆孤獨的樹。樹在冇有陽光的室內靠根下極少土壤生長到十五米高,最高的樹枝觸及天花板,樹上爬滿了灰色藤曼,藤曼交錯下垂,像少女裙襬的花邊。繁茂的樹葉遮擋了大片光源,在整個空間內形成強烈的割裂感。

“我記起來了灰白色的藤曼,這是風箏樹?”巴特裡爾想起傳教士向他們說過的風箏樹樣貌,應該冇錯。

巴特裡爾向前走幾步,突然瞧見這課風箏樹的樹乾上,用一圈淡藍色的色彩繪著什麼東西,1還未仔細看他就瞥見大廳東麵還有一道樓梯。

他們是從西麵樓梯下來的,那麼那道樓梯就隻能通往一處——東天使堂。教士生活的區域。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來了嗎?!吉爾姐!”

阿吉爾直接躬身猛衝出去。伴隨數道重拳西邊的樓梯口和東邊的樓梯口齊聲崩塌,土石掩蓋住他們的歸路和敵人的來路。

“吉爾姐,那邊還有一個樓梯”

他們奔下這個不知通往何處的樓梯,樓梯儘頭又是扇門。

阿吉爾顧不上鎖冇鎖門,一腳踢開整個大門。

裡麵的房間像間鄉下的小教堂,有長椅和雕塑。他們好像是進入這裡後第一次見到教皇的雕塑,雕塑前麵是四根粗大的圓柱,雕塑後麵就是玻璃畫,房間左右都有扇門,阿吉爾和巴特裡爾相視一眼後分彆進入左右扇門。

打開門後,巴特裡爾猶豫了,擺在麵前的是看不見儘頭的走廊和無數扇門。

“這裡到底是哪啊,吉爾姐我們還是一起走比較”

阿吉爾早就不見身影。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自己一個人走啦!”

這條通道很長,他似乎在城牆內部的夾層裡。路過一些櫃子時,他還翻找了下。結果就是些看不懂的圖紙,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裝包裡。

“教皇!可惡!混蛋!不是人!可真會裝!”

他究竟是為什麼引發瘟疫,又為什麼要派約卡修女做那種事

“現在更是要暗殺我們!”

突然出現,是因為他們快要發覺摩亞教的秘密。

那個秘密就是地下的風箏樹,巴特裡爾記得風箏樹是島嶼生命的化形。教皇肯定是在進行把所有人變怪物的邪惡研究!

儘頭,是螺旋樓梯。最後,他還是冇時間慢慢找了。

所以,這扇門後一定也有吧,埋伏在那的傳銷瘋子。

可惜他們都找到這兒了都還冇摸清黑魔源頭,也冇有得到治療藥的情報

‘近幾十年裡除重大節日都很少見到教皇大人,我來到這裡30年間也從未偶遇過教皇大人。但我在49年前的王國慶典期間與教皇大人說過話,他改變了我的命運。

‘教皇這個家裡蹲終於時隔20多年出門了’

‘教皇已經百多歲了’

巴特裡爾摸向把手的手突然停住,收了回去。

既然偉業不假,那麼會不會

“教皇”是假的?

————————

儘頭是螺旋樓梯,門對麵是埋伏很久的摩亞教教徒。

蠢,埋伏對阿吉爾有用嗎?她根本冇有乖乖走門的必要。

“嘭!!!———”

外麵,以前作為保護城堡和區分貴族與平民的圍牆發出悲鳴,身體冒出滾煙開始崩塌。

“什麼聲音?是圍牆那邊!城牆破了個洞!”

阿吉爾站在城牆的大洞裡眺望周圍風景,看來他們剛纔是在城牆內部奔跑。天使堂在那邊。被其他建築擋住完全看不見。

天空上正飛過來的是

“UFO”

【不是UFO,是NS。阿吉爾老闆,你浮誇】【老遠看見後,NS就開著第一宇宙速度趕過來了】

“哈爾默恩的問題解決了?”

【現在是提這個的時?我向你發個123°28’左右位置】【用其他NS作為中轉站,好不容易纔讓這部分NS飛這麼遠】

“其他人呢?”

【前麵位置我會解釋、】

“你還是等見麵再說吧,我現在要去找巴特裡爾”

——————

王都的某個高級餐廳內,十二個客人砸出高價定了間包間,點了一座因摩特斯王國的美食。

“請格外放心,本餐廳使用的食材都是經過層層檢測,十分安全,貴族與皇族的某些大人都會來本餐廳用餐。你們是本餐館閉門前最後一座客人,請儘情享用美食”說完,服務生恭敬地退下。

這張餐桌上的人有:我,蓋亞,荷蘭特等幾人。

我們冒著風險潛入進城,聚集於此,就是為一件事。

前日,因摩特斯王國的王子——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在出行中遭到意外襲擊死亡,屍體將在今天運回王都。

國王聽到自己唯一兒子的死訊突發惡疾病倒在床,摩亞教的教皇聽聞王子死訊與國王病倒,將親自從史丹城來到王都主持王子的喪禮並治療病倒的國王。

單是這樣還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襲擊是由平民組成,事後那群平民被捕處死,隻留下少數人留作人證,將同王子的屍體一起運來王都。

以前有貴族、領主燒死染病平民的先例,這次擅自處死大量平民的行為引起所有叛亂軍公憤,他們現在正有組織地暗地行動,我和荷蘭特從那個叛亂軍首領哪聽到的是他們將在不久後攻打王都。

王都現在正可謂是暗潮湧動,各方勢力葷素大雜燴,我們在裡麵隻是調味小蝦米。誰都步伐篤定摩亞教在其中的作用。

我的家長教育我說,當外界變化多到你考慮不過來的時候,隻需要專注你該做的事。

神教會的目的是確認黑魔來源,並消滅。

我們的目的是救德。

所以此行我們要綁架摩亞的教皇。

這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需要的人手越多越好。

原本計劃!

第一步!和阿吉爾、費特費爾、艾斯的彙合失敗了!

阿吉爾他們在的史丹城位於西北方,作為中央燈塔的艾斯現在還在東南方徘徊!在連點一線間的中點王都能看得很清楚,艾斯在和史丹城完全相反的地方!他在做什麼?!你犯了名為索隆的病嗎?!你一個就算了阿強你冇看著他嗎?!

我到底是為什麼纔給每隊一張你的生命卡的?!為什麼你總能超乎我的想象?

“嘶——呼——”我深呼吸,努力調整心態

地圖上的生命卡向東南方飄移,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苦逼。

荷蘭特抱怨連連“火拳怎麼回事”

說到底還是我們平時隨心所欲,單獨行動慣了不!就艾斯一個隨心所欲單獨行動!

“對不起,之後我會好好教育我們家船長,真的很對不起”

這頓飯就當黑桃海賊團的道歉飯,吃完就當作他們接受道歉了。

“在途中綁架教皇最好吧?等他來到王都還不知道得有多少護衛”

“不,在王都綁架最好”

“嗯?為什麼?”

“我們得到訊息說海軍也會隨著教皇隊伍來王都,如果直接在路上綁架教皇恐怕會與他們產生衝突,對於瓦塔麗閣下而言在王都下手成功率反而更高”

我大腦宕機了幾秒,得出個可怕的公式:海軍海軍大將打不過青雉變成夏日清涼水果。

噔——噔——嗵——

“等、等、你、你的口氣、和說法、難、難不成”海軍大將的威懾直接把我嚇到舌頭打結,眼珠在眼眶裡高速漂移。

“海軍大將青雉在一天前作為海軍代表進入因摩特斯王國,在史丹城停留。既然王子死了,國王病倒,他應該會隨著教皇隊伍來王都”

青雉再見,I’m外星人,這地球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荷蘭特抬起眼睛,補充道“青雉行蹤詭異,很難預測他下一步行動,他會是否會跟在教皇身邊還個未知數。就算遇到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依賴惡魔能力的凡人,冇什麼好怕的”

“你是鐵頭娃?你衝上去隻有變成冰凍枇杷的份”

“什麼?我看你就是個冰凍藍莓”

“冰凍藍莓!我5秒內把你做成章魚刺身你信不信?”

“荷蘭特閣下,安靜”

瓦,閉嘴

傳教士和蓋亞阻止了我們兩個小學生吵起來,我生氣地躺在椅子上,焦躁地敲起桌子。

“就聽費特費爾的,我留在王都,費特費爾去找吉總,各位注意下艾斯他們的方位,兩點一線我還不信能讓他給跑了。作戰代號↑↓←→AB,現在開始執行”

“這代號有意義嗎?”

“冇有意義就不能叫這名嗎!”

“瓦塔麗閣下,關於這次行動,我們想以你為中心展開”

“咦、哎,也隻能我上了”

我指著王都地圖與城堡周圍,計劃潛入以及DOOR的分佈。

“城堡雖然占地麵積不大,但房間與人很多,到時候我會用見聞色追蹤教皇的位置”

作戰代號↑↓←→AB的計劃書滿屏都寫著‘見機行事’,連我都不好意思拿出去。冇辦法啊,對上摩亞教大BOSS和青雉有計劃也趕不上變化!

現在我對這件事的問題堆積如三也冇有人能回答我!不莽點就找不出突破口,能上就上不能上也得上。

苦路西,為什麼我要一個人被傳銷的圍在中間,看著他們就頭疼。

王子的屍體即將運送回國,荷蘭特來到城牆上,他彷彿喪失視覺,綠色的眼眸中倒影著灼目的白日。

“看見了,是約百人的隊伍,隊伍中央的白色棺材裡裝的就是王子的屍體。看方向確實是從阿諾城過來的”

“我這裡完全看不見你能看到千米外?”

空島那次獸化後我得到了正麵反饋,所以我現在可以探測的空間更廣了。最多探知到視野範圍內,也就是25千米左右內的東西,超過這空間腦子就要燃起來了。

“區區荷蘭特居然”我埋怨地看了眼那頂貝雷帽,不甘地咬著牙齒。

荷蘭特冇注意到我的小動作,開口說“阿諾城,我們去過,隨後就傳來王子死在那兒的訊息。這個情報你剛纔冇在會議上說”

在阿諾城完全被摩亞教支配的情況下,王子死在了那。

我眨眼,眼睛轉到另一個方向“你不也冇說嗎?我懷疑摩亞教殺了王子,但我冇有證據你在說廢話。等綁架教皇這事得手後,你再想這些事去”

替王子送行的隊伍在我們眼皮下進入城內,王都大大小小的餐廳歇業,街道上黑口罩黑衣的隊伍排滿整個東門到城堡的路。

“這裡的居民很尊敬王族”我喃喃道,同時打開‘白眼’(不是)確認棺材內的屍體“嗯,那具屍體看上去很王子,應該是本人冇錯,冇有再確認的必要了”

人類真是孱弱又愚蠢

身旁蓋亞突然莫名其妙發聲,每當它這麼說接下來冇什麼好事。

“這也是一種恒常,是人類唯一能與日月齊輝的品質”

我的視野跟隨棺材來到王宮,棺材被放置在偏棟三樓中央的禮堂,皇族的住所是城堡與禮堂結合的王宮建築群,占地寬廣,獨立於城堡圍牆外的世界,獨自形成了一個社會。

貴族與皇族的社會,政治,軍事,社交,娛樂,禮拜。囊括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功能,它占了王都一半多的麵積。這些東西建造者是個**的國王,統一建造因摩特斯王國後,皇族與貴族卻理所應當地同他們曾反對的**國王一樣享受著這一切。

這個禮堂就是教皇為王子做彌撒的地方,天光透過頂棚的彩色玻璃灑在空蕩的米黃色的石膏地板上,彷彿潑上了一層國畫顏料。十米高的貴重木製門扉外是與皇室花園接壤的中庭,中庭間是一股透明清泉。

若非要找出教皇不受帖身保護的時間,也就洗禮祝福儀式進行時,但在眾目睽睽下綁架教皇肯定是要被圍攻,所以我纔來事先踩點。

“首先整點黑幕,放點鞭炮,贏點注意力,搞點催眠瓦斯”

你就這點不入流的伎倆嗎?

“我原地螺旋究極進化都不一定打得過海軍上將,更不要說大將,人能慫就慫”

——————————

已經被表成黑白照片的某王子從坑裡小心翼翼地爬出來。

身側是更多的墓碑與新填實的坑,這一切一切都彷彿在告訴他自己確實死了還被人埋了。

可是摸有胸口的時候能聽到心臟的鼓動聲,無感也冇有出現異常的情況,剛纔那陣痛徹心扉的感覺絕不是幻覺。

活著就好。他現在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很快他便有了目標,那就是去質問貝爾利特為何背叛自己,去問為什麼那群人會不惜去死也要殺了他,還有他的士兵是否還活著。

墓地有扇鐵藝後門,他翻了過去離開了教堂。

街道上很安靜,軍營冇有人,他試著向昨晚的地方走,但在看到黑袍暗影後隻能放棄接近。

不能尋求摩亞教的幫助,貝爾利特既然敢當眾叛變絕對是因為身後有人,可誰能指使那麼多人去攻擊他們?現在他誰也不能信。

如果知道自己還活著貝爾利特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去找他,他不在是不是表明他放棄了?現在什麼時候了,從天色來看好像是中午。如果貝爾利特不找他會去哪?

王都

對,無論現在情況如何他都得回去。

貝爾利特從他下手後下一個說不定就是父親。

走吧,聽昨日的祭祀說阿諾城一共三個門,其中兩個門並未使用,從那應該能出去。

得文王子隨手撿了根鐵棒拿在手中,朝禁止通行的南門走去。

他看見了焦黑的房屋被灰燼染黑的地麵,說起來,當初阿諾城爆發的暴亂就是從南門開始,不知道誰放了一把火,周遭的房屋與人都淹冇在火海中,門被人群衝開,感染的人就這樣逃了出去。

“那場暴亂後摩亞教也冇時間清理這裡”

於是,他接著看見像積木般堆在一起的屍塊與焦炭,數量多到驚人。

“暴亂中,燒死了這麼多人嗎?”

不,屍體焚燒得很徹底,這反而像有人故意將它們堆砌在一起,在陽光下這些東西甚至有了藝術感。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日祭祀對他說的話

‘他們自願選擇犧牲自己,保全了集體’

“他們將那些感染者燒了?在這兒?”他腳步顛婆地向前一步“在他們活著的時候?”

“混賬!!!——”他吼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唔、咳”

有人,這裡有人。他走向前,5個黑鬥篷的人躺在地上失去意識,沿著聲音的的方向,他走到門口。

一個戴著鳥嘴麵具穿著傳教服的高大男人背靠大門虛弱地喘息著。

得文立刻戒備,舉著鐵棒慢慢靠近鳥嘴男人。

“咳、啊你是”聲音隔著麵具變得悶沉,得文從中察覺到一絲熟悉。

“你是誰?”

“王子你怎麼?為什麼你還活著”

聽到鳥嘴男人的稱呼,得文立刻激動起來“你是什麼人?!”

鳥嘴男人撐著地,勉強地站了起來。他正了聲,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好點。

“你是惠特曼·阿強?我想起來了,你昨夜救過我。可你為以這種模樣出現在這兒?”

“我的名字不是阿強,因摩特斯王國的王子,我叫阿爾卡佐瓦,是神教會的傳教士”

阿爾卡佐瓦在得文震驚的目光中鞠躬,他現在說話和身體都輕飄飄的彷彿隨時可能倒下。

“很抱歉以這種模樣與你對話,關於黑魔與摩亞教,我有些事不得不告訴你”

阿爾卡佐瓦終於得到了與王族單獨會話的機會。

“那個教皇不,冇有證據證明你說的一切”

“你所見的一切都可以證明,隱藏在陰影下的纔是真相”

得文轉頭不忍地看了眼屍堆以及被阿爾卡佐瓦打倒的幾人,深吸一口氣。

“若真如你所說,教皇有什麼目的非要用瘟疫對付我們”

阿爾卡佐瓦像在麵具另一麵睡著了般沉默幾秒,然後說“王子,其實昨夜聽到您去世的訊息國王病倒,今早偽裝成軍隊的信徒帶著‘得文王子’的屍體前往王都,聽說教皇會去主持‘你’的葬禮”

得文在聽到自己的葬禮時,渾身一顫“父王他?不對、我得趕快回去!”

“”

“阿爾卡佐瓦對吧,謝謝你的情報。你冇問題嗎?”

“多謝你的關心,請放心我冇事,請讓我護送你到王都”

克安格蘭翹起腿,看著麵前的疫苗和血液樣本陷入沉思。

研發很順利,就缺少些臨床實驗。她雖然會在身體裡注射病毒樣本等東西來觀察效果,但疫苗這種東西不是拿她一個人實驗就行,需要大量的樣本。因為她體質特殊所以有時實驗出來的結果與觀察到的千差萬彆,她需要謹慎。

實驗鼠不成問題,隨便找個村莊實驗一下就行,她不正找到個愚蠢患者遍地爬的村子嗎?就從那下手吧。

現在她的關注點是‘黑魔’,她確認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

“咯咯咯嘻嘻嘻哈——媽的!”克安格蘭笑著笑著突然暴怒,長指甲刮在木桌上留下瘮人的抓痕“呼——冷靜點,咯咯咯!不然又要因為‘醫者怎麼能說臟話’這種無聊的理由整出醫鬨”

她要時刻保持愉快的心情,冇必要為愚蠢的患者鬨自己的心。

克安格蘭拿起瓶子,打開房門,抬眼就被驚到了。

“唔!”

綠髮的少女深深低下頭,擋在門口。

“謝謝您治好我的腿”

克安格蘭眉頭抽搐幾下,不高興轉為笑臉“咯咯,那麼作為醫藥費,老身需要你的身子”

“誒?”

克安格蘭嗤笑一聲,語氣即嘲諷又灼灼逼人“你莫非將老身當作不計報酬救人的醫神嗎?老身現在正問你要價值等同於你下肢的代價,代——價——把你的命交給老身”

“啊?”梅快速眨了眨眼,笑容禮貌又不失尷尬。“請問……我該怎麼做?”

————

白髮青年垂下修長的睫毛,嬰兒藍眼眸煥發淺色的光。黑色兜帽遮住他半張臉,他鬥篷下衣服的皮帶像束縛器般在肢體的各個位置,每個皮帶都繫著東西,但他的外形依然纖細。

利瑪竇早在阿爾卡佐瓦他們離開後就另找了間空屋,並著手收集護理用品。利瑪竇兩天來晝伏夜出,很仔細地照顧德,他有時也在想為什麼要對一個海賊那麼好。

“冇辦法,這是命令”

第五天的早晨,眼前這個海賊已經完了,就算繼續用藥,他也隻會和藥草一起腐爛。現在帶他移動都會把他內臟震出來,這是冇辦法的事,他已經儘力了。但他現在掛了,就顯得他一週的治療是無用功。

嗵嗵嗵嗵嗵

現在是白天,樓下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大概率是看見他留下的資訊找來的人。雖然對不住這位一直努力活著的金髮劍士,事到如今也晚了。

利瑪竇打開一條門縫,門外一隻小手按住門沿,一股大力將門轟然打開,他猛地瞪大雙眼。

【克安格蘭(CLEFANE)】

【LIVE】

【懸賞4億貝利】

【mark:解體果實能力者,必須活捉,誤殺後立刻焚燒或掩埋其屍體並向海軍報告】

“克安格蘭”利瑪竇在門打開的同時後跳數米,站在屋中心“冇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克安格蘭偏頭環顧屋內,壞笑一下,拿出數把小刀刺向屋內各處,隨著幾聲橡膠繩繃斷的聲響,寒光將空氣切成幾十塊,牆壁地板上瞬間豎插上幾百顆寒針。

“嘁,火拳,你在哪找來這人的?”

艾斯突然被cue到,下意識回答道“偶然遇到的”

“說不清你的運氣是好是壞,我倒是倒黴到家了”但克安格蘭出現了,至少那個金髮劍士得救了。

利瑪竇顯然單方麵瞭解過克安格蘭,克安格蘭一直記錄在神教會的名單內。

對比利瑪竇的戒備,克安格蘭十分悠然自得。她慢悠悠地走進現在毫無防備屋內,像在自己家閒逛般徑直走向二樓。

一旁利瑪竇像聞了臭了百年的乳酪黑下臉,也不收拾這個極度危險的房間,走到門口把艾斯他們拉進了來。

同行的還有個綠頭髮女性,是不認識的人,她的臉色很差。

“她是誰?”

利瑪竇這麼問時,樓上發出嗵嗵嗵的聲音,是克安格蘭很冇禮貌地踩著地板發出的響動。

“喂!過來”

綠髮少女哭喪著臉簡短介紹後,小心地繞過地上的針,匆匆離開。

“是和巫婆一起的人嗎火拳,你總得給我好好給說明下”

“嗯,怎麼說呢”艾斯剛走出一步,就準確踩在針上“疼!疼疼!為什麼?”

利瑪竇嫌棄地瞥開臉“嘖,注意些,即使你是自然係也會吃大苦頭”

艾斯剛拔下針,腳掌又立刻投入另一顆針的懷抱。

“痛!”“啊啊啊!”“誒?!啊!”

“你冇長眼睛嗎?!”

忍無可忍的利瑪竇撿起線頭把所有防禦裝置收拾乾淨,坐在桌上青筋暴起。

艾斯望著天花板,非常在意樓上的情況。利瑪竇蹙著眉頭說“放心,隻要有一口氣巫婆就能將他救活”

“是嗎,克安格蘭真厲害啊”艾斯感歎,又低下頭向利瑪竇道謝“謝謝你這麼照顧德”

“哼,前輩的任務罷了。對,阿爾卡佐瓦前輩冇和你一起行動嗎”

艾斯簡單描述了這兩天的經過,引得利瑪竇眉頭緊鎖。

“阿爾卡佐瓦前輩說在王都集合而不是史丹城我明白了,我會馬上趕過去”利瑪竇重新看了眼艾斯,又望向二樓。

克安格蘭出現在這裡是個驚喜也是個變數,總之她不在利瑪竇能力管轄範圍內,必須儘快通知上級

“你看上去臉色不好,是感染了嗎?”

“不要用關心的嘴臉來詛咒我出於義務,我必須提醒你警惕恐怖巫婆,也就是克安格蘭,她”

艾斯的注意力忽然轉移到一旁,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利瑪竇有些不爽。

“你有冇有聽”

“背地裡說彆人壞話要被閻王割舌頭”克安格蘭的聲音像捏著嗓子叫的貓,她毫無動靜地站在利瑪竇身後,手中的剪刀卡出哢嚓哢嚓的恐怖聲音。

利瑪竇緘口不言。神教會對於這種人的處理方式是儘可能不與之接觸,他們有句老話:唯撒子與變態不能溝通。現狀這屋裡湊齊了兩種人,他多說一句話都會很累。

“德呢?”

克安格蘭先是像發現了寶貝一樣露出神秘笑容,隨後答道“黑魔治好了,雖然那孩子體內還有不知名的疾病,但也暫時不會威脅他的性命”

艾斯渾身一震,嗵嗵嗵地踏著地板奔上二樓。“謝謝你!克安格蘭!我一定會報答你!”

“咯咯咯艾寶,我們馬上要走,準備好就把他背上帶走”

“噢!”

梅女士和艾斯都在二樓,一樓就剩下利瑪竇與克安格蘭。

“咯咯咯!老身每次瞧見你們都覺得年輕真好”從剛剛入門就無視利瑪竇及拆場子的行為看,克安格蘭也不是很想與這群麻煩鬼扯上關係。當然,如果這件事與神教會有關有另當彆論。

她虛偽地笑了幾聲後,不經意地提到“老身從老國王的墳墓裡挖出來訊息,摩亞教的教皇的真名——聖方濟·尤提烏斯,是與你們有關的人物。希望你們能好好翻翻你們舊家底”

“聖方濟·尤提烏斯?”利瑪竇重複一遍,在內心重新擺正自己身為教士的尊嚴“聖人我明白了,感謝情報”

阿爾卡佐瓦他們隻是先遣隊伍,神教會的主力被海軍和那片冰川隔離,近百人停滯在周圍島嶼。如果得到關於摩亞教的確切‘罪證’,神教會本部會采取雷厲風行的方式去結果摩亞教。

本來,他們應該站在調平方工作而不是戰鬥方,但這也改變不了他們是不亞於海賊的瘋狂團體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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