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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炸姿雞 作品

第一章 斷線的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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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夜晚,繁星閃閃,點綴著徽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後山。目之所及,正值幼學之年的徐沅溪獨自靜坐在自家後山的涼亭,目光呆滯地凝視著星空,心中思緒萬千。徐沅溪原本是藍色星球上一名普通的職員,整日忙碌於繁瑣的工作中。年僅二十七,正值青春年華。命運就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他參加公司體檢被確診出了癌症,複查後醫生告訴他,他隻剩下有半年的壽元。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徐沅溪感到絕望。不願向命運屈服的他,給自己剩下不多的日子,做了許多的規劃,也不妄人生在世,走過一朝。其中一項就是七天自駕旅遊,目的地是那神秘的墨脫。在漫長的旅途中,他獨自一人駕駛著租來的車穿梭在錦繡山川和潺潺河流,領略著大自然的壯麗景色。當徐沅溪終於抵達墨脫的公路,卻遭遇了罕見的極晝現象。太陽高掛天空,永不落下,整個世界都被奇異的光芒所籠罩。就在這時,一道神秘的光芒突然從天空中降下,將他的車輛完全籠罩。當光芒消散後,他的靈魂已經穿越到了一個名叫天青洲的修仙世界。禍不單行。上天給穿越來此的徐沅溪開了個巨大的玩笑。這個世界的徐沅溪,其身份是徽州城四大家族之一徐家二長老徐剪秋之子,平時雖然是衣食不愁,可其天生的特殊體質,令他已經十歲還不能凝修煉。在這個以元為尊的世界,徐沅溪做過諸多努力,查閱族中古籍,吃各種靈藥,都無濟於事。他的父親也曾請過徽州有名的鬼醫醫治過徐沅溪這該死的頑疾。可鬼醫當場就直接給徐沅溪下了病危通知書。鬼醫有模有樣的摸了摸徐沅溪的脈搏,便下結論道:“二長老,我行醫多年,貴公子這種情況實屬罕見。我觀貴公子脈象走勢沉浮不定,時而深沉,時而孱弱。他身體內部定然存在著一種神秘的阻礙,使得元無法在其體內正常流轉,若不能想方設法打開阻礙,這輩子想要凝恐怕機會十分渺茫。”鬼醫領了賞錢,長歎一聲便離開了徐府。徐剪秋不忍徐沅溪從此一蹶不振,不惜花費重金,到處尋覓能治療徐沅溪怪病的靈藥,但藥效都如蚍蜉撼樹,效果甚微。從此之後,徽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徐家二長老徐剪秋的嫡長子徐沅溪不能凝的訊息像病毒般迅速傳滿了整個徽州城,成為大家的飯後談資。然而,徐家小輩中,連比他小三歲的堂弟徐浩在前幾日也已經凝成功。這無疑是讓徐沅溪在徐家眾人麵前更加抬不起頭。要不是他的父親徐剪秋善於經商,管理著家族中的財政大權,算是有些威望。不然,徐沅溪怕是會被這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勢利家族掃地出門。涼亭二十步外,鵝卵石所鋪成的路上,一個倩影蓮步稍稍移動,悄悄的坐到了徐沅溪的身畔。看著眼前身著淺紫色裙襬,肌膚如雪,眉如遠黛,眸若秋水,一張櫻桃小嘴,渾然天成的徐瑤,還未從悲傷情緒走出來的徐沅溪強裝微笑道:“瑤妹,你來了。”(徐瑤,目前凝六段。是徐家三長老徐寧外出任務時候,撿到的遺孤。由於徐寧夫人不能生育,於是便收養了她,徐寧夫婦對徐瑤極好。)善於察言觀色的徐瑤彷彿知道了徐沅溪的憂愁,溫柔的安慰道:“溪哥哥,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溪哥哥,明日蒙學不開課,明早我們一同來後山的空地放紙鳶吧?”徐沅溪知道徐瑤是為了讓自己緊繃的情緒放鬆些,於是便順勢伸手捏了捏徐瑤的瓊鼻:“妮子,我纔沒那想不開呢,明天一早我去你房前等你。走,回家睡覺去!”“好!”說著,徐瑤的玉手便拉著徐沅溪往山下走去。次日,陽光明媚,型似蝴蝶的紙鳶在空中翩翩飛舞。徐沅溪抬頭望著徐瑤放的蝴蝶紙鳶,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母親的模糊身影。母親在他三歲時便不知所蹤,這個蝴蝶紙鳶便是母親給徐沅溪留下的唯一的記憶。徐沅溪每次詢問父親,母親的去向時,父親總是長歎一聲,對此閉口不談。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徐風正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徐風是徐家大長老徐乾之子,身為徐府的子弟,其憑藉著自身的天賦與努力,六歲凝,現如今才十一歲得他已經踏入了凝期六段的境界,在徐家同輩中算是佼佼者。徐風心中默默地暗戀著徐瑤,卻始終得不到徐瑤的迴應,那怕是一個善意的微笑,也冇有!徐風心中暗自道:“徐沅溪,他不過是個無法凝修煉的廢物罷了。我徐風明明比他優秀,可徐瑤你卻從來冇有對我這樣笑過,甚至都冇正視過我,為何?為何?”這種自我排解方式在徐風的心中種下了嫉妒的種子。徐風看著空中的紙鳶,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的嫉妒心如同蛇毒一般在他心中蔓延,逐漸侵蝕著他的理智。他暗暗運起靈,集中於手指,然後對著紙鳶的線輕輕一揮。紙鳶的線瞬間斷開,紙鳶像是失去了支撐,搖搖晃晃地飄向遠方。徐風看著紙鳶遠去,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而對徐沅溪來說,紙鳶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母親還在世時親手為他製作的。“瑤兒,你先回去吧。這紙鳶我一定要找到。”徐沅溪火急火燎的和徐瑤招呼了一聲後,便毫不猶豫的朝著紙鳶的漂遠的方向追去。徐瑤原本想跟上徐沅溪的腳步,卻被徐風突然攔住了去處。“瑤兒,夫子讓我帶你去蒙學議事。”“不準你這叫我,徐風。”徐風出現的巧合,徐瑤彷彿知道了來龍去脈,臉上一抹厭意。“我們趕緊去吧,你也知道夫子的脾氣,可別讓夫子久等了!”徐風壞了徐沅溪和徐瑤的好事,心中暗暗發笑。徐瑤十分擔心地往徐沅溪遠去的身影看了看,纔不舍的轉身向蒙學趕去。不知追了多久,徐沅溪跟著搖曳的紙鳶出了徽州城。天空不做美,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淋濕了他的衣裳。徐沅溪心急如焚,他不顧一切地在雨中奔跑著,目光焦急地四處搜尋著紙鳶的蹤跡。紙鳶被雨水打濕,從空中被擊落。突然一聲驚雷,嚇的徐沅溪用手抱住了頭。紙鳶不知所蹤!徐沅溪隻得沿著紙鳶掉落的方向,穿過泥濘的小徑,跨過積水的窪地。雨越下越大,黑暗籠罩了整個天空。這讓他的視線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但他並冇有放棄。徐沅溪不顧雨水打濕了頭髮和衣服,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找到紙鳶。他小心翼翼地尋找著那些可能隱藏紙鳶的草叢和樹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有時候,他會因為踩到濕滑的石頭而險些摔倒,但他立刻又爬起來,繼續前行。在這個雨夜中,他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而堅定。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必須找到那隻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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