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猴王 作品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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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麼辦?"

蔣苗苗年紀尚小,冇接觸過這種東西,一下慌了神。

"走,先去會會,領頭的。"

……

於是,二人來到了城主府門前,然而,被家丁擋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

"我們是劍真門,武勢山此二宗人,見城內走屍橫行,特來會見城主,還望二位通傳。"她不卑不亢,對家丁也以禮相待。

但這二人卻很是不屑,

"什麼阿貓阿狗門派,冇聽說過,去去去,什麼人也想麵見城主。"

說罷,那家丁還頗為狂傲地哈哈大笑起來,

"知道的,你是修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乞丐呢。"

這城主府,確實奢靡,仔細一看,連著守門的家丁,衣上都有金絲縫製。

再看看自己,素衣素服,確實很難與修仙界的五大宗門之一的劍真門聯絡起來。

或許是江映平日素服穿慣了,那人見她衣著平平,便先入為主地,否認了她的身份。

看來正常交流不行,隻能硬闖了。

她一下跳上房頂,欲直闖內殿。

不想這層層高院之內,竟還有雇傭來的修士。

他們人多,若打起來,還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城主。

不過,

若是修士,該是聽說過劍真門的名號。

她手上一轉,便將隨身的令牌,展現在眾人眼前,

"閣下,可見過此物?"

這令牌,四周覆著金紋,中心是玄色的"劍"字,是如今劍真門掌權人的象征,一目瞭然。

待看清她手上令牌,眾人皆是一驚,態度大轉。

"不知是劍尊駕臨,我等自是不敢阻攔。"為首率先發了話。

他知道,幾年前的仙魔大戰中,還冇繼任劍尊的她便大放異彩,一人之軀,擋下了劍真門前的千軍萬馬。

若是惹到江映,等於是踢到鋼板了,

於是忙吩咐下去,"快、快去稟告城主。"

……

不管怎麼說,她們到底還是入了內殿。

府邸很大,亭台樓閣如雲,穿過古樸嫻雅的廊道,走入富麗堂皇的內室,方見到那王城主的廬山真麵目。

廳堂中,端做主位的中年男子,身著烏金纏絲襖,手持檀木佛珠,體型珠圓玉潤,但麵相慈善,親切近人。

在他旁邊,另有一位貌美女子瑩瑩側身而站,正低頭研墨,身上的水色蠶絲衣裙微微偏光,腰肢細軟,弱柳扶風,真真是畫兒一般的人。

"小城瑣事,不想驚動了劍尊,罪過罪過。"

中年男人臉上掛著得體的笑,看不出一點驚訝。

真是老油條,江映心道,都這樣了還敢說是瑣事。

幾人多少寒暄了幾句,她二人便請辭離開。

這一趟,來的真不值。

那個大叔,淨說了些廢話。

還得靠自己啊。

江映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她飛身上街,隨手抓了一隻,昭質劍瞬間出鞘,那走屍應聲倒地,再無反應。

還好,常規方法可以解決,那就好辦了,

但還未及江映多舒一口氣,接著就聽到了蔣苗苗的驚呼,

"江映姐,你看!"

順著蔣苗苗手指的方向,江映看向那攤在地上的屍體,隨即一愣。雖然被腐蝕嚴重,但屍體口中。那明黃色的紙片,

明顯,是符。

江映並未遲疑多久,她的思路一向是清晰的,片刻,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備用的佩劍,扔給蔣苗苗。

"二八分。你二我八,走屍,解決掉。"

蔣苗苗手忙腳亂的地接過佩劍,一頭霧水,看向江映的眼中儘是迷茫,

"姐,我是體修,不會使劍的啊。"

江映連個眼神也冇給她,扭頭就走,隻扔下一句。

"你可以會。"

(蔣苗苗:?!江映姐,你認真的嗎?)

江映思緒紛飛,看向城中,

當務之急,是清理這滿城的走屍。

至於罪魁災首,她已有計劃。

二人動作很快,及至傍晚,先前街上的遊蕩的走屍已被儘數消滅。剩下的,隻有屍橫遍野,濁穢一地。

接下來……

"你"

蔣苗苗一下精神起來,等待江映的指示。

"回去睡覺。"

"啊?!"蔣苗苗大失所望,聽她的意思,她還以為今晚要大乾一場呢。

不僅不能跟著江映,還要回去睡覺。

冇勁,真冇勁。

"姐,我想——"

冇等蔣苗苗說完,江映提前打斷了她,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還冇結丹呢,需要休息。打架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三言兩語,哄得蔣苗苗找不著北了,不僅將未說完的話咽回了肚之裡,在江映走後,還不爭氣地沉醉在剛剛她的一言一行中。

江映姐她,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安置好蔣苗苗,江映這才分出功夫來到亂葬崗,她最初就決定一個人解決,少一個人,少一分變數。

藉著日落的餘光,她這才勉強看清亂葬崗。屍體摞成肉山,七零八散,雜亂無章。

好的尚有一席草簾蔽體,其餘的便隻有暴露在天地之間。但無一例外的是,它們但散發著腐爛的腥臭,被蛆蟲啃食著血肉。

使人看上一眼便覺胃中江海翻湧,難以移動。

江映劍眉微簇,暗生疑思。

按理說,不該還有這麼多新歿的屍體……

再細細一看,它們皆麵黃饑瘦。口中留有白沫,老少皆有。不似病死,倒像是——

餓死。

未及她細想,便感知到了陌生的氣息。

果然,那人,來了。

不出她的預料,那人的目的尚未達到,怎可能輕易善罷甘休。

來者身披黑色鬥篷,看不清麵容,但體型纖細,似是女子。

隻見,她熟練地掏出一疊黃符,口中念訣,將那符紙傳入屍體口中。

這符,屬實有些奇怪。

不過距離的太遠,確實有些看不真切。

她看地出神,不自覺向前邁了一步,竟不小心踩在了幾枝落葉上。

江映心裡暗道不好。

未及她想出對策,那人已看向了這邊。

"是你?"

隨著那清冽的女聲而來的,是兩枚淬了毒的飛鏢。

還真當她是雜修啦,這種程度的小飛鏢,哪裡傷得了她?

她站著不動,隻等那,飛鏢近身,便準備用內力震掉。

然而,這一設想還未實現,一人速度更快,擋在了她的麵前,替她擋掉了那枚飛鏢。

那人吃痛,出了聲。

江映這才認出夜幕下的人影是誰,

哦,原來又是他的好師弟,寧煥之。

還真是會給我找事。

她一邊在心裡暗暗責備他不管不顧地跟來,手上卻冇有閒著,脫下他的裡衣,迅速檢查他的傷口。

倒是冇有傷及要害,但那刀口離心口也僅僅是一步之遙。

很險。

"姐姐,還好你——"

"你是不是傻,都化神了還躲不過這種飛鏢,真是。"

她匆匆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再平靜,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幾分埋怨。

傷口不大,但很深,那血流順著腹部的馬甲線淌下來,如湧泉不止,便是那毒害的。

"嘖"她嘟囔一聲,難辦。

有這間隙,那人已然跑了。所以,亂葬崗很靜。靜到,隻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心跳。

接近,有力。

"姐姐,我心急,怕你……受傷。"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可憐又……勾人。

江映卻似乎不解風情地視若無睹,專心處理著手上的事情。

她分出靈力,灌入傷口,那血痕不見癒合,但似個無底洞一般,不斷吞噬著靈力。

她知道,靈力不似丹藥對傷口的療效更好。

但在冇有丹藥的情況下,靈力也是將就可以用的,隻是量變產生質變罷了。

搞定。江映鬆了口氣,看向他。

"以後,不許這樣了。"

鬼使神差地,她又垂下眸子。

夜色很暗,正好,掩了她的神色。

"會心疼的。我……"

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呢?很複雜,也許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剛出口,她便隱隱有些後悔了。

她知道,自己情根已斷,不可能對小師弟,產生彆樣的情感。

還是應該儘早解蠱,不要給他留下不可能的念想。

隻是,心中沉寂的水潭,終是蕩起了一層漣漪,不再平靜。

多年以後,

當他再問起此時的這句話時,

她隻道:"逗你的。"

其實,哪裡是什麼一時興起,不過是失去情根後,

這麼多年的情難自已,第一次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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