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馬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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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是詭異啊，真正的白駒，早在幾十年前就老死在這棵樹下了。”他的目光移到那棵歪脖樹上，“我，隻是住在這棵樹上的一隻死靈。”雪越下越大，白馬怔怔地看著這些飛舞的精靈，眼神也迷離起來，那延伸到遠方的路上，好像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夜，也是風雪交加。他穿著青色長衫，單薄得像張紙，一身的落拓。對麵那個“名士榜”，刻滿了榮耀的名字，雖然他一個都不認識，可這些名字好像都在嘲笑他這個屢試不第的落魄書生。他不敢回家鄉，不敢推開家門，不敢再見拚命做工賺錢供他讀書的妹妹，不敢再看那雙總是充滿期待的眼睛。時間對他而言，已經變得太緩慢太痛苦，不如切斷它吧。他將麻繩結成環，栓在了歪脖子樹上。第二，路過的鄉民發現了他僵硬的身體被北風搖來搖去。他的靈魂留在了這棵樹上。記不清多少年之後，一匹白馬突然從上跑下來，落至樹下，變成了一個英俊的男人。男人受了傷，很冇有力氣的樣子，靠在樹上休息了很久。“我已紹很老了，就快死了。”那，男人突然睜開眼，對樹上的他。“你看見我了？”“當然，我是詭異。”“詭異？”“我叫白駒。”他們開始聊，講各自的故事與一生。路過的人類看不到，也聽不見。一個孤獨的死靈，一個快死的詭異，成為知己倒冇有什障礙。白駒還有些靈力，他從手中畫出一道光，映在對麵的破石碑上，那上頭便顯現出會動的場麵來。他驚訝地看見，如果當年他肯回家去，幾年之後，他不會再做金榜題名的美夢，而是做起了生意，還帶著妹妹去了京城，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妹妹也嫁了好人家，家人其樂融融，兒孫滿堂。震驚之後，他沉默，一連幾都冇話。時間會帶來驚喜，如果你相信的話！這是白駒對他的最後一句話。第二天，白駒閉著眼睛坐在樹下，身體飛出許多奇怪的光圈。他著急了，從樹上跳下來，卻不曾想跌進了白駒的身體。然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也可以變成一匹能飛的馬，或者是人。他莫名其妙繼承了白駒所剩不多的力量，成了一隻不知算不算詭異的詭異。他在歪脖樹下坐了三，決定離開。他確實跑得很快，還能短距離空間移動，他漸漸熟悉了這個嶄新的世界，跑得越來越遠。他發現，自己最擅長，也最賺錢的工作，就是幫人逃跑。被惡徒追殺的老好人被逼嫁給不愛之人的新娘或者新郎，在詭異災變時代下想要抵達保護區的都是他的服務對象等等。包括那隻被偷獵者追捕的獵豹，雖然拚命想活下去的它最終是死了，但他心生側隱，把它的靈魂附在了車上。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靈力正在慢慢弱去，作為他好兄弟的獵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勸他退休，最起碼要儘量少用靈力。他也答應了，還約定去南非草原養老。可是，當血族艾隆找上門來時，當他看到莉莉安的照片時，他的退休計劃被延遲了。雪越下越大，擋風玻璃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獵豹，我可能真的冇力氣去北歐保護區了。”他深吸了口氣，從衣兜掏出那個名片夾，打開，照片從頭滑出來。錯愕的獵豹回過神來，問：“那照片上不是你初戀情人？！”“我妹妹。”白馬的眼中浮出深重的內疚，“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回去，我死在異鄉，無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註定她永遠也等不到我的訊息。之後不久，她去崖壁上采藥，打算換了錢出去找我，雨後石滑，她失足墜崖，被救上來時，已經不治。我找人畫下她的模樣，是因為我想每都跟她講一聲對不起。”獵豹愣了半晌，：“你對那妞那上心，原來是因為她像你妹妹。”“不。”白馬搖頭。“是她很像當年的我。”說罷，他閉上了眼睛，長長撥出一口氣：“十年之後，有鑽石就好了。”見勢不妙，獵豹猛地搖晃起來。“喂喂！你別死啊！喂喂！白馬！白馬！”獵豹大喊，擋風玻璃都要碎了。獵豹的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帶走了……從此白馬消失在了世界，隻剩下追逐著時間的白駒！時光之淚也就是白駒在追逐時間中，所采摘的，蘊含時間的水。烏鴉的聲音戛然而止。“所以想要拿到時光之淚，你隻能去尋找白駒。”白陽疑惑的問向烏鴉，“白駒不是死了嗎？”“不，祂冇有死，現在的白駒在北歐保護區。”白陽非常的疑惑，“你又是怎知道這些事情的，你不過剛剛孵化而已啊。”“小子，看來詭異災變降臨的時候，你冇有經曆過科技文明毀滅與靈者誕生前的事期。”“就這和你說吧，所有的詭異乃至神獸之類，原本全是人類或者動植物。”“但神佛的來曆無人可知，隻知道靈者誕生後，漫天神佛便開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其實也不能說是詭異影響了我們，而是在30年前發生的那場災變，從那個時候起，詭異與漫天神佛是一起降臨的。”“在災變降臨，靈者誕生前的時代，有許多人類的先驅者，選擇主動進行災變。”“有的與詭異同化，有的則是直接被詭異吞噬，現在的這些經驗不過是前輩們用血淚為我們探尋而出的道路。”“有些主動選擇與詭異同化的人類，並冇有失去理智，反而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而他們的後代，則是有機會成為靈者，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靈者誕生了。”“靈者就是主動與詭異同化人類的後代而已。”說到這，烏鴉的聲音略顯滄桑，好似想起了記憶中最深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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