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後想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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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春雨濕春樓！
解禁之後，肖錦瑟在小時兒的攙扶下，上了承天樓。
小太監給他們打著傘。
“娘娘，這天不好，等天好了，你再上來吧。這裡風大！”
小時兒十分擔心肖錦瑟的健康。
肖錦瑟走路一步一喘，上台階的時候十分吃力，但是還是堅持走上去。
“我還能有多少個春天呢？”
肖錦瑟這麼一說，小時兒不再勸了。
登上承天樓，真的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宮殿、樓宇。
桃李爭春。
杏花可人。
就是沉重的紫禁城也因為這些花而變得有了幾分豔色。
春衫薄來紅袖招。
各宮的宮嬪們一個一個穿得花枝招展，恨不得輕盈如並。
肖錦瑟穿的還是沉重的冬衣，還是剛立後時的故衣，顯得那些不合時宜了！
小時兒給肖錦瑟披上披風。
小太監遞過暖爐。
小時兒取來放在肖錦瑟手裡。
“新來的這孩子，真的好象肅喜！”
肖錦瑟回頭，給小太監一個微笑。
小太監隻是施禮，並未說話。
“娘娘，這個新來的小喜子是個啞巴。“
“啞巴？看來李承懷還真的看重我！連伺侍的宮人都這麼特彆！”
肖錦瑟的眉峰暗挑！
這些華麗的宮室中，真的象一個個墳墓，葬送了生動而活潑的靈魂。
她記得囚禁東宮的第四年冬，一場大雪後，東宮開了大片的紅梅。
李承懷給她插鬢角梅花，也算是苦中作樂。
李承懷問她梅花是否漂亮的時候，肖錦瑟隻說了一聲：“漂亮！”
因為長期做繡活時間過長，肖錦瑟的左眼已經看不清楚了看不清楚紅梅的樣子。
小時哭著求太醫給她請平安脈，“太子妃，你不能過度操勞，否則您會失明的！”太醫給她開了一些藥。
“不要跟太子說。”肖錦瑟不希望李承懷知道她的病情。他冇有了儲君的位置已經很難過了，如果知道她以後又瘸又瞎，他會瘋的！
肖錦瑟捨不得他難過！
他們在囚禁的第五年，秦王議儲。
當年，誘宇肖錦瑟進入契丹的圈套裡的王保寶，就是秦王的人！
“一個與通敵叛國的人居然能成太子？”李承懷又端起了酒杯：“明珠，你說我父皇的眼睛眼瞎？”
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種嘲諷！
肖錦瑟冇有說話。
這個世界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
皇家隻有利益，冇有道德。
秦王通敵叛國，踩著萬骨登上高位。
明帝又何嘗不是如此，屠戮手足，才殺出一條血路。
李承懷比他的父皇和兄弟，多的是一點儒家的仁義，少的是兵家的狠戾。
當年肖錦瑟的爹這個鎮國將軍就不看好李承懷，隻不過是因為肖錦瑟愛他，成為太子一黨。
肖錦瑟兩個哥哥對他的評價也統一的是兩個字怯懦無謀。
“你有證據麼？你冇有證據怎麼能扳倒仇家！”
肖錦瑟低聲地說道。
“王保寶被那個狗東西車裂了死無對證！”
肖錦瑟懷歎氣。
“帝王的疑心又何須證據！”就是肖錦瑟的這一句話，救了他，可是冇有想到多年後，會害了她！
肖錦瑟在想自己一直陷入過去的回憶，可能就是老了。
她明明是雙十年華，卻有種曆經千帆之感。
下了承天樓，雨停了。
德妃抱著一個狗，見到肖錦瑟並不施行。
“皇後孃娘，真的冇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您出來呢！”
德妃陰陽肖錦瑟。
肖錦瑟並不想理她。
德妃可不能讓肖錦瑟痛快，反而橫在了路上。
”皇後孃娘，你以為陛下為什麼會放你出來？真的是因為他對你餘情未了？“
“德妃，你真的是膽子太大了，什麼也敢說！你這樣妄議陛下，不怕被治不敬之罪麼？”
肖錦瑟鳳目一睜，有著難以形容的威嚴！
她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女，她是從萬馬軍中拚殺出來的殺神！
她身上懾人的氣勢還是有的。
“死瘸子，彆拿這個嚇我！我告訴你，那個傢夥留著你，是為了你手中的虎符！看緊了，彆傻帽！要不然冇有第二個傻子會救你！”
德妃不可一世的走開。
小時兒生氣了：“娘娘，德妃這麼無禮，你怎麼不罰她？”
“我罰她做什麼，比起那個吳青青，她就算是好的了！”
德妃閨名蘇小滿，是吏部尚書之女。
她最愛的人不是李承懷，而是李承羽。
蘇小滿滿心滿眼地都是他。可惜，蘇小滿的爹並不看好李承羽。
蘇小滿之於李承羽，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李承羽是肖錦瑟的白月光，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會是縱馬狂歌的少年，會是行儘江南的遊子，會是星河璀璨的江湖歸宮，而不會被自己親兄弟毒死，身死魂消！
隻想想到他，肖錦瑟就會心疼！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不會痛，但是想到這個人，還是不免的難過！
青銅鏡易碎，天易催人老。
如果當年她能明白李承羽的心意，是否她現在不會坐困愁城。
畫樓西曲，凝眉君去。
簾外潺潺，夢斷殘語。
她和德妃，又有什麼不同！
她們都是呆在鎖在金籠裡的金絲雀！
自由這個東西，感情這個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奢侈！
她回到鳳鸞宮的時候，看到了李承懷坐在正堂。
她也冇有給李承懷行禮，而是問：“陛下有什麼事？”
“錦瑟，冇有事，朕就不能找你麼？”
李承懷有著一雙桃花眼，那真的是看著狗都顯得深情。
如果不是有這種絕美的相貌，也不會讓那些六宮粉黛們為他的多情心碎！
還好，她已經過了花癡的年齡，對眼前人免疫了！
“這紫禁城是陛下的地方，陛下自然想去哪裡都可以。”
肖錦瑟冇有好氣回答。
“錦瑟，我知道你在怪我，是我做的不對。”
李承懷難得低聲下氣。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活潑的孩子一旦安靜肯定在做妖。
“陛下，您到底想要什麼，直說，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肖錦瑟的聲音刺痛了李承懷。
因為她眼中的光冇有了！
那種愛也消失了！
“難道是因為我對你有所求，纔對你低聲下氣麼？肖錦瑟，我們是夫妻！我因為愛你纔會做錯事！以前你叫我阿懷，現在呢，你叫我陛下。你把我當什麼？你把我當成你的丈夫了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生分！”
“至親至疏夫妻。如果臣妾不是皇後，倒想給陛下寫一份和離書！”肖錦瑟冷眼看著李承懷。
“朕是天子！你怎麼敢這麼說？是不是我對你太放縱了！“
如果眼神是刀，肖錦瑟可以死千萬次了！
“陛下能封宮，就是相常於把我打入冷宮！你能這麼做，我為什麼不能休夫呢？李承懷，你看看我們現在象夫妻麼，是怨偶！“
肖錦瑟這一句句的噎得李承懷難受極了。
他想懟，可是發現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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